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错愕之间,只见到师尊和三个弟子都是发愣了片刻。
师尊凝望着脚下似乎已经死去的白狗,眼中流露出些许悲伤的神色,但右手双指却是捏起了一颗丹药,看样子是要自己吞服下去。
“师尊,不可啊!”三个弟子齐声呼喊,眼中尽是痛苦之色。
长得和魏琴很像的那个弟子就说道:“师尊,白狗的状态已经摆在面前了,我以为事实胜于雄辩,不要再糊涂了,这一炉丹药不成功,我们再另起炉灶炼制一炉便可以了!”
“是啊,师尊,还望不要服用了!”另外一个弟子也是急声喊道。
两人皆是劝师尊不要尝试了,只有大弟子沉声说道:“徒儿明白师尊这些年来苦苦追求起生丹的心,师尊心底一定是不甘的,只是师尊……若你觉得白狗与人不同,这丹药用在人身上才有可能有用的话,还请不要自己尝试,徒儿愿代替师尊服下!”
话音落尽,他一掀自己的下裳跪到在地,双手平举,目光诚挚。
“你是大师兄,为师已经知道为师大限将至,将来炼丹一途还望你承前启后继续探索,所以谁都可尝试,唯独你不可冒险,就让为师在弥留之际给你们开辟道路,指引你们一点方向吧!”师尊摇摇头,望着大弟子的眼中露出欣慰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仰头将手中的丹药吞服了下去。
魏薇见到这一幕,双手骤然握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美眸里尽是关切之色,这明明是梦里了,可她还是不禁为面前的师尊捏了一把汗。
“师尊!”三个弟子关切地呼喊了起来。
丹药顺着师祖的喉咙咕噜而下,张横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个场面,起生丹在后世被称为十大丹药之一,他也很想知道到底起生丹有什么用。
时间在这仿佛凝结了一般的气氛之中流失,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过了片刻。
师尊终于有所反应了,他行将就木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双眸也变得浑浊,双手不住地颤抖,就像是白狗倒下之前的症状一样。
“师尊!”大弟子睚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呼喊。
砰!
他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搀扶师尊,然而师尊却是眨眼之间就倒在了地上,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在师尊鼻间试探,感受到没有气息出入,他浑身颤抖了一下,闭上双眼,无声地流出了泪花。
“师尊……”另外两个弟子见状也是冲了上来,开始抹眼泪。
只是张横和魏薇看得真切,他们的表情虽然悲伤,却不像是大弟子那样真情流露。
“我是个孤儿,没有师尊就没有现在的我,师尊为了起生丹搭上了性命,我也不想活了!”大弟子拿起倒在地上的玉瓶,闷哼一声,作势就要将丹药倒出来往嘴里灌入。
“大师兄,你不要傻啊!”两位师弟怒吼着过来要夺走他手上的玉瓶,然而为时已晚,大师兄已经将丹药吞服了下去。
吃下丹药的反应仍然和师尊与白狗一般无二,他带着微笑,安详地睡了下去。
“师兄,我们怎么办?”另外两个弟子之一问向魏琴。
魏琴露出复杂的神色,沉声说道:“师尊的大业还需要人继承,山下的王权富贵家也还需要师尊帮助,你我不能死,我们这就下山去吧!”
说着,他便进入房间之内,将师尊留下的所有丹药一股脑收起来,连师尊和师兄的尸体都不管不顾便下了山。
最小的弟子多看了师尊和师兄一眼,神情有些复杂,但也没有给他们收拾后事的举动,转身追随魏琴离开了。
说是继承师尊的大业,但看样子他们更像是逃跑下山去享受荣华富贵一般。
“这两个弟子真是畜生啊!”魏薇不禁骂道。
张横皱了皱眉,死死盯着面前的白狗和师徒二人,魏薇见到他一副严肃的模样,也没有再说话,低头一看,却发现白狗和师徒二人竟是站了起来!
他们又活过来了!
“死而后生、破而后立,没想到这起生丹尽是这样的功效啊!”师尊摸着白胡须,露出喜悦地神色说道。
大弟子双膝跪地,朗声喊道:“恭喜师尊,总算是将这起生丹给炼制成功了!”
“汪汪汪……”
白狗也是高兴地在原地蹦跳着转圈。
“只是师弟们……”大弟子旋即露出悲伤的神情,轻声说道。
师尊摇摇头,道:“无妨,你我二人现在已经得道,飞升在即,不用在意他们了!”
起生丹可以让人得道飞升?
听闻此话,张横心中大惊,更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师徒二人,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空间开始剧烈地震动了起来,他也感受到身边传来一阵香风,魏薇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抬起头来,发现只是瞬息之间,他们便回到了古丹族域外。
那个梦崩塌了!
“可惜了!”想到不能看到后续发展,他也只能扼腕叹息。
白狗和魏琴已经消失了,他们面前只有缓缓醒过来的荀徐。
“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肯定是假的翻天印承受不了真镇海印的威能!”荀徐好像是刚刚反应过来镇海印将翻天印震碎了一般,痛苦地嚎叫着。
“你前面所说,我张横没有手腕,不能适应残酷的生存法则是么?”张横揽着魏薇缓缓地走上前来。
荀徐听到他的声音,脑海轰地一声,呆滞在当场,竟然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但我一直都觉得,不管是活不下去,还是无法适应残酷的生存环境,那都是因为你不够强大,或者说你的力量达不到绝巅的地步,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只能用手段来弥补你力量的不足,而我不同……”张横右手抬起,镇海诀猛然运转,被荀徐抱在手中的镇海印便飞了出来,最终落在了他的手掌里。
“我的能力和力量,在你面前就是绝对的强大,你抵抗不了,那你的手段和手腕,都会变得无比可笑!”
话音落下,他握着镇海印便朝着荀徐的脑袋砸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声响了起来。
魏薇从梦中惊醒,恰好看到这一幕,惊得马上用手捂住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