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就请陆少夫人好好休息。”斯蒂芬管家道,“晚一点我会让人送一些夜膳过来,还请少夫人放宽心。”
“麻烦了。”秦修桀道。
斯蒂芬管家点头而去。
祈雷看着这珀切福斯家族的管家离开后,问秦修桀,“秦特助,少夫人怎么样了?”
“情绪不高。”秦修桀说,“今晚我带人守夜,你带一半的人先去休息,虽然陆总跟这珀切福斯家族的艾尔先生是旧交,但这个珀切福家族的人,并非都是善类。”
在陆白过来之前,他们得时刻注意着安夏儿的安全。
珀切福斯公爵和这个家族的三小姐虽未在,但听说那个西蒙回来了……
“今晚还是守夜吧。”祈雷说,“陆先生若是明天一早到,这边的情况还是得由秦特助你清楚地跟陆先生详细报告一遍。”
他在陆白面前,还说不上什么话。
秦修桀深深沉思着,也没有回答祈雷这话,因为确实,明天陆白过来,他得把他们来到瑞丹的事情说一遍。
“秦特助放心,我会彻夜守在少夫人的门外。”祈雷说。
“行,你们都清醒一点。”秦修桀说道,“虽然我安慰少夫人大使馆的事与她无关,但其实,那些人十有八九是冲着少夫人来的。”
说到这时,秦修桀目光冰冷,多年的直觉让他对这些阴谋非常熟悉。
“我明白,当时在大使馆外面时我不该跟少夫人说那句话。”祈雷说道,“我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了,少夫人感性,如果让她知道别人因为她而死,她必定不会好受。”
秦修桀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目光,“你明白就好,别老想着你跟少夫人她是同学,就口无遮拦。”
祈雷低下头。
若非是亲身体会,他绝不会知道,这些世界名流骗人说谎都不会眨眼的。
当然,这件事祈雷也不认为哪里有错,也许这就叫善意的谎言吧。
——因为不能让安夏儿知道大使馆的事跟她有关。
如果陆白在,祈雷想他肯定又要倒霉了,有些事他确实不能什么都跟安夏儿说……
即使他们是同学,可现在他是陆白的手下。
“那,少夫人拒绝了那个艾尔先生的晚餐邀请,这没关系么?”祈雷看着刚才那个斯蒂芬管家离去的方向,“对方好歹是一个贵族当家,当面拒绝了,会不会认为少夫人不给他们面子?”
“我打听过,艾尔先生的父亲珀切福斯公爵并不在家。”秦修桀说,“艾尔先生跟陆总这么熟,不会计较这一些。”
“好的,我知道了。”
……
主堡的会宾餐厅,大得离奇,彰显着一片北欧风格的豪奢大气,墙上挂着世界大师的油画作品,价高超过博物馆。餐厅主座上坐着一个金发的美貌男性,身体高大,相貌偏向阴柔之美,肩上披着一件墨绿色的外套,耳鬓和颈脖处稍长的头发顺着他白皙的面也落下来,格外令人相信,只有出自贵族的人,才会有这么干
净的高贵气质,干净高贵到不染仿佛不染世间尘埃。
在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他们的父亲珀切福斯公爵的油画像,威严凛然。
“咳咳……”金发的男子咳了两声,声音轻如玉帛,“是么,那就不要打扰陆少夫人夫了吧,晚些让人厨房准备一些东西送过去。”
“艾尔先生放心,我已经交待过厨房了。”斯蒂芬管家等直的站在旁边,脸上的单片眼镜映着餐厅奢黄的烛光。
在这个高科技化的时代,很多贵族似乎更热衷于用复古的东西,或者直接用古董。
因为这更显得他们的品味高超异常,与平民不同。
“陆少夫人是在Z国长大的吧?”艾尔?珀切福斯抬起眼睫下的那双咖啡色眸子,格外精心地安排,“我们这还有东方的厨师么?给陆少夫人送一些合口味的东西过去吧。”
斯蒂芬管家想了一下,“艾尔先生的母亲还在世时,请过一个Z国的厨子,如今还一直养在宅邸中,我马上去安排。”说着便躬身而去。
管家离开,旁边的仆人自动上前站在主人身后,侍候主人用晚餐。
‘啪、啪!’
旁边传来两声掌声。
珀切福斯家族的二少爷西蒙坐在餐桌的另一端,鼓了两声掌,恶意地翘起嘴角,“艾尔,看来那个陆少夫人并不打算卖你面子么,邀请不到女人用晚餐,这个消传出去,一定会成为整个瑞丹的话题。”
艾尔眼睛都没抬,“你特地赶回来用晚餐,是打算看你哥哥我的笑话,还是想见到陆少夫人?”
