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真的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所以她这一拳,完全是爆发出了她所能调动的肌肉的全部力量!
这一拳下来,且不说薄弈怎么样,至少她这会儿是相当难受,她觉得自己的指关节几乎要被砸碎了一样!
再看薄弈,薄弈的下巴倒是没有被砸得骨折,但是他的下巴已经彻底肿了起来,而且顾以安这一拳,肯定是砸到了他的牙根,反正这会儿薄弈的嘴角正往外冒血!
砸完了之后,顾以安的拳头还因为愤怒和疼痛而颤抖着,她的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薄弈。
薄弈倒抽了一口冷气,的确是太疼太疼了。
他缓缓地从口袋拿出了一条帕子,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色之后,才缓缓地转头看着顾以安。
此刻,薄弈的样子看起来也真是狼狈极了。
脸上被顾以安扇的那个巨大的巴掌印还没消失,这会儿下巴又彻底肿了,他这张脸看起来跟猪头也差不了多少了。
“打得爽吗?”薄弈淡淡地说道。
顾以安哼了一声,“不够!”
“哦,那要不你再朝这边来一下?”薄弈轻笑着说道。
他这会儿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就算是笑,也让人觉得真是难看到了极点的笑容啊!
顾以安咬了咬牙,却是没再动手,因为她的手,真的是伤到了。
吸取教训吧,下次就算是打人,也绝对不能再用自己的手这么打,拿别的东西打,自己的手打人,最终打坏的是自己的手,太不划算!
“安安,你说刚才如果我冲着表哥的手砍下去的话,你会不会松手?”薄弈忽然说道。
顾以安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她恨恨地瞪着薄弈。
这人真是太可恨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刚才表哥其实能上来的,如果我那一刀没有砍下去的话,他只要稍稍借力,就能上来,能冲进机舱了。所以安安,别怪我不给你们时间多说几句话,而是我太清楚地知道表哥有多可怕了。那点儿时间,我给不起。”
薄弈淡淡地说道。
顾以安紧紧地咬着唇,一言不发。
薄弈又叹了口气,“你在怪我刚才拿刀砍向你?”
顾以安还是不说话。
她怎么会怪薄弈拿刀砍她?这不是玩笑吗?她真是一点儿都不觉得薄弈拿刀砍她有什么奇怪的。
就好像是受害者责怪杀人犯拿刀杀他们一样,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如果杀人犯不杀人,那还叫杀人犯吗?
责怪,是对正常人才会有的情绪。对于薄弈或者是杀人犯这种疯子,你就算是责怪了,又有什么用?所以何必去浪费心情责怪?
“安安,我有苦衷的。”薄弈低声说道,“刚才如果我不果断下手的话,那么这会儿被丢出飞机的人,就是我了。况且,我很清楚地知道,就算是我那一刀狠命地砍下去了,也不会伤到你的。因为表哥绝对会在最后关头,松开你的手!”
顾以安紧抿着唇,低着头,眼神之中尽是疲惫。
她真的有些累了。
薄弈,顾西瑾,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还有乱七八糟的关系,怎么总是会缠上她?她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难道就是奢望吗?
“如果有必要,我也会松开你的手。”薄弈忽然说了一句。
可是顾以安完全不会留心去听的,就算是听到了,她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对于薄弈,她只想远离他,摆脱他,永永远远不要再见到他,不要跟他有任何牵扯,这才是她想要的!
“景姒呢?”顾以安忽然抬头,看着薄弈,“你真的把景姒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薄弈点了一下头,“我没那么傻。对付你的话,景姒算是最好用的一个工具了,我怎么可能会轻易舍弃她?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不会动景姒的。”
顾以安攥紧拳头,深吸口气。
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对于薄弈,她当真是不能有半分期待,他的话,也真的是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薄弈,潘多拉之泪,到底是什么?”顾以安冷声说道。
就在这时,她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看起来好像是气愤,又好像是太过紧张了一样。
薄弈看了她一眼,“手拿过来,我先帮你上点药水。”
“这里有药水?”顾以安讽刺地看了薄弈一眼。
薄弈笑了笑,“有一个常用的医疗包。”
“哼,不需要了。”顾以安冷声说道。
“哦,那不如这样,你把手给我处理一下,我告诉你潘多拉之泪的东西。”薄弈淡淡地笑着。
顾以安咬了咬唇,沉默了片刻,她刚才因为砸了薄弈一拳而受伤的手,和另外一只手交握了一会儿,她才点了一下头,“好。”
薄弈笑了。
顾以安深吸一口气,把交换到左手掌心的东西拿捏牢固,然后才把受伤了的右手,递给了薄弈。
薄弈翻看了她的手掌,确定到底伤到哪儿了。
顾以安却是飞快地说道:“没有皮外伤,只是一些淤血,用活血化瘀的药揉开了就好了,过几天自然就会好。”
她的声音里有些不耐烦,她自己是医生,对于自己手的情况,当然是最了解不过的了。
薄弈点点头,笑了一下,“好。”
然后,他就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揉捏着!
顾以安的左手握得紧紧的,但是也不忘在手指中间留下细微的缝隙,使得声音以及某些信号能够传递出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潘多拉之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顾以安冷声说道。
薄弈点了一下头,“嗯。”
顾以安立刻就看向了他,目光中带着警惕之色。
薄弈叹了口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潘多拉之泪,就是一种神经兴奋剂,本质上他的作用是提高人神经的兴奋度,祛除神经疲劳。最初的研究方向,就是提神和兴奋。这个项目最早是从一战的时候开始的,主导这项研究的是德国的科学家,但是后来德国战败,这个实验室就被秘密转移了,后来一直到二战的时候,这个实验室才又重新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