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爵:“好了,不愿意停留的客人已经安然离开了,现在就让我这个老家伙尽尽地主之谊吧。”

城堡之主的一句话化解了厅中尴尬的气氛,仆人们按照吩咐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茶点端了上来,男人们聊着不太重要的时事,女人们则彼此熟悉着,发表一些对于“时尚”的见解,客厅一片和谐。

被请出去的几位客人也并没有像人们所想的那样,被扔在城堡门口就没有人管了,而是按照主人的吩咐,由贝尔和管家一起讲几位“心急离去的客人” 礼貌地送上了马车,并由城堡专人护送回家。关于今天这件事情,柯林斯先生回家很是和妻子抱怨了一番。

柯林斯先生:“夫人,你是不知道啊,贝内特一家真是太失礼,他们这次可是惹恼了德包儿夫人,那位高贵的夫人一路上都在细数着这些人的失礼,我敢肯定,贝内特三姐妹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根据尊贵的德包儿夫人的描述,她们现在只是新鲜期,最终将会被整个上流社会所驱逐。真是太令人气愤了,竟然如此失礼,你是没有看到啊,尊贵的夫人的脸色…”

夏绿蒂:“我亲爱的丈夫,请你别忘了,将来您是要继承贝内特先生财产的人。“

柯林斯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绿蒂:“意思就是说,您和贝内特家有亲戚关系是不争的事实,并不是您想要否认就可以否认的,所以难道您希望贝内特先生和几位贝内特小姐都变成穷光蛋会对咱们比较好吗?“

柯林斯先生:“可是,德包儿夫人说…”

夏绿蒂:“当然,我并不是说您要违背那位慷慨的夫人的意愿,只是有的时候,智者是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不是么?“

柯林斯:“咦,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的夫人,你还是第一次愿意和我说这么多话呢。“

夏绿蒂:“您说笑了,现在有了儿子,咱们都要为他打算啊,我倒是希望玛丽能一直成为伯爵夫人,对孩子也是件好事情,就像你说的那样:跟尊贵的人交往,人也会变得尊贵;有尊贵的人作为亲朋,自己的身份也会提高,不是么?“

柯林斯先生:“你可真是位智慧的女士,我亲爱的夫人,说的对,那么要不要以什么名义给玛丽.贝内特小姐送些礼物呢?“

夏绿蒂:“这个再商量吧,总会有机会的。“

所以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存之道,能找到正确的捷径又有谁还愿意绕远路呢?

嬉闹又平静的生活再次开始了,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矛盾,可以将两种不同的情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远行的客人即将归来,忙碌的人继续忙碌,情人们也再次开始时而甜蜜时而争吵的生活了。

贝内特夫人、达西夫人、宾利夫人和莉莉夫人一起为自己的女儿、妹妹筹备着订婚仪式,在被玛丽哼哼哈哈回答各方提出的问题的方式惹恼后,玛丽光荣地被无视了。

德蒙:“玛丽,怎么不开心啦,我去跟这些女士们说好不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咱们就准备,只有你开心这件事才有意义。”

玛丽:“德蒙,订婚好烦哪,要不就不订了吧。”

德蒙:“这怎么行。”

玛丽:“你看,你都是骗我的。”

德蒙:“不是的,你看现在事情都已经公布了,如果不继续,会伤大家的心的,所以,还是继续吧。不过,还是你开心最重要,现在想做什么,我无条件奉陪。”

玛丽:“您今天没有事情要忙么?”

德蒙:“什么事情能有我的夫人重要呢,而且,你也知道,受苦的都是别人,你男人永远是坐享其成的,只要达西还在转,我这边就可以一直丰收啦。”

玛丽:“说得达西姐夫像机器一样,其实我只是被妈妈们和姐姐们逼得有点儿透不过气来了。一开始,我还是很开心大家能这么关心我,可是后来我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们每次都提出多种方案,然后让我选,小到捧花的花朵选哪种花,真是要疯掉了。你知道么,肥肥本来无聊的随着每个人说话转动脑袋,后来累得四脚朝天不动换了,谁说话都无法引起它的注意力了。我要带肥肥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都要生病了。”

玛丽:“为什么订个婚这么累呀,那要是到了婚礼还不是要疯掉。”

德蒙:“不会的,你看伊丽莎白小姐和简小姐还不是很开心的生活着。”

玛丽:“算了,抱怨两句就好了,我好想念德福郡的树林啊,那简直就是我和肥肥的乐园,也不知道我的地怎么样了。对了,带你去我的庄园看看怎么样?”