西蒙对于这位兄长,完全不客气,傲漫地道,“那当然都是有,能看艾尔你的笑话,可是百年难遇的机会,再说那个陆少夫人来了,我怎能错过?毕竟那可是个令人移不开眼睛的美人。”
“你怎么跟我说话,看到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艾尔微笑着,“但你若对陆少夫人有什么歪念,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我了解陆白。”
艾尔有北欧人所特有的白皙之极的皮肤,深目高鼻的五官,浅色的头发,这让他看起来就像电影中古欧洲的贵族人物,那样令人叹息的美丽男人。
但是,他们长相虽然是皎皎者,但身高也是无庸质疑的!
坐在餐桌边的珀切福斯这两兄弟,都有着超过一米九的傲人身高,所以这纵使艾尔长相趋向阴柔,面带病态,却依然无法将他与柔弱联系在一起。
而作为现任家主的艾尔,即使看着对面一步步夺走他权利的弟弟西蒙,他也有着平静的微笑和神色。
如果说情商是一种修为,这些贵族的人已经将这种修为发恢到淋漓尽致。
威严中透着微笑,微笑着带着警告,警告里又不伤兄弟和气!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西蒙明目张胆说道,“我欣赏她的美貌,这是她的荣幸,艾尔,整个瑞丹和北欧,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
“以前西比拉说得没错,你确实恶心。”艾尔攥着手在唇前咳了一声,唇色很白,“但尽管我们有同一个父亲,我也没要一遍遍提醒打算夺权弑兄的你,你如果得罪了陆白,我到时不会救你。”西蒙一脸狂妄,如今完全不畏这个兄长以及这个兄长的嘲讽,“艾尔,你当然恶心比你更有本事的我,因为就以你现在这个不争气的身体,根本难以掌管珀切福家族到你年老的那一天,如今也只有我能。不
过,夺权弑兄这个罪名可有点重,艾尔,你说话要有证据。”
艾尔对于这个混蛋西蒙,心里疼恨之极。
但作为家主的他,有着更高的忍耐力,和除去这个西蒙的耐心……
艾尔依然微笑着,笑里带刀,“上周我的车在皇家医院漏油的事,真与你没有关系?我可不认为,我的司机会疏忽职守到忘记保养车子。”
他没有将‘你确定不是想早点除去我这个当家,好早点夺取家族大权?’这话直接问出来。
因为作为一个贵族的当家,维持好表面的风度与和气,这非常重要!
对,无论怎样,他要当好‘慈善的贵族当家’这一角色!
——掌管家族、兄弟和睦、忠诚地为女主陛下效劳。
“那你也得有证据。”西蒙拿起餐巾擦了一下手,最后扔下,转身而去,“既然陆少夫人不想出来用晚餐,我也不必再奉陪,先走了。”艾尔看着前面那个穿着黑夹克的危险弟弟,眸子冷了一个度,“我警告你,西蒙,你既然要与西比拉订婚了,就少在外面跟那些女人鬼混,你的婚事黄了跟我没有关系,若是王室因此降罪于珀切福家族,不
用父亲出手,我也会将你逐出家门。”
前面西蒙突然停下脚步,晃悠悠,懒散散地回过身,“哦,我还是以为你看到以前非你不嫁的西比拉公主如今要跟我订婚了,心里酸呢,要为她说话,所以……是为家族着想?”
艾尔不理会他的挑衅,“既然到时你要与西比拉结婚,就注意你一下你的言行,别再让王室那边听到你不良的行风,王室可不会要一个对自身行为不加收敛的花花公子入赘王室。”
“话说,艾尔。”西蒙饶有兴致地看着艾尔,回身走来,“如今看到我出任了珀切福斯能源公司的代理董事长,又把原来钟情与你的西比拉公主赢过来了,你会不会……有一点挫败感?”
“如果这是的你嘲讽和挑衅,那你太把自己当回事。”艾尔咳嗽着回答他,“因为我从来没有要跟西比拉结婚的意思。”
“哦,那就是你的冷漠伤透了西比拉的心意,太可惜了,所以她现在看到我的好了。”西蒙带着无比骄傲的胜利,扬长而去。
艾尔看着这个一步步想从自己手中夺取公司和家族大权的弟弟,面色冰冷,如不是顾及到家族颜面,他真想让这个混蛋弟弟消失在世界上。
突然,肺里一阵难受传来。
“咳咳咳!!”他拿起手巾捂着嘴一阵猛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