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器是用来祭祀用的,在商周时期,礼器主要有龟甲、青铜巨鼎、玉器、象牙等,用语祭祀的文字刻在礼器之上,称之为金文,这里乃是香巴拉神庙重地,是祭祀朝拜的场所,在这里出现专门用于的金文,这并不奇怪,怪就在怪在,这些祭祀文字并非是藏文,而是内地中原商周文化时期的祭祀金文。
这些古老晦涩的金文,刘娣只能认出一小部分,黄丽就更不行了,她主要研究方向的隋唐之后,这种先秦以前的古典,佶屈聱牙,她几乎一个字符也认不出来,在国内考古界,刘娣的师母,也就是杨教授分居多年的老伴牛教授,她对这先秦以前的古文字有比较深的研究,显然我们现在不可能求助于牛教授。
此刻,向来神秘低调的左青站了出来,说她或许能解读石板上的祭祀金文,这让我对她又刮目相看。
扯下防毒面具,戴上眼镜之后,左青看了几眼石板上的金文,对我们说道:“这块石板上的意思是,一个叫做鱼的族长或者是首领,曾举行过一场很大的祭祀,祭祀是用……生命之书?”
我们都是一愣。
刘娣手电光芒照在左青在解读的那块石板上,手指一点一点的滑动,果然看到有生命之书的字样。
我起身道:“这石板上的祭祀金文,恐怕不是属于香巴拉的,而是属于黑山族的。”
刘娣接口道:“很有可能,这古老的神庙与地板上的金文,明显早于香巴拉王国,而且至少早了一千多年。”
小威奇道:“这么说,在香巴拉王国出现前的一千多年前,这古庙就已经存在了?”
我点头,说道:“是这么个理,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在三国两晋前后,当地的藏族人来到了这里,并且占领了这个地下世界,来了一次民族大融合,藏人带来了新的神灵,那就是如来佛祖,黑山族人的神灵就没戏唱了,在民族大融合的之后,原来的黑山族人也都开始信奉时轮宗佛法。”
左青说:“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当藏人发现了这里之后,黑山族人已经灭绝了。也有可能黑山族没有灭绝,但成为了藏人的奴隶。”
左青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既然石板的金文提到了生命之书,那极有可能还会提到地之肚脐。
我提议大家花点时间,将这神庙所有刻有祭祀金文的石板都清理出来,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这神庙内部空间不小,不是每一块石板上都有金文的,估计只有三分之一的石板上有文字,但空间毕竟很大,清理出来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
现在我们对与香巴拉王国王陵安寝之地几乎是束手无策、毫无头绪,只能看看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祭祀金文上到底表达着什么意思。
我们分为两组,刘娣与左青继续解读已经清理灰尘的石板上的文字,我、小威、陈七等其他人,则是两人一组开始一块一块石板查找,但凡找到有祭祀金文的石板就着手清理掉上面的灰尘,以供左青与刘娣的解读。
至于秦八爷这个老爷子,身子骨已经经不起折腾,加上这里的三氧化硫气体浓度比较高,我们都戴着防毒面具,八爷的呼吸不是很顺畅,坐在一个背包上休息。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将所有有文字的石板都清理了出来,为以防万一,我和小威、陈七还出了地宫,来到了外面的祭祀广场上寻找。
广场上的石板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块有文字,所有有金文的石板,都是在神庙内部,一共有92块石板上存在金文,每一块石板上的金文数量并不统一,有的石板上就刻着十多个金文,而有的石板上则刻着密密麻麻的金文,数量起码有两三百之多。
这些金文的发现,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具体的价值,如果非要说有价值,那就是想要看看石板金文上有没有记录地之肚脐的所在。
但这些金文对于刘娣来说,那简直就像是无法估量的绝世宝藏。
在内地出土的金文,几乎都是断断续续的,无法连接统一起来,现在的人类始终无法解开先秦以前内地商周国家的祭祀文化。这些金文的出现,或许能填补这一空白领域。
如果这些古老的祭祀金文真的是来自黑山族,那极有可能会解开黑山族的来源之谜,以及生命之书与黄泉之书的谜团。
虽然现在左青与刘娣还没有完全的解读出来,但从这些金文乃是商周祭祀文字来看,黑山族只怕与中原文化、濮族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先秦以前中原王室祭祀很大程度上是受到古濮族祭祀文化的影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想象中原王室、西南濮族与昆仑冰川之中的黑山族,竟会被一条看不见的锁链给连接在了一起。
我们清理完神庙里带有金文的石板之后,就在旁边休息,等待着左青与刘娣关于这些古文字的解读。
我和小威主要是干体力活,解读这种先秦以前的古老文字,不是我们的业务的范畴,主要看左青与刘娣,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们就抱着枪,一边休息一边抽烟。
刘娣是一个热衷考古的学者,一路上她都因为有点害怕和左青单独相处,所以每天晚上都挤到了我的帐篷里和我一起睡觉,但此刻,在学术探讨这个问题上,她似乎忘记了对左青的一系列神头鬼脑的怀疑,不时的和左青商量交流着,看样子,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在解读这几千年前的祭祀金文时,不知不觉竟悄无声息的拉近了一大步。
左青对刘娣是另眼相看,关于这一点我早就知道,这一次又是因为刘娣中了莫须有的诅咒,所以她才冒险带领我们来到昆仑冰川的,对于刘娣的询问,她丝毫不加以遮掩,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一些知识告诉了刘娣,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刘娣一边解读,一边用笔记记录、相机拍摄,获益匪浅,在解读古文字这一块,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一旁,我看到随着解读出来的金文越来越多,刘娣与左青的脸色似乎是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