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谈话(1/1)

这一次我们进入昆仑冰川,名义上是登山队,其实说白了就是来倒斗盗墓的,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如果我们在布格拉被兵站的人盯上,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左青也不想惹麻烦,所以采取了扎西的意见,往东南方向走,大概四天就能到达昆仑山海拔较低的一个叫做巴桑林的藏族聚集小镇。那里有旅馆和招待所,也是青藏公路的经过的地方,不论是南下到拉萨,还是往北到青海的格尔木,都十分的方便。

商议妥当了明天全军大撤退的总方针之后,我们煮了点食物吃下,由于是大白天,也不必太担心冰川大脚怪来骚扰,除了扎西与那兄弟之外,我们都钻进帐篷里的睡袋,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这一觉其他人或许睡的都很香,尤其是小威,钻进睡袋没几分钟呼噜声就响彻天地,我则是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

先是梦到黑大个子邋遢的眼珠子盯着我看,然后是赵小帅满脸是血的抓住的脚踝大叫“刘爷救我”,我甚至还梦到了不太熟悉的秦八爷,他咧嘴在对着我笑,笑的很阴森,我大声的询问他在笑什么,可八爷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露出阴森的笑容,在梦中我都感觉到一股股冰冷的寒意。

我们到达喇嘛庙大概是上午10点,钻进帐篷睡袋里睡觉是大约中午十二点,大家这几天筋疲力尽,到了这相对安全的地方,每个人都放下了心中了压力,睡的时间都比较长。

我由于接连做着噩梦,醒来时外面的天色还亮着,看了一下时间,是晚上19点,睡了大概六七个小时。

帐篷里,刘娣就睡在我旁边的睡袋里,我起来的声音惊动了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对我说:“几点了?”

我说道:“晚上7点,你在睡会吧,这几天你也累的不轻。”

刘娣没有醒来就很难在睡着了,她也慢慢的爬起了身,道:“我睡饱了,晚上是冰川大脚怪出没的时间,我们还是小心点。”

我道:“没事,有我在。”

走出帐篷,扎西见我们醒来就向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另外一个兄弟在坐在靠近帆布布置的简易大门那里在抽烟,脚边还放着一袋大盐。

这几天由于每到晚上冰川大脚怪就出现在这里,导致他们二人都是晚上瞪大眼睛打起精神,白天轮流睡觉,今天我们赶回来,两个人一直在守护着,都没有休息。

于是我就扎西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来看着。”

扎西看了一下时间,对那兄弟招手道:“老四兄弟,现在时间还早,大脚怪几乎都是每天晚上12点才来,咱们也抓紧休息吧。”

左青手下那位叫做老四的兄弟丢掉了烟蒂,道:“好嘞。”

然后对我说:“这古庙周围都撒了大盐,那畜生对大盐非常敏感,只要守住这大门,就没事儿。”

我看了看地面上果然撒了一层雪白的大盐粒子,默默点头。

扎西提着半包大盐递给我,说道:“刘爷,有什么事情就叫一声。”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但屋外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暴风雪还是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呼啸而尖锐的风声,如狼嚎、似鬼哭,仿佛这人迹罕至的昆仑冰川深处都变成了修罗地狱。

相比于屋外恶劣的环境不同,屋内的气温就高了许多,我们身处的这间时轮宗废弃破庙,虽然破败不堪,但四面墙壁完好,破门与破窗处,都被扎西与那唤作老四的兄弟事先以厚厚的防风帆布盖住,挡住了屋外的风雪。

如果不是这么一间屋子,若遇到这么大的风雪,单凭我们带来的帐篷,只怕是抵挡不住的。

其他人都还在睡袋里休息,就我和刘娣二人先行起来换了扎西的班,我坐在先前老四坐着的马扎上,守护着唯一进出这间破庙的大门,拿出香烟点燃,吸了几口,吞吐着淡淡的烟雾。

刘娣则在我旁边不远处的那堆火焰前,先是煮了一壶酥油茶,然后拿出一个厚厚的大馕,在火焰上烤着,渐渐的,酥油茶的奶香就在这破庙废屋里渐渐的弥漫开来。

我连续抽了两根烟,刘娣端着刚煮好的酥油茶与刚烤好的大馕走了过去,对我说道:“吃点东西吧。”

我点头,我们两个就坐在靠近门边附近,咬一口被烤的发焦的大馕,喝一口浓香四溢的酥油茶。

吃着东西,刘娣问我关于这一次香巴拉之行的一些事情,多数话题就聚集在那传说中的生命之书上。

这一次我们不远万里、长途跋涉来到这昆仑冰川,死了这么多人,结果连生命之书的银子都没有瞧见,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关于黄泉诅咒的真假。

至于生命之书到底有没有被月贤大王用以陪葬,以及作为唐使的李淳风有没有将生命之书带出香巴拉,这一切都成为了永远也解不开的千古谜团。

吃完东西后,刘娣有些担心左青口中信誓旦旦关于黄泉之书诅咒的事情,她非要看我的眼珠子,我说这都是封建迷信,不要当真,可到后来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好让她拿着手电扒开我的眼皮看看我的眼珠子有没有什么变化。

这几天在地宫里,几乎没有怎么睡觉休息,眼珠子布满了红丝,刘娣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也就只好放弃。

我揉了揉刚才被她扒的有些生疼的眼睛,说道:“从这昆仑冰川出去后,你有什么打算?黄丽已经激流勇退,离开了考古这一行,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刘娣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说道:“现在你应该想想未来的路了,南京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刘娣一愣,一直以来我都是极力劝说刘娣去南京认祖归宗,此刻听我这一番话,刘娣似乎有些意外。

道:“你以前不是总在我耳边一个劲的让我去南京,怎么现在又不想我去了?”

我默默摇头,对她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咱们仨就是无产阶级中下贫农,这是命,得认。南京是岳家是有钱,那又怎么样?你去南京肯定要被南京岳家的那些人嘲笑,说你是为了钱。咱们虽然穷,但得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