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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论其实是两种文体,策是策问,对某件政事给出一个可行的策略。而论,就是议论,对某事某人或某件史事加以评述。今次的考题并不是策,而是论。题目虽然读着拗口,本质内容则很简单——关于华夏正统和天下一统。
华夏也称“夏”、“诸夏”,又称为“华”或“诸华”。是古代居住于中原地区的原住民的自称,以区别四夷(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如《左传》襄公十四年记载姜戎子驹支说:“我诸戎饮食衣服不与华同,贽币不通,语言不达。”华夏起源于华胥,伏羲的母亲即为华胥氏。
在周朝时,凡遵周礼、守礼义之族人,称为华人、华族、夏人、夏族,通称为诸华、诸夏。古籍中将“华”、“夏”作为中原,“夷”与“裔”作为四方。华夏又称中华、中夏、中土、中国。
华与夏曾相互通用,两字同义反复,华即是夏。“中华”又称“中夏”。如《左传》定公十年载孔子语云:“裔不谋夏,夷不乱华。”这里的“华”亦即“夏”。孔子视“夏”与“华”为同义词。在甲骨文中,华这个字的地位非常崇高。大约从春秋时代起,人们开始将“华”与“夏”连用,合称“华夏族“。
黄帝和炎帝在中原为争夺部落联盟首领而爆发了阪泉之战,炎帝部落战败,并入黄帝部落,炎黄联盟初具雏形。后来他们在涿鹿之战中打败了东夷集团的九黎族首领蚩尤,把联盟势力扩大至今日的山东境内。后又以黄帝部和炎帝部为主体,与山东境内的部分东夷部落组成了更庞大的华夏联盟,华夏族源基本固定。
所以,华夏族是以炎帝和黄帝为共祖。在周朝出现时,是以是否遵守周礼和礼义来评判是否为华夏的标准,由于当时遵守周礼与周王室亲近的诸侯国大多集中在中原地区,所以当时夏也指中原地区,《左传》襄公二十六年:有“楚失华夏”。
总之,在自古以来,华夏的鉴定严格基本上是以文化礼义为基础,华夏则逐渐成为中国大地的代称,如《三国志?蜀志?关羽传》“羽威震华夏”。
这些基本的东西,只要饱读经要典籍,在场的考生只要不是糊涂蛋,大多都会拿来做论题。
不过,这个看似简单的题目,却很难写得出彩。
寇准将这份题目放到一边,开始俯首写着经义的答案。对于关键的策论,他已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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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考场内外的兵将来回走动,考官们则各自坐在正殿两侧的厢房,等着考生们完成他们的考试。
卢多逊作为主考官,现在能在殿后休息。而陶谷,徐铉等副手带领一些小官,则是必须在殿门边上的小角房中候着。
总共十几个官员,除了陶谷和徐铉一身朱红之外,都是身穿最低一等的青色官袍。两人的差事是带着众官点检试卷,其实就是考校举人试卷,批定分数,拟定等第。也就是说,他们是批改考卷的第一道关口。
自陶谷和徐铉往下这些监考考官,除了少部分例外,基本上都是上一科或是再前两科,排在前十名的进士。
五月中旬的天气,有些背离正常的年景。清晨时还好,但到了近午时分,就热得仿佛是七月份的暑热时节。陶谷坐在窗户边上,正能晒到太阳,官袍内的内衣根本穿不住身,脱了之后,方才能按坐下来。
十来个前科进士,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起,除了闲谈也没有他事可做。
“不知今科状元会花落谁家?”有名官员很悠闲的问着,这人却是乾德五年丁卯科的状元公刘蒙叟,所以才能用这等前辈的口气说话。
“殿试还早得很,还是猜猜谁是礼部试第一。”接话的是建隆元年庚申科状元杨砺。针锋相对的说话,其实也是在半开着玩笑。
“应该是刘寅…………他在国子监中名气不小。”说话的是国子监一名直讲,对于国子监内的情况很是了解
“江淮安守亮名气也不小,要知道他父亲安德裕开宝二年己巳科的状元。”另一人说着。
刘蒙叟立刻将之否定:“他的文风只合作第二,做不得状元。”
“宋准的文章不差。”
“他的确有些可能。”
“还有王嗣宗。”
“文采识见都有过于常人之处。”
天下聚于京城的五千多贡生中,能在开封城中传扬开姓名的,多半都不是简单人物,大部分都有冲击状元的实力。刘寅、安守亮、宋准、王嗣宗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听说祥符王殿下有位弟子也参加此次大考。”忽然有人冷不丁的说道。
所有人顿时一惊,刘蒙叟问道:“祥符王殿下除了小皇子之外,竟然还有弟子,我怎么不知道?”
