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他国的赵建国,刚指挥队伍把老鹰系列战斗机安全隐匿,跳下机舱后,心头忽然涌起一道怪异的感觉,冷冽的黑眸深不可测,寻着了东方古国的方位,注目不语。
副手有些害怕,自从赵建国从南方回来,整个人都不同了,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杀气。
仿佛谁要触了他的须发,就会被他立毙枪下……
不,传说他执行任务杀人不用枪,喜欢用刀,悄悄地割开敌人的喉管,甚至皮肤割裂的声音都没有,更别说血溅出的声音,人就死了。
这是他进入空军以前的事,但广为流传,大家都怕他。
进入空军后,所有人又被他无懈可击的飞行领域知识和完美的飞行技术击倒,看他就像看怪兽一样。
后来被他用和善的面容及沉静的眼神,不知不觉间消弥了这种恐怖的阴影。
可是他官衔升得很慢,他们都猜是有人要压着他。
副手战兢兢地上前向赵建国报告我方队伍的情况,赵建国听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抽出小腿上别着的锋利军刀,用刀尖在地上画了一组符号。
这是他的团队交流所用的暗语。
副手看到后大吃一惊,“长官,这棋险啊,要先报告首长吗?”
赵建国漫不经心地把削铁如泥的军刀旋了一圈,用没有温度的黑眸俯视他的副手道:“这是我的地盘,你懂吗?”
泰山一样的磅礴的气势,从他身上透出,偏他并不是泰山一般的男子,而是站在绝顶上的“新峰”,俯视着渺小又无知的众生。
副手感受到这种无法抗衡的压迫感,心立时就慌了,冷汗直冒,忽地咬牙两眼一瞪立正敬礼:“得令!”
恐惧不可自抑地透出。
可是副手已经暗中决定,先和团长通个气。
赵建国向暗中监视的心腹比了个手势,这个副手就消失了,无声无息。
谁敢坏他的大事,除了归西,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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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宝嘉抬头望向蓝得出奇的天空,仿佛透着荧光,而她的心,透着凉意。
这是什么事,为什么找上她,无聊得很。
“对不起,虽然我不讨厌你,但我很确定,我们不会有超越同学的友谊。”
李芳城点点头,眼中没有得不到的失望,也没有被拒绝的愤怒。才多少岁,懂什么情啊爱的,连他都觉得荒唐,长大再说。
他会用两年时间,攻下学士及硕士学位,回国时她刚好上大学,他可以到她的学校任教,陪她度过四年大学时光。
然后辞职,再向她……
李芳城忽地笑了,他什么时候居然会去想象未来的样子?
他抬头,望向远方,暖阳将他偏冷的气质覆上一层暖色,眸底泛起温柔的涟漪。
“你好似江南水墨画里走出的女子,
背景也被你的墨香晕染成,
灰朦朦的色调,
温婉柔美却不失坚韧,
泼墨挥洒,
江山如画。
好似菊,又似莲,
更像陡壁上的青松,
恰在一个雨丝绵缠的午后,
忧忧愁愁地走进我灰暗的土壤,
你眼中有着比天色更加幽沉的红,
丝丝缕缕植在我心间,
我想伸出双手掬捧,
又恐唐突。
我拿着一卷书,
悄悄地走在你看不见的影子里。”
少年声音低醇,浅笑明媚,嘴角带着丝神秘难测的笑意,抬步追上常关大。
“阿公,我们过会儿都能上你的船吗?”
“可以呢。”常关大指了指左边的河岸,他的船就在那儿,近日没有烈阳也没有大雨,船还是很好的。“你们坐在船舱里,别蹦跳就好。”
常宝嘉呆了足足一分钟,什么跟什么,她对诗和远方没兴趣!
现在眼里只装着钱。
走到黄淑梅屋后时,就看到她站在巷子里,明艳的脸庞好像十八岁的小姑娘。
“宝嘉,今天中午在我这吃饭了?”黄淑梅笑着问。她的对面,就是郭小英屋门口,谭蓉正坐在水井旁抽水烟筒,眼神精光闪闪。
常宝嘉吃不吃米饭都不打紧,过会还得问过他们,先把计划说:“我师兄、师姐他们想坐船玩,中午要做乞儿鸡,还有焗鸡蛋,你有地瓜吗?反正都要做个炉子,一并焗了好吃。”
周海安探头出来,清脆地说:“阿妈,做竹筒饭配着吃。”他看到常宝嘉了,故作没看到。
常宝嘉见他不和自己打招呼,心想这男孩子还小器呢,也就理他,“我要上船,你帮我找黄泥和油纸?”
黄淑梅也是闲着,一口答应,“没问题。”然后上前两步悄悄说,“安仔生气呢,他还小,你不让让他?”
“不。”常宝嘉就给一个字,然后暗暗塞给黄淑梅一条西洋参,“自己炖了吃。”
黄淑梅的心陡然漏了几拍,她是识货的,当年生仔的时候失血过多,就吃过半支,“算你有心。”
“不能说出去,我妈那儿我同学要送两根,但不知道能不能到我妈嘴里,等她从卫生院回来再说吧。”
“是嘛,再不好也是生你出来的,还是要照顾一下。”
黄淑梅点点头,和常宝嘉走过去把李滔手上的鸡、蛋接过来。
她办法,常宝嘉很放心的,带着李芳城等人走到自己家门前,“这是我父母家。”她的声音不大,但里头写字的常家兄弟肯定听到了。
看到李芳城和李滔来了,肯定出来接着的。
果然不出常宝嘉所料。
常宝国和常宝星看到李芳城和李滔立刻轰动了。
“哥,我们出去吧,这两人物怎么到村子来了?”
“你去烧茶,我出去请请。”常宝国立刻整理衣裳,把书合上,才飞快迈出门砍,后来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才压下激动的心情,佯装平静地迎了出去。
“李芳城、李滔,陈美珠,你们好。”常宝国手心微微汗湿,这都是学校里最拔尖的学生,能力非凡。
李滔还好,李芳城平日根本不拿眼睛看人,仿佛一双眼长在头顶上。
李滔知道李芳城那人的脾性,朝他看了一眼,那双眼睛在没看到长辈在场时,果然飘渺如烟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