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新月见状,忍不住伸出手来按了一下虫宝的额头,无奈的说道:“自从你化形之后,长得也算是英俊潇洒了。只不过,你这表情动作怎么还跟一个小孩子一样?你应该跟你苏大哥学一学,那样子,才讨女孩子喜欢。”

“苏大哥?”虫宝想起苏子杭那副模样,顿时摇了摇头,道:“也只有你喜欢苏大哥那副闷骚的模样,换了别的姑娘才不会喜欢呢。不对不对,我要姑娘喜欢干什么?那些女人都配不上我。”

“这天玄大陆的姑娘是配不上你,不过,有一样东西一定能够配得上你。”说着,涂新月手一转,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顿时出现了一袋烧鸡,室内瞬间散发出了一股烧鸡的香味。

虫宝顿时满脸激动,连忙问道:“这,这好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这种好东西?

“御膳房顺来的。”从宫外进来,正好也路过御膳房。涂新月想着,这次的事情多亏了虫宝相助。如果不是虫宝的话,自己也不能够把齐完放在这里,成功出宫和苏子杭相见。

而且,之前她答应要带虫宝去吃烤鸡烤鸭的。可惜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故,让她根本就无暇分心。今天这只烧鸡,就算是勉强抚慰虫宝的吧。等到事情解决了之后,她再带虫宝去吃好吃的。

“给。”涂新月将烧鸡递到了虫宝面前。虫宝最喜欢的就是人间的美食了,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凡人别的东西不会,可是在裹腹上倒是有千百种花样。就说这一只鸡,都能做出千百种花样来。

这一点,涂新月倒是深表认同。若是说在这些方面上,的确是没有谁能够比得上凡人的。

“也给我一点。”见虫宝坐在凳子上面,大块朵硕起来,涂新月站在边上,有些嘴馋。今天,她来回的跑来跑去的,实在是累的不行。本来晚膳是已经吃了的,可是这会儿看见虫宝吃东西,她也有点饿了。

“给。”虫宝连忙扯下一块鸡腿,交给了涂新月,两人就坐在寝殿里面,围着一只烧鸡吃了起来。床上,那假齐完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没有半点动静了。

涂新月好奇的问道:“外面那些小太监也不曾进来吗?”

“不曾。”虫宝摇头道:“方才被我那么一吓唬,还有谁敢过来自找死路的。别说是有人进来了,这么长的时间里面,就连在外面问候一声的人都没有。”

涂新月顿时有些想笑。

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吧。若是这假齐完平日里面是个仁君,也不至于让那群太监那么害怕。这妃嫔侍寝之后,本来是要有人进来伺候的。这会儿可好,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进来伺候了。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吃着烧鸡,虫宝也没有忘了正事。毕竟,他们总不能一直困在这皇宫里面。若是齐完醒了,或是天亮了,露陷是迟早的事情。

“我已经出宫和相公说了,”涂新月沉吟道:“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这里等候。大概几个时辰之后,就会传来破城的消息。到时候,还需要你再伪装一下齐完。将他们全部都给骗过去。”

“嗯。”虫宝点了点头,咬下一块肉,笑着说道:“你放心吧,这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

伪装齐完,这还不简单。左右齐完都是在这里的,到时候,他也不用做什么特别的,只需要模仿一下对方说话就行了。

两人吃着烧鸡,涂新月表面上虽然十分的淡定,看不出来有什么差错,可实际上,心里面是有点七上八下的。她倒不是害怕苏子杭会失手,苏子杭的能力,她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

这个男人,若是想要办什么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

她只是担心,若是苏子杭受伤了,那怎么办?

毕竟是夺城,刀剑无眼,苏子杭只是肉体之躯。她实在是害怕,到时候,男人会被刀剑所伤。

其实,涂新月平常也不是这种人。

只是,自从她怀孕了之后。好像就变得格外的脆弱。

那些受伤啊,刀枪血雨的,她都听不得了。

“唉,”想到这里,涂新月瞬间觉得,就连手中的烧鸡也是索然无味了。

“你在担心什么?”

虫宝看出她心神不宁,连忙问道。

“没什么,”涂新月才不好意思告诉虫宝,自己是在担心苏子杭呢。若是告诉了对方,虫宝肯定是要笑话她的。

于是,她索性随便扯了一句谎,道:“我只是在担心月华。方才不是有太监来报吗?说是月华在牢狱里面,想要见皇上。她在天牢里面也待了好几天了。天牢那种地方,肮脏不堪的。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虫宝顿时翻了一个白眼,道:“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你一个大男人,当然觉得没有什么了。可是月华是个小姑娘,她从小金尊玉贵的,没受过什么苦楚。天牢那种地方,什么蛇虫鼠蚁都有。我是害怕,若是有人存心想要害她,那么怎么办?”

虫宝听闻此言,放下手中的烧鸡,无奈的看了涂新月一眼,然后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啊?”对方这话来的突然,涂新月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顾月华脆弱,金尊玉贵的。可是她跟在齐完身边这么多年,就连落子的苦头都吃过,还有什么好脆弱的。”

虫宝这话虽然说得难听,却也有点道理。涂新月顿时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都把顾月华当成当初那个小姑娘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顾月华也是会长大的。而跟在齐完的身边,她吃了那么的苦头,就是这些年来,最大的磨炼了。

“你说的没错……”一个男人的薄待,是已为人妇的最大磨炼。这样的刀山火海,她都已经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