杨砺紧跟着问道:“祥符王殿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弟子,不知是文弟子还是武弟子?”
“废话,来参加科考当然是文弟子了。”
“那岂不是与小皇子是师兄弟。”
“别忘了还有那位当过华夏卫府执法司司使的水儿姑娘,也是祥符王殿下的弟子,不过好像是武弟子。”
“祥符王殿下给我大宋所立功劳之巨我等不就用说了,只是殿下论武力当属天下第一,文才更是曾经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称。他的文弟子虽然没有什么名声,甚至我们大多都不知道,但拿到状元位自然是大有可能。”
“没错,想那《青玉案》和《忆江南》这等千古名词,当今天下又有几人能够作得出来。”
一直在一边装作假寐的陶谷听着众人说着自己死仇叶尘的好话,实在是忍不住了,睁开眼睛,一声冷哼,将众人雀跃议论声打断,说道:“叶尘对我大宋有功不假,个人武力虽然厉害,但是文才多半是假。”
众人闻言,顿时眉头微皱,这才想起眼前这位翰林学士院承旨与祥符王殿下的恩怨,想起当年那件陶谷的丑事,众人虽然有所掩饰,但神色之中或多或少还是流露出一些鄙夷和嘲笑。
刘蒙叟突然想起一事,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徐铉,心道简直是天赐良机,不顾陶谷比他官阶高了两级,当即便冷声说道:“陶大人虽然贵为翰林学士,但直言祥符王殿下名讳,且又如此无凭无据玷污祥符王殿下文名,恐怕德行有亏。”
陶谷被下官直指德行有亏,顿时气得面红耳赤,猛的站起来,指着刘蒙叟说道:“刘蒙叟!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对本官说话。”
刘蒙叟心中巴不得这件事情闹大,冷笑一声,同样站起来,正准备毫不退让与陶谷大吵一架,从而与华夏卫府特别是监察司结下善缘,那将会有天大的好处。不料杨砺等其它官员虽然反应慢了一些,但却都是聪明人,齐齐看了一眼旁边徐铉,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陶谷骂了起来。
“陶谷,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去年你在新年大朝会做了那件丑事之后,竟然还能够在朝中为官,真是脸皮够厚的。”
“哈哈哈哈………姓陶的,如你这般疯狗一般的人,竟然能够成为翰林学院承旨,简直是我等读书人的耻辱。
“陶谷小人,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做的那些肮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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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为了能够抓住这个讨好华夏卫府特别是监察司的机会,各种毫无底线的话语纷纷出口,即使陶谷一直以毒舌闻名朝堂,面对如此阵势除了气得脸色发青发白,身体颤抖之外,根本没有还嘴之力。
就在陶谷气得摇摇欲坠,眼看着说不定就要脑溢血时,突然门外卢多逊呵斥声响了起来:“尔等身为考官如此聒噪,声音都快传到考场,成何体统。”
众人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住嘴,然后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陶谷手指指着众人一圈,头一歪,直接当然昏了过去。众人一怔,面面相觑,但却没有人理会。还是卢多逊将进来一看,不由一惊,叫来几个小吏将陶谷抬了出去找郎中医治。
这时,刚才舌战陶谷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不由欣喜若狂,有了陶谷被气的昏过去,想必今日之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开封,当然他几人的名字也会被华夏卫府几位司使知道,这样一来,与华夏卫府一份善缘便算是结下了。而自始至终,徐铉都坐在一边,看着窗外,向这边看都没看,直到陶谷昏倒被人抬出去的时候,才在心中暗骂道:“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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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蒙叟、杨砺等人闲聊的时候,太阳已经移到了正南方,终于有了一位考生交了卷。听了胥吏来报,刘蒙叟就笑了起来,说道:“比起上一科,还是慢了些。记得当日有人只用了两个时辰便缴了卷。”
杨砺道:“才思敏捷之士毕竟是少数,贡生中还是以老成稳重的居多。”
“说得也是。”另外几个考官一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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