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宝嘉有些懵,她没想到温有汉会关心这种事,但很快回过神来,“我自己会处理。”
她的态度,也令温有汉感觉到一种强势。
温有汉微微一愣,“好吧,如果自己处理不了就找我。”
他拿出一张名片,交到常宝嘉手上。
“谢谢温叔叔。”常宝嘉双手接过来,然后收进口袋里。
“读书上有什么计划吗?我们从小做好计划,目标明确,才能更好地把控人生。”温有汉是真的把常宝嘉当自己人看,传授经验。
常宝嘉认真地回想上一世听过的能人的名字,姓温的名人十分多,像周春雨的丈夫也姓温,是纪实文学作家,多次获得国内外奖项,有些名篇还被改编影视。
可是她印象中没有一个叫温有汉的富豪或者慈善家?
“我还没想好,现在才中三,等中五时应该会确定自己未来的学习方向。”
常宝嘉收回思绪,微笑着说。
温有汉一直认为女孩子也该有自己的常识和长处,不过像常宝嘉这样的家势,做个少奶奶过些休闲生活就可以了,也就没在这个事情上细究,“做人最重要开心。”
常宝嘉认同这句话,“温叔叔说得对。你下午有空去陈医生那儿吗?”
温有汉这次回来主要为了常宝嘉的事,下午也是空闲,“有的,等吃过饭我载你去一趟。对了,工厂的事,我们就说定了,不要去搞那些小杂货。”
说真的,不够体面,怎么也要照顾下赵家的面子。
常宝嘉觉得温有汉这样强调,肯定有他的用意,这个人看上去很强大,她不好开罪他,何况这对自己是有利无害,“我只是想让穷亲戚有个事做。”
温有汉微愕,他倒是忘了常宝嘉的出身,再说赵建国交待她想做什么都随她,也不罗嗦,道:“行,你的住处就有铺面,给我三日时间安排。”
“劳烦温叔叔关照。”常宝嘉现在有了主意,就让黄淑梅看店卖货,她这么精明,肯定能胜任,也治得了自己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大家合作而已。”温有汉可不愿意领常宝嘉的人情,就算有人情在,也是他欠赵家人情。
常宝嘉被他这句话,说得心里发烫,合作关系最好,互利互惠。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本钱跟这些人站在同一高度说话,还是领了赵建国的情。
他是来还债的吗?
其实他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
“也是要谢谢温叔叔的。”常宝嘉笑着说,小心掩饰自己略微波动的情绪。
“走,进屋里喝茶,我带了大红袍,可是好茶叶。还是你们年轻人喜欢喝咖啡?改天我让人从香城寄回来给你。”温有汉心情十分的好,没想到常宝嘉这么好说话。
常宝嘉想喝牛奶是真的,能让自己长身体,至于咖啡还是算了。
“还是喝茶吧,我听说过咖啡,好像是苦的,不好喝。”
温有汉爽朗地说:“哈哈,现在很流行的。”但没延伸这个话题。
当温有汉让温言君把大红袍和功夫茶的工具拿出来时,赵雪桥主动说她来烹茶。
温有汉也没摆脸色给她看,开心地和常宝嘉聊天,还问起她带来的人。
常宝嘉都一一作了介绍,完全没有嫌隙。
温有汉心里却打鼓,一方面觉得罗笑琴背景很不好,那个李成又太惷,这都给人陷害了,另一方面又嫌黄淑梅家男人不干净,生的儿子倒是好模样。
可常宝嘉怎么会和这种有各类问题的人来往,会不会对她自身产生不良影响?但见她对这些人感情真挚,也就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温有汉亲切地道:“来,大家喝茶,大叔,喝茶,别客气。”
“玉山,你想吃酱油鸡还是白斩鸡?现在要煮了。”温有德从厨房探头出来问温有汉。
温有汉只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就问常宝嘉,“宝嘉,你爱怎么吃?”
温玉山?那个世界五百强公司,身价千亿的董事长?听两个保镖说后来被绑架了,再也没回来,那年好像是2003年。
常宝嘉有霎那的震惊,但很快稳住心神,忙道:“豉油鸡好吗?”他们那天才吃过白斩鸡,再说这豉油好久没吃了,肯定都嘴馋的。
温有汉就说要吃鼓油鸡,温有德进了厨房继续忙。
“宝嘉,我的名字是玉山,有汉是我小名,熟人间叫的。”温有汉怕常宝嘉不明所以,特地解释。
“这样啊,都是好名字。温叔叔注定贵不可言。”常宝嘉说的是真话,心中有汉不忘本,石山玉成亿万年。
如果晚年没那个死劫就完美了,人最可惜的是拼博了一辈子却不得善终。
温有汉确实处在一个非常好的位置,同时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眼光更是独到。
现在赶上国家改革开放,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他想不富贵都难。
常宝嘉这句话是说进他心坎的,谁不想富,谁不想贵。
他也想。
罗笑琴和黄淑梅两人一直保持笑容,克制住想要插话的冲动。
赵雪桥横看竖看不顺眼,斟了两轮茶,然后对温言君说:“老公我醒起回家有点事,我妈找我。”
温言君妈妈耳朵比猫耳还要灵,拿着沾了葱花的刀冲出来,“出这个门口就不用回来了,给我丢人!”
就是不想和温有汉请来的客人同桌而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常宝嘉不想惹事生非,打圆场道:“伯娘,或者大嫂家里真有事呢,像我妈也在卫生院里住着,晚些我也要过去一趟。”
温言君妈妈卖她面子,缓和了脸色,“宝嘉说得也对,我是冲动了些。这样吧,大嫂,你吃了饭再回去。进来帮忙开饭。”
席间常宝嘉和温有汉又聊了关于杂货店货源的事。
温有汉明白镇上的人以后肯定是要往县城迁徒的,就像县城的成功人士喜欢去市里居住一样。
但这个迁徒大潮还没开始,生意还是能做,毕竟也只是想赚个小钱。
“可以,就这么算。但你不能耽误学习,知道吗?”
赵雪桥想到自己求温有汉半天不答应,心中越发不平,大声质问:“二叔,我弟弟的工作还没着落呢,而且我也没事做,言君在公社当会计能拿几个钱啊?你怎么净照顾外人,难道她是你私生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