五天后的凌晨时分,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四点左右,一个军医进来要给江南检查身体。

这五天每隔一天都会有军医进来进行检查,有时在早上,有时在中午,有时在傍晚,所以江南也没怀疑什么。

至于军医,这几天来都是一个人。

虽然他带着口罩,但江南还是可以认出他的。

江南清楚的记得军医在给检查身体的时候,给自己打了一针,说是有助于睡眠。

江南同样没怀疑什么,因为这几天确实没是少到过针。

可是这一针过后……

江南就昏睡过去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沪都的一条不知名大街上。

事后,他才想明白军医那一针,和以往打的针都不同。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江南以后不论是打针还是做手术,都不让别人给自己打麻药之类的催眠药物。

他需要自己在最脆弱、最不堪、最容易遭受攻击的时候,让自己处于最警惕、最谨慎、最高度小心的状态!

一阵凉风吹过,还处于昏睡状态的江南顿时冷的发抖起来。

他感觉,那股凉风好似穿透了毛孔,进入到了体内。

下意识的蜷曲,双手不由的紧紧抱住自己。

虽然昏睡着,但江南还是有点儿意识的。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躺在西部战区驻地的病房里的,所以,哪儿来的凉风?

病房虽不大,但严严实实的。

没有窗户,房门更是紧闭,不可能有凉风挂进来啊!

最关键的是自己穿着衣服,还盖着被子,就算有风吹进来,自己也不可能感到寒冷。

江南顿时感觉到了不妙,他感觉自己貌似已经不再躺在病床上了。

身下一片冰凉,还有点儿坑坑洼洼,好像是……地面!

不敢多想,猛地就睁开眼睛。

一个鹞子翻身,都没有仔细去打量四周情况,直接跳了起来。

脚步站定,扫视四周,江南这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这是一条狭长的城市街道,街道两侧陈列着座座或大或小的商铺。

街道上人来人往,最关键的是自己身边为了一群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的一脸吃惊,有的咧嘴怪笑,有的甚至拿着手机拍照。

“小伙子醒了,都早上九点多了,看来昨晚喝的挺多呀。”

“之前在新闻上总看到有人晚上喝醉后,都来不及回家,就躺在马路上呼呼大睡,起初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新闻上都说喝醉晕倒在街上后,会有好心人将其给捡到自己家呀。”

“那是女孩!还是漂亮女孩!”

“谁特么捡一个大小伙子回家啊,这不是脑子有病嘛?”

“这都不是最关键的!谁让这个小伙子没穿衣服啊!”

“哥们,你昨晚干啥了?被那个女孩给榨干了?”

“还是偷情被人家老公发现,逃出来的时候都没忘了穿衣服。”

“这身上的疤痕不少呀,看来昨晚玩得很嗨呀!”

围在四周的人们见江南醒了,东一句西一句的叫嚷起来。

没穿衣服?

江南敏锐的从这些议论中捕捉到了这四个字,下意识的低头扫了眼自己。

上一秒脸上表情是疑惑不已,下一秒则变成了目瞪口呆。

在那一瞬间,数以万计的***从脑海中奔腾而过。

浑身上下,除了条宽大的碎花平角内裤,啥也没有了。

难怪刚才感到怪冷的,穿成这样,能不冷嘛?

“卧槽,这特么什么情况?”

零点零零一秒的呆滞之后,江南充满吃惊和疑惑的怪叫了一声,“老子不是在西部……不对,我不是在成都嘛?”

一时激动和着急,江南本来要喊出西部战区驻地,好在意识到不妙,及时改口。

“成都?小伙子,这里是沪都,你还没睡醒啊?”

人群中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善意的提醒了一声,无奈的摇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现如今年轻人的奔放,感到深深无奈。

“沪都?”

江南更感疑惑,大脑里突然冒出五天钱老汉要离去时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在踏入沪都的那一刻起,第三次的集训和任务也就开始了。

在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江南立刻明白咋回事。

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扔到沪都。

喵了个咪的,这个‘举世为敌’未免也太突如其来了吧?提前也不通知一下,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大爷的!!!

江南内心里一个劲的叫骂,最重要的是埋怨对方把自己给扒了个精光。

难怪老韩说进入沪都前,自己什么也不携带,这还真特么的什么也不携带!

扒掉内裤,自己就剩下个鸟了!

揉了揉还有点犯晕的脑袋,江南无视议论纷纷的人群。

推开众人,向着街头走去。

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先搞一身衣服,然后搞清楚这是沪都的哪儿。

他倒一点儿也不介意来来往往的行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自己,反正自己没皮没脸,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更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人生苦短,莫去纠结他人,做好自己最为重要!

最关键的是自己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没啥不能给别人看的,就当是行为艺术了。

江南之所以对自己的身材这么自信,是因为他不经意的扫到了一个少妇竟然打量自己出迷了,还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

眼冒精光,恨不得立刻将自己拉到床上给办了。

江南也不客气,站在原地屁股向后微微一缩,下跨猛的向前一挺,隔着内裤向少妇炫耀着,还臭不要脸的吹了个口哨。

路过一家商铺的时候,江南从它门前的电子屏幕上看了下时间。

他最起码要确认一些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好在看着时间推算了一下,也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而已。

昨天凌晨四点在成都战区驻地病房,今天早上九点在沪都不知名大街上,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好在这条街道也不是太长,很快江南就走到了街头。

来到街头,江南还没来得及扫视四周,确定一下自己该去哪儿搞一身衣服,一声嘹亮的呼喊就在耳畔响起。

“站在别动,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