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淡暮生只说了这一个字。

顾以安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不过她很清楚地听到了这个字，绝对不会听错。

果然是这样。

不肯让她去做实验的原因就是害怕最终试验成功的时候，不光是顾以安这个人格会消失，小夜的人格也会消失，那他就再也没机会拥有小夜了。

听到这个答案，顾以安完全不觉得意外，或者说这就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心中完全没有波澜。

很正常不是吗？

她本来就没有对淡暮生抱有任何期望，又何来失望？

如果说这话的人换做是谈晋承的话，她或许还会失望会难过……淡暮生，就算了吧。

顾以安的唇边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觉得淡暮生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嗯，淡暮生心中是这么想的话，那就意味着她计划的事情一定可以实现。

“我有点饿了。”顾以安决定先吃点东西再说，果然人在知道自己的某种计划可能会完美成功的时候，心情就是绝好的。

她笑着看向淡暮生，“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谈谈。”

淡暮生的脸色却很是莫名。

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眸之中，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他的眼睛就像是大海的颜色，蓝得深不见底。

“好。”

淡暮生转身吩咐菲佣给她准备食物。

“在房间里用，还是下去？”他低声问道，声音很是平静，完全听不出来有什么异常，这跟他刚才那冷如坚冰的声音完全不同。

顾以安也懒得追究这其中有什么怪异之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饿。

“下去吧。”

顾以安想了一下说道，她不想在房间里吃饭。

她想要活动一下，确定一下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不是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淡暮生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好。”

她身上的衣裙是菲佣给她换的，没有内衣，既然要下去的话，穿这个就不太合适了。

她才刚要起身呢，淡暮生已经给她挑了一条吊带裙子丢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内衣。

顾以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终究是没说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衣服无所谓，可是她的动作却着实僵硬又艰难。

只是坐起来这一个动作，就让她无力至极。

因为全身的肌肉都在疼痛的时候痉挛了，现在她全身都很酸软，肌肉痉挛的后遗症，她虽然已经不发抖了，可是动一下，肌肉的酸楚感就会立刻涌现且绵绵不绝，她根本无力支撑！

就在她再一次要倒下去的时候，淡暮生伸手拉了她一把。

顾以安总算是坐起来了。

她很囧。

只是坐起来这一个动作就让她这般费力，真是！

接下来要怎么穿裙子呢？

她一脸纠结地看着那条裙子，相当为难。

就在她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下一秒，淡暮生一把掀开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然后伸手就要脱去她身上的睡裙。

顾以安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要阻挡，可是根本使不上力。

“你住手，住手，我就穿睡衣好了，或者就楼上吃！”顾以安声色俱厉地阻止淡暮生。

可是淡暮生手上的动作却根本没停。

他淡淡地看了顾以安一眼，轻而易举地把她身上的睡裙给脱了……

里面没穿内衣，就只穿了一条内裤。

顾以安的脸在一瞬间涨红，一双眼睛恼怒地瞪着淡暮生，气得要死。

面对淡暮生这无耻的行径，她都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因为全身都暴露在了淡暮生的面前，顾以安下意识地就双臂环胸想要挡住自己胸前的风光。

可是淡暮生却好像根本没看到自己眼前一丝不挂的顾以安，直接拿过了刚才被他丢在床上的裙子和内衣……

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人穿衣服的顾以安，完全懵了。

“松手。”

淡暮生轻声道。

顾以安根本没办法反应过来。

看她这呆傻的样子，淡暮生微微摇头，却是毫不犹豫地伸手抓开了她那护住胸前的胳膊，就这么一个肩带一个肩带地把她的内衣套上去了。

顾以安全身的皮肤都已经红成了虾子。

湖蓝色的无痕内衣，很漂亮，完全把她的皮肤映衬得莹洁如玉。

他的大手在她背后扣扣子。

很快就扣好了扣子，他又皱眉看她的前面，那两座形状优美的雪峰，此时却被没有摆正的内衣给勒得很让人心疼。

他皱了皱眉，有些拿不准应该怎么办。

“这……怎么处理？”淡暮生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胸前。

顾以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已经气得发抖了，可是都看光了，这会儿还遮遮掩掩岂不是矫情？

她咬牙，努力地伸手调整好了内衣。

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让她气喘吁吁。

淡暮生全程都专注地看着她的动作，见她很轻易地调整好了，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亮光，点点头，好像是在赞赏又好像是欣赏。

不过还没等顾以安气死呢，淡暮生就拿起了那条裙子，给她套上了。

她坐着已经很困难了，更别提是站起来。

淡暮生搂着她的腰让她站起来，把套在她身上的连衣裙往下拉好，再把后背的拉链给拉上。

此时，顾以安整个人都挂在淡暮生的身上，只能依靠淡暮生的臂力勉强颤栗。

如果说手臂肌肉酸痛得很厉害的话，那么腿部肌肉就酸疼得完全无法招架了！

她根本站不起来！

除了挂在淡暮生身上之外，她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提议去下面餐厅吃饭真是一个极其崩溃的建议，让她崩溃的建议！

“在屋里吃可以吗？”顾以安咬牙说道。

“你已经错过了选择的机会。”淡暮生淡淡地说道。

除了咬牙切齿之外，她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走不了，顾以安深吸口气，终究是妥协了。

“抱我！”

本来是很暧昧的两个字，硬生生被她说的杀气十足。

淡暮生却是笑了起来。

不过笑归笑，他还是很快就把她打横抱起，直接下楼……

窝在淡暮生的怀里，看着他那俊美的侧脸，顾以安忽然有些怀疑，她如果要求他杀了她，他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