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雨好不容易才说服父母得到上学的机会,她学习成绩十分的好,老师说可以先考卫校学习护理专业,新中国将加强各级医院建设,不难考上。
她内心特别恐惧这种言论影响了父母的心思,伸手就推了黄有娣一把,“你就是个落后分子,你自己一个字也不认得,就妒忌别人,眼红别人,终日拿自己女儿当狗养,你个封建落后的死变.态!”
黄有娣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公公都得看她脸色做人,哪里受得了别人的气,两人立刻推搡起来。
周春雨还是个孩子,没两下就给推倒了。
她妈妈闻信赶来,满手泥巴还来不及擦掉,一手捉起别人家屋后的竹杆上来就跟黄有娣撕打,“黄有娣你个贱.人,敢打我女儿?”
瞬间乱作一团。
周春雨阿妈的外家以前是做武师的,黄有娣哪里是对手,这是恶人自有高人收。
常宝嘉面上化不开的忧愁,心里却越发平静,转身往自家茅屋走去。
挑肥把荔枝树打理好,然后做饭,再洗衣服,补鱼网……常宝嘉边走边数,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应该可以歇下了。
半夜两点村里的狗都不会吠,她那时出去最安全了,把坛子挖出来!
常宝嘉身子又累又疼,竟忘了赵建国。
她蓦地觉得下身有点湿濡,肚子更难受了,咬牙忍住扶着墙回了自己的小屋,倒在狭窄破旧的小床上。
赵建国一路跟随。
潮湿,阴暗,是这处小地方给赵建国的第一感受,他脸色阴沉极了,把破烂的木门带上扣住,将保温瓶放在床头,然后抱起常宝嘉,用自己强壮的胸膛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傻丫头,赶快乖乖把药喝了。”
常宝嘉难受得发晕,听到他的声音,缓慢的心跳又慢慢加速……他怎么来了呀,她感觉自己要熬不住了,可是不甘心呢,一定要熬下去。
等晚上挖了银子,她就自由了……
“你放开,”常宝嘉每说一个字,就感受到他的怒气加深一重,嗫嚅到:“你把我放床上吧。”
赵建国突然发了狠将她铺盖扯了扔地上,“这能睡人吗?全都湿透了!”连续下了十日小雨,再睡这种阴湿的被铺,好人也会被弄坏!
常宝嘉心疼了,她清楚了意识到自己身处1979年,物资还很贫乏呢,若晚上挖不到银子,那她没床铺了。
“不敢糟塌,晒了就好,晒了就好啊。”她挣扎着想去捡。茅屋漏水,这个时候生产队又忙,阿爷说要给补补,只是没空呢。
“给我住手!”赵建国脾性上来时,那种狠厉的气势,就是打过仗见过血的士兵见了都怕,莫说常宝嘉了。
她愣那儿,眼泪滴答直冒。
“把药喝了!”又是一声命令式的喝斥在头上响起,常宝嘉一哆嗦,比听到大队长的吆喝还要惊颤,完全没了主意,只晓得按命令办事。
那么苦的一碗药,一口气不歇全喝了下去。
“这才乖呢。”赵建国这才露出笑容,吧唧在常宝嘉脸上偷了个香。
“啊,你做什么,你不可以这样!”常宝嘉又羞又恼,他怎么可以亲她呢,他怎么会亲她呢,他真的亲她了!
天呐,他亲她了!
常宝嘉深刻意识到这一事实,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喘着粗气,胸口那只小鹿一撞一撞的,快要把她撞晕了去。
赵建国却异常欢喜,像只偷腥的猫,原来女孩子害羞这样好玩。再环顾这里一眼,真是不能住人,立刻下了个决定。
“你歇会就跟我走,这里不能住了。本来你可以随军的,但我有特殊任务,你就先住家里,和我家里人一起吧。”
“不,我不要,我不要跟他们住。”常宝嘉蓦地回神,惊恐地挣扎着,“拜托你,不要这样做。”
赵建国浓黑的剑眉拧起,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怕,好言安慰道:“傻丫头,我家是书香世家,各方面觉悟都很高,而且现在婚恋自由,我有权利选择你。将你留家里,也是逼不得已,我答应你,一定尽快将你带身边,养肥肥白白的。”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脊椎和肋骨硌手得很,令他才松开的眉头,又再次拧死。
“我不,我才不嫁你呢,我不要的,我要读书,我要…哧哧……”常宝嘉肚子越来越痛,她拼命捂着,喘着大气。她觉得自己的命要被带走了,晕眩中突然感觉到一个很暖很暖的东西贴上了她肚子,不止温暖了她的腹部,还安抚了她的灵魂。
稍后,有什么东西从下体钻了出来,湿湿的,她惊呼一声,连忙张开眼。待发现是他粗砺大手掌温暖了自己,苍白的小脸瞬间羞红,就像霞蔚似的。
“放,有东西,快放开。”她的屁股刚好挨着他大腿呢。
赵建国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人?他不畏,蛇?他不惧,狼也杀得,就是来只老虎,会比较棘手,可这地方哪里有老虎。
“姨妈呢,女孩那个,来了,肯定是来,你放啊。”常宝嘉急得脸都紫了,她又没有卫生带,只能先找草纸用着。
周小青和她同岁,前年就来了,她有教过怎么垫。虽然记忆中她一直用卫生棉,但草纸应该也是能顶用的。
赵建国却一动不动,双手像钢铁似的勒着她,壮硕的身体滚烫滚烫,像发四十度高烧似的热腾。
常宝嘉却安静下来,抬头探向赵建国,只见他脸上浮着一抹诡异的红晕,不禁柔顺地说:“这个东西不吉利,你男人不能碰到的,放我下来好吗?”
赵建国脸色有些古怪,突然咳了一声,“你站不稳的,别乱动。”然后单手从左边腰包掏出一包东西,“这是那个,呃,你们女孩子,咳。”
他脸彻底红了,如果让常宝嘉知道他刚才想说,不如我帮你垫的话,不知道会窘成什么样。
常宝嘉一看这包装,就知道他拿的是卫生棉。赵家很有钱,用的都是当时新潮的东西,凡是新鲜的玩意,赵家用上三年,才会在市面流行起来。
那时他妈妈是玉器古董不离手,每从外面带回来些老旧的玩意就请奶奶一起鉴赏。
为了避嫌,他们还考了专业鉴定师,碰上国宝级的古董也上交国家。
后来奶奶临死前私底下说,她出身富贵,家里原来有玉器字画行,那些风雅古董旧物她都晓得分辨,把一身本事传给了儿子、儿媳,却没传给孙媳,有些遗憾。
……
“我自己来。”常宝嘉抿了抿唇,发现他双臂没箍那么紧了,也就顺利下了地。身体很虚,微晃一下,就站稳了。
赵建国将东西给她,却没意识到要避嫌。
常宝嘉脸红得似要滴血,声音弱小得像刚出生的小奶猫,“你,赵大哥。”
“嗯?叫宝宗哥。”赵建国小名宝宗。
常宝嘉点点头,他炽热的男子鼻息直刺刺地喷在她脸上,她慌极了,胸膛剧烈起伏着。记记里与他做夫妻,都未曾有过这样的亲密。
赵建国频频催促:“叫啊,不叫我不管你了,让你流一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