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冰尸(1/1)

我们牵着牦牛,从雪坡交缓的一侧往上爬,这可没有刚才扎西那么轻松,足足折腾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这才来到山坡顶部那喇嘛庙的跟前。

这座喇叭庙,至少有数十年上百年没有和尚在这里生活了,甚至年代更加久远也说不定。整个庙宇不大,几乎已经全部被积雪覆盖,这庙应该有好几间,已经倒塌了大半,还剩下两间较为完整。

我走到一间较大的喇叭庙的前面,用冰镐敲了敲周围的积雪,都快有2米厚了。

我看准大门的方向,招呼小威与左青的几个小弟,用雪铲挖,由于现在正是雪季,三天两头下雪,雪铲挖下去,就跟挖在沙土上似的,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硬生生的在一米多厚的积雪中清理出了一条狭窄的道路。

高原氧气本来就稀薄,这一番用力,我们都觉得天旋地转,忙招呼刘娣拿几支氧气罐过来,大约吸了2分钟氧气,头晕目眩的感觉才慢慢的减弱。

我们走进那破庙一看,里面内部也有一层积雪,头顶上的房梁上挂着许多垂直的冰锥,我们怕冰锥忽然掉落下来伤人,就将许多冰锥一点一点的给敲掉了。

这些天在昆仑冰川里风餐露宿的,真是苦的要命,这破庙虽然残破,但墙壁与房顶还是比较完整,起码等挡住昆仑冰川那刺骨的寒风,总比在雪谷里睡帐篷睡袋要享受的多。

里面的面积也比较多,牦牛是牵不进来,住十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我们敲掉房顶挂着的冰锥之后,就在里面生了几堆火,缓过气之后,我看到刘娣与左青都在看墙壁上的壁画。

于是我也走过去,由于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生了几堆火,可破庙里还是十分昏暗。

我拧开一支手电筒往刘娣在看的一面墙壁看去,只见墙壁上的画就跟莫高窟的壁画差不多,又抽象又难懂,看了好一会儿我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只隐隐觉得壁画中有许多祥云、神兽,以及各种各样的菩萨神灵,我只看出来了释迦牟尼佛的样子,其他菩萨佛祖的画像,我一个也不认识。

我问刘娣看出了什么。

刘娣摇头,道:“这些壁画很奇怪,像是藏传佛教的风格,但又不好像不是。”

“时轮佛法。”

这时,旁边的左青走了过来,缓缓的道:“这是时轮佛法。”

我们都是一愣。刘娣恍然大悟,我却是如云里雾里。问左青什么是时轮佛法。

左青简单给我们解释了一下时轮佛法。

“时轮”一词既是本尊佛名,又是时轮理法的名称。“时轮”是指宇宙和生命在时间中的生灭规律和与此相应的修炼方法以及终极目的。

时轮又分为外轮、内轮、别轮。

“外轮”指的是天地时间周期,以年为“时”,日行12宫,时行21600时分为“轮”(时轮历,一昼夜平均为60时分,360日×60=21600),周而复始,流转不息,形成四季的交替,万物的生灭。

“内轮”指的是人体的气脉循环周期,以一昼夜为“时”,诸气遍行12轮,呼吸21600次为“轮”(平均一次呼吸等于现行时制的4秒种),流动循环形成人体的新陈代谢和生死交替。

“别轮”指的是一种根据内外时轮客观规律所采取的以改变世间生死规律、净化超脱为目的的修持方法和终极目标——即时轮道路和时轮佛位。

时轮佛的形象是佛祖释迦牟尼在说时轮法时所化现的威严像,也是时轮密法义理的象征。

时轮主佛的身色形态、所执法器,以及坛城和坛城中种类繁多的主从佛众都和内外“时轮”的事相有着相应相对的关系,展示着天道、人道和佛道之间神秘莫测的内在联系。

我还是听的不太懂。

左青说道:“简单的说,时轮佛法是藏传佛教中的一支比较特殊的存在,说供奉的佛祖神像,是释迦牟尼佛讲述时轮法时所幻化的威严像。但并非是我们说熟知的藏传佛法的主流。看来我们已经很接近巴拉神山了,这里在古时候,应该就是香巴拉王国的区域。”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左青道:“西藏博物馆里收藏一本《时轮本续》,相传为释迦牟尼应香巴拉法王月贤等九十六小国之祈祷而讲,后由月贤笔录成书,共一万二千颂。它是密教经典中规模最为庞大、且出现时间最晚的一部,1027年被译成藏文,内容描述了对异教徒的排斥和香巴拉王国。而在《大藏经》中有记载,时轮佛法的发源地,就在香巴拉王国,这里既然出现了时轮佛法的庙宇,那就说明,这里在古时极有可能就是香巴拉王国的地界。”

一听这话,我的心立刻又激动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我的思路,那声啊的一声惊叫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我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们急忙转头,看到秦八爷的一个小弟坐在地上,手里那还拿着雪铲,另外一只手指着前面,声音有些慌张的道:“死……死人!有死人!”

陈七跑过去,将他拽了起来,有手电那往男子手指的方向一照,只见一个雪白雪白的人脸露了出来,眼珠子瞪的的大大,就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我们走过去一看,也被吓了一跳。

那死人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由于这里四季寒冷,就算是夏天,昆仑冰川深处的积雪还是终年不化,导致这具尸体依旧没有腐烂,完全像是被冰封了一般。

尸体一直是在这破庙内部的积雪下面,刚才秦八爷那个小弟那雪铲清理庙宇里的积雪准备搭建帐篷,不料竟然从雪下面挖出一张瞪着大眼珠的人脸,猝不及防之下,吓的腿都软了。

陈七看了那冰尸几眼,随即对着那小弟骂道:“你没见过死人吗?真他娘的跌份!以后别说你是跟八爷的,丢人!”

说完,他还想伸脚去踹那个小弟。

我身上拽住了他,在这个环境下,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忽然一铲子挖出一具恐怖的冰尸,对心理的冲击力自然不小。幸亏是别人,如果是黄丽那个胆小鬼,只怕早就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