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颤抖,十指和虎口处已经有厚厚的纹路和茧,尽管看得出来最近做过修复保养,但也没那么快能将这几年监狱牢作造成的痕迹给抹去。
“这一切都是拜她安夏儿所赐!”安琪儿突然又哭吼起来,又怒又悲.
悲的是她已经没有能力报仇了,因为她到不了安夏儿那个高度了。
她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近不了安夏儿的身了!
她这一吼,祥妈赶紧护着聂相思起来了,“聂小姐,快离这疯女人远一点……”生怕安琪儿一个发疯会做出对聂相思不利的事来。安琪儿一听,慕家一个老妈子都敢这样对自己出言不驯了,哼笑两声,“你说什么,你说我疯?祥妈你一个下人,敢在这胡说八道?以前我跟斯城订婚的时候你们还不一个
个的都巴结着我!现在好了,开始巴结这个聂相思是吗?”
祥妈咽了一口口水,紧紧地护着聂相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聂小姐是我们少爷将娶之人,我自然要护着她了,说什么巴不巴结。”
周遭的保镖听到动静要赶过来,但聂相思摆手阻止保镖过来,因为有些事,保镖过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下一回这个安大小姐跟他们碰面了还是一样要闹!“安大小姐,你若是不疯怎么说得出那些疯狂的话?”聂相思严正地问她,“你当初住牢,斯城为什么和你分手,你为什么会有今天,明明是你咎由自取。你落得这步田地该
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怎么能全都怪到别人身上去。今天本来我是为了让慕绵高兴,才同意你过来,本以为你能让慕绵开开心心,但你却当着孩子的面说些什么?婚礼的新郎新娘是我和斯城,你是怎么认为媒体只会关注你跟斯城?全场的宾客,你以为大家只会认识你安琪儿吗?你曾经做过什么事,谁都清楚,你觉得那些人对于你
,还会有什么好的评价吗?”
聂相思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安琪儿说这些直白遣责的话,但是不论她怎么委婉,想给大家留下一个体面,不想这个安琪儿却完全没有要领情的意思!
伤了慕绵的心在前,大放厥词咒骂其他人在后,如今连慕家的一个下人祥妈都躲不过她的谩骂!
纵使是聂相思这等温顺好性子的人,也忍无可忍!
安琪儿呵地一声笑,看着她跟祥妈,“你聂相思表面一副小白兔纯良无辜的样子,如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是不是,你就是在幸灾乐祸吧?”
“谁是狐狸呢!”祥妈气得不得了,“谁之前一直藏着狐狸尾巴装好人,别说少爷,连老夫人都被骗了呢!”安琪儿又盯着聂相思,脸上的冷笑一点点消失,换之是怒恨与不甘,“以前我落得这般田地,无论是嫁入慕家的名额,还是斯城,都是你的了,对不对?我就是在为你做嫁
衣裳了是不是?”
“聂小姐,别理她。”祥妈怕安琪儿言语中伤聂相思,赶紧对聂相思劝说。但这次见面话谈到了这个份上,聂相思也不想再跟这个安琪儿面对下去,她深呼了下,“安大小姐,我这次同意你过来,除了是想让慕绵与你见见,还有就是我想提醒你,
无论你赞不赞同,我跟斯城的婚事都定下来了,你要来我们婚礼上我没意见,
但是麻烦你别再做些无用功的事,因为你拆散不了我和斯城,为了给你自己留一份体面,也给慕绵留一个母亲该有的印象,麻烦你别再做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了!”
她原没想过要将话说得这么直接的,但安琪儿性情如此恶劣,逼得她不得不将话挑明了!
那就是希望这个安琪儿到时别在婚礼上捣乱!
看着安琪儿阴沉沉的脸,聂相思又道,“我们也要回去了,安大小姐你既然过来了,也看到了慕绵,那就请回吧。”
不想安琪儿哼笑一声,却直接坐下不走了,“这公园是你们的吗,你聂相思有什么权利让我走?我还就不走,我就坐在这等慕绵回来,你们又能将我怎么样?”
祥妈指指这厚颜无耻的女人,若不是看在慕绵的份上,她直想破口大骂了,“你,你知不知道这座植物园是慕氏出资准备……”
“绵少爷!”
另一边,保镖大喊了一句。
聂相思和祥妈同时震了一惊,只见三四个保镖围在远处的一座桥上,没看见慕绵,不知出了什么事。
聂相思和祥妈吓坏了,什么也顾不上了往那边跑:
“慕绵,你怎么了?”
“聂小姐,你小心一点!”
看着祥妈扶着大着肚子的聂相思艰难地跑过去。安琪儿看到这突然动静,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也跟着站了起来,听到慕绵可能出了什么事时她也想跑过去看看,但经过石桌时,目光触及到聂相思织的那件毛衣时,她又
停了下来,看着那件快要织好的毛衣……为了不让聂相思先织好毛衣给慕绵,所以她在慕家第一次看到聂相思在打毛线衣时,她回到安家也在学了,可因为她没有做过这种细致手工活的原因,尽管下人帮她起了
一个好头,但后面还是越织越糟糕了。
当时为了跟聂相思比出个高下,所以她特地选了一模一样的毛线颜色。
眼下看着聂相思这件快织好的毛衣,她不由地打起了另一个心思。
“哎呀,绵少爷,你真是吓死我们了!”那边传来祥妈的声音,“怎么把脚卡这桥上了呢,别别别,你们不能硬拉,把这两根木头拆了吧……”
安琪儿见那边也找到慕绵了,左右望了一下,见那些保镖注意力都在看向慕绵那一边,于是她迅速地将聂相思那件正在打的毛衣装进了自己的LV大挎包里!有些人,不在沉寂中爆发就是在沉寂中灭亡,坠落到了谷底便会继续往深渊泥潭中陷下去,最后连人格也一并丧失在底线下面,成为自己曾经都看不起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