德蒙:“庄园?”

玛丽:“对呀,其实就是个农庄,不过也是很有趣的,我在那儿建了个水道,夏天的时候可以玩儿划水。”

德蒙:“划船?”

玛丽:“不是,就是…反正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离我家倒不算太远。”

德蒙:“好。”

贝尔早就向德蒙报告过庄园的情况,德蒙只是吃惊于玛丽可以独自经营农庄,但并没有对此事给予足够的重视,直到到了那里,他才知道自己的爱人所说的可以自食其力是真的,没有任何浮夸的成分。男人有时还是更多的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断,德蒙当然也不例外。

千里之外的小女孩,守着一个破旧的炉灶,脸上显出了属于人类的笑容。

小女孩絮絮叨叨重复着一句话:“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虽然会万劫不复,但我宁愿万劫不复,也不要与你永远生死相隔,双数圆月,这就够了。”

玛丽没想到的是,这次在去农庄的路上,她遇到了一位古人,一位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的故人,她曾经的曾经的伴侣——亨利。

亨利:“玛丽.贝内特,你是玛丽.贝内特对吧。”

玛丽不知道自己下车查看土壤的行为是否正确,是的,她是找到了适合种植茶叶的含铁的红土,可是同样的,她也遇到了她噩梦中的常客,曾经的丈夫——亨利.福斯特。

看着玛丽欢喜的表情瞬间凝固,血色瞬间退下,德蒙毫不掩饰地把玛丽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德蒙:“请问你是谁,认识我的未婚妻么,不过看样子,我的未婚妻对您并没有印象,所以请您站在原处,不要再上前,否则,我恐怕会做出不敬的举动了。”

亨利没有想到自己热情的打声招呼竟然招来如此无理的要求,看着面前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他还是稍稍后退,摇动双手,示意自己是友善的。

德蒙看着眼前这个阳光的男孩并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后,把玛丽稍稍拉出一点儿,站在自己的斜后方。

德蒙:“玛丽,他退后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感觉好些了么?”

玛丽终于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看着一脸担心的德蒙和一脸莫名其妙的亨利,玛丽知道自己的反应引起了怎样尴尬的现状。

玛丽:“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只是起得有些急,头有些晕罢了,没有什么事情,这位先生,您认识我?”

亨利:“呼,这位先生倒是真的吓了我一跳,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亨利.福斯特,是德福郡的居民,玛丽,你小时候应该见过我,后来我去别的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这样你就把我忘了,真令人伤心。”

德蒙皱眉道:“这位福斯特先生,我的夫人似乎有些不舒服,既然都是德福郡的居民,我想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就先失礼了。”

德蒙将玛丽扶上了马车,亨利出现的太过突然,玛丽实在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虽然现在她过得很幸福,但总觉得像南柯一梦,有一天醒来自己还在和亨利生活的房子里,祈祷着日子的尽头。既然德蒙已经出言回绝,那么自己还是继续鸵鸟好了,希望今后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德蒙体贴得没有出言询问亨利的事情,反正知道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并不一定要从玛丽这一条途径着手,而且,他能感到玛丽内心的不安,他决定等待玛丽真正愿意告诉她的那一天。玛丽倚在德蒙的肩膀上,终于有了真实感,这一刻,玛丽才发现德蒙对自己有多么重要,有的时候依赖只是需要一瞬间就可以形成,形成后便很难再改变。

因为无法解释,玛丽也就没有再提这件事情,仅以身体不舒服敷衍德蒙,但又不想让家里的女士们担心。因此,虽然玛丽改变了行程,没有引德蒙参观农庄,但他们还是在外面游逛了一个下午,傍晚才回家。

另一方面,西班牙。几艘满载而归的船带着疲惫的船员们逐渐驶入港口,疲惫的男人们看到了熟悉的陆地开始欢呼起来。

克里斯托弗脱去了稚气,身上布满锐气,他对旁边的男子激动道:“先生,咱们安全回来了,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