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利齐,夏绿蒂出事了吗?”

伊丽莎白:“没有啊。”

玛丽:“那你怎么这么着急,居然跑着上来。”

伊丽莎白:“我着急想知道她和柯林斯先生生活的怎么样呀,和柯林斯先生那样的人一起生活,怎么会幸福呢?”

玛丽:“那你怎么不看完信再上来。”

伊丽莎白:“信封上标的是咱们两人的名字呀。”

玛丽:“看信吧。”

伊丽莎白:“对于没能邀请咱们参加婚礼,夏绿蒂说她感到很抱歉。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她有一间自己的小客房,平时只有她自己和自己邀请的客人可以进来,连柯林斯先生也不会随意进来。她说德包尔夫人每周都会邀请她们去做客一次,她真的是一位非常慷慨的夫人。她对守礼的夏绿蒂表示了称赞。”

玛丽:“看来夏绿蒂生活的还算不错。”

伊丽莎白:“玛丽。夏绿蒂邀请咱们两个人去参观她的新家。”

玛丽:“还有我么?”

伊丽莎白:“是呀,怎么这么惊讶。”

玛丽:“哦,没什么。”

我的人生终于出现和上一世不相重合的道路了,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摆脱上一世的悲剧了吧。

三天后,我们启程赶往夏绿蒂家。妈妈倒是一反常态没有反对,也许是想让我们看看夏绿蒂的生活,然后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解脱出来。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可不像利齐那样着急。

伊丽莎白:“玛丽,你这样走走停停,什么时候才能到夏绿蒂家呀。”

玛丽:“利齐,你怎么这么着急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夏绿蒂现在是柯林斯夫人,每天肯定有不少自己的事情要做,咱们晚到几天没什么的。”

伊丽莎白:“可是……”

玛丽:“利齐,快过来,这儿居然有溪水,啊,我长这么大没看过这么清澈的溪水。”

伊丽莎白本来就是热情开朗的性子,玛丽看到新的希望也不再日日寡欢,两个人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玩儿起水来。

日头西斜,水变得有点儿凉了。两个衣衫凌乱的女孩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欢快的笑了起来,林子里的鸟被惊得四处散去。互相整理好衣服,从林子中走出来时又是两位衣冠整洁得体的淑女了。

等了半个小时,小路上仍然没有马车经过,不得已,两人只能先向前面的小镇走去。

伊丽莎白:“玛丽,咱们俩好像玩儿过头了。”

玛丽:“好像是的。”

伊丽莎白:“如果不在日落之前赶到前面的小镇上可就危险了。”

玛丽:“放心吧,下车时,车夫不是说从丛林到小镇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吗?”

伊丽莎白:“倒也是,那我们快点儿走吧。”

玛丽:“利齐,你和达西先生最近还有联系吗?”

伊丽莎白:“没有呢,自从上次说回伦敦处理事情就没再联系了,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

玛丽:“还是相信达西先生吧,他应该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伊丽莎白:“你倒是对他评价很高呀。”

玛丽:“呀,吃醋了,我是以未来姐夫的标准衡量的哦。”

伊丽莎白:“呀,你这个坏丫头。”

笑闹着,远远已经可以看到小镇的影子了。拥挤的房屋林立,人影影影绰绰。笑闹着的我们没有发现身后的人,静静地靠了上来。

伊丽莎白:“呀。你们要做什么。”

一个白发苍苍、满脸老人斑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装满杂货的木桶,身侧跟着一位脸色苍白的少女。少女双眼放着精光,眼下有一层青黑,一头枯黄的头发。这个组合虽然奇异,却很难让人联想到乞讨者上去。况且,乞讨者怎么会放弃小镇,转而走向林间小路来呢。

老男人:“呃……,那个,呃,我们是这个小镇的居民,这是我女儿丽莎。我是个木匠,刚从外面完工回来。”

玛丽:“你们是乘马车过来的吗,附近农场的大叔很热情啊,你们从哪里下的车呢。”

老男人:“我们……,我们是走回来的。”

利齐把我护在身后,我们倒退着像小镇走去。男人给人的感觉很温和,但是他的说辞让人难以相信。邻近的上一个小镇离这里有一定的距离,之前若不是我们姐妹俩乘马车到这附近才下车,恐怕今天都赶不到这里。男人工作带着十几岁的女孩子并不让人感到奇怪,问题是他说自己是外出工作回来,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

伊丽莎白:“哦,是这样啊,那先生,你们先走吧,我们想再在林子里转转。”

老男人:“你们是外地来的吗?”

玛丽:“是。”伊丽莎白:“不是。”

利齐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

老男人憨憨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我现在有些责怪自己当初的决定,如果坐马车紧赶的话,越过这个小镇就能到夏绿蒂的新家了。

玛丽:“我们是从外地来这里探亲的,天色有点儿晚了,我们恐怕要早点儿过去了,不然姑妈要等急了。”

说话的时候,我们两个一直再向后退,退到小镇的主道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小镇上的人惊讶的看着两个年轻女子拎着裙子,飞一般的像这边跑来。

男人还想追上去,被身边的少女一把拉住了。

少女:“不必了,这儿太惹眼了。”

男人:“可是。”

少女瞪了他一眼,男人噤声,两人慢慢像小镇走去。

玛丽:“利齐,对不起。”

伊丽莎白:“没关系的玛丽,咱们找个旅店住一晚明天再过去吧。”

玛丽:“嗯,总感觉那对父女不太对劲儿。”

伊丽莎白:“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们最终找了一位胖胖的大婶开的旅店住下了。

伊丽莎白:“大婶,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一对儿父女。那位父亲看起来年岁比较大,花白头发、满脸斑,手里提着木桶,自称是木匠。他的女儿是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很瘦,枯黄的头发,脸色惨白,好像身体很不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镇上是否有这样的人家呢?”

大婶:“哦,你说的可能是伊尔先生和他的女儿吧。他们父女是从外地搬来的,在这里住了应该有一年多了。他有时会来我这儿买点烧酒,所以他的女儿我见过几次,看起来身体非常不好的样子。其实她女儿不经常出来的,出来几乎不说话。你们遇到的应该是他们。不过小姐打听他们做什么?”

玛丽:“哦,没什么,只是看那位先生很和善,他的女儿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就像看看是不是小镇上的人,将来也许可以帮帮他们。”

大婶:“哦,小姐们,你们的心太善良了,不过伊尔先生不太和人交往,恐怕他不会接受你们的帮助。”

玛丽:“哦,是这样啊。”

第二天,我们雇了辆马车,继续上路,倒是没有再碰上那对父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会再见到他们。

午饭前,我们终于到了夏绿蒂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