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关于九姐我不了解,她的家族做了这么多年的偏门,如今好不容易洗白,没必要再趟倒头这混水。
我不信九姐的,但似乎在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就像是直觉上的感觉,又像是相信。
我对刘娣道:“信与不信有什么区别,我和小威现在手头有有点儿积蓄,当务之急是将铺子装修好,也算一个正经营生,我还指望着铺子发财呢。”
刘娣对我翻了翻白眼,显然是不太看好铺子日后的生意。
闲聊中刘娣的手机响了,在他拿出手机时,我瞥了一眼,上面只显示一串电话号码,并无姓名。
刘娣一愣,随手接通,道:“你好,我是刘娣,请问你是?”
刘娣的手机是国产山寨机,声音大,我们此刻坐在西溪湿地里的长椅上,我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对方是一个男子,道:“刘娣,我是丁何时,还记得我吗?”
“丁何时?”
刘娣面带狐疑。
我一拍脑袋,低声道:“村西丁老头的孙子,比我们低两届。”
刘娣恍然,但表情有些惊讶,她随手打开免提,道:“原来是小时,你怎么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丁何时道:“我爷昨晚去了,走之前让我联系你。”
我心中一惊,看了一眼刘娣一眼,果然发现刘娣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那晚在楚灵王地宫里吓唬我们的八成就是丁老头,但此事就我一个人知晓,并未告诉刘娣。
这才一个多月,丁老头竟然去世了,死的蹊跷。
在这时,丁何时见刘娣没有说话,便道:“这几天我要在村里忙爷的后事,爷留了一封信给你,是你回来拿,还是我忙完爷的丧事后邮寄给你?”
我对刘娣轻声道:“回去。”
刘娣点头,道:“给我的信?我回去,你节哀。”
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刘娣对我说:“丁老头自己给我留了一封信,我和他非亲非故,这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思,暗想如果丁老头真的知道楚灵王地宫的秘密,那就极有可能知道刘娣的身世,与三十年前潘老狗一行人的死亡真相。
按照潘老狗的笔记记载,当时进入楚灵王地宫的四个人,而在地宫里只发现了三具尸骸,肯定是有一个人从地宫上方的那个盗洞里逃走的。
如果是丁老头打出来的盗洞,那救出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潘老狗的怀孕的妻子。
而那时,老祖奶奶就在门口的古井边儿发现了襁褓中的刘娣。时间点对的上。
所以我让刘娣回去一趟。
最主要的是,我想到当年从楚灵王地宫逃出来的最后一个摸金校尉如果真是刘娣的母亲,那现在极有可能还活在人世。
商议了一下,我就先打个电话给小威,说明天回老家。随后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九姐。
九姐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哪里,我也没和她说,只是对她说,这几天我们要去皖北一趟。
九姐一听这话,便说我十分钟后到你们小区楼下,有件东西给你。
我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以为是上次拜托九姐用金饼子打的金饰。
从西溪湿地回来,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九姐那拉风飞红色豪车,她依靠在车门处对我招招手。
刘娣对九姐很无好感,皱眉道:“她怎么来了?”
我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给我,你先上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独自一个人走向九姐,九姐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出一个小包丢给我,道:“上次你托我找人打的金饰。”
我打开袋子一看,里面金灿灿的,多是金镯子、金耳环、金项链之类的。
我喜道:“多谢九姐。”
九姐摇头道:“小事一桩,你打这么多金饰,是送给刘娣的吧?”
我笑而不语。
九姐道:“刚才电话你说,你们三个明天要去皖北?”
我点头,道:“有点事要去那边。”
九姐露出了很怪异的笑容,道:“有什么好买卖,记得照顾下我呀。”
我连忙道:“那是自然。”
九姐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的关于朱元璋疑冢的事儿吗,既然这一次你们去皖北,何不去看看。”
我一愣,南京是江苏地界,可不是皖北。
九姐看出了我的疑惑,便解释道:“凤阳。朱元璋的老家。”
和九姐告别回来之后,刘娣已经将明天回家的事儿告诉的小威,小威现在有钱了,听说要回家,吵吵也要回去把债还上,再给家里添几个大件。
商议之下,三人便决定一起回去。
我上网定了三张明天下午的高铁,从市区转车到县里,已经是晚上8点多,便在县里找个宾馆开了三间房。
当回到小舟村的时候,已经是丁老头过世的第四日,正好开门。
我们村都姓刘,就丁家一个外来户,不过丁家每当遇到红包喜事,村邻每家每户都要去一个人吃酒席之类的。
到了村里,刘娣先回家,我跟着小威回他家,快中午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刘娣,问她什么时候去丁家。
刘娣说现在就过去。我和小威急忙骑着摩托车与他汇合。
丁老头的吊唁排场当然远远不及一个多月老祖奶奶,就十来桌酒席,一个唢呐班子。
到了之后,也没有进灵堂磕头迎孝,和小威一人上了100元的帐,接过大知递过来的香艳,和村里几个叔伯坐在长凳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唠者。刘娣则是去找丁何时,是丁何时前天晚上打电话给她的,说丁老头临死前有一封信留给她。
三叔拍着我的肩膀道:“刘阳,上次祖奶奶的事儿忙前忙后,都没有和你喝几盅,正好这次咱们喝几盅。”
我喝酒还真不怵任何人,当下笑道:“三叔,咱俩这几年喝过几场,你哪次不是被三婶拧着耳朵拽回去的。”
一起说话的几个叔伯都是一阵哄笑。
闲聊间,我拿出香烟散了一圈,问道:“三叔,上次回来见丁老头身子骨还蛮硬朗的,怎么这才个把月就不行了?”
我的话就像一股冷风吹进三叔等人的心里,他们的脸色瞬间就起了变化。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丁老头死的蹊跷,于是便询问是怎么回事。
三叔深深的吸了几口烟,见酒席开始还需要不少时间,便说了丁老头之死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