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很确定这力量就是来自于魏薇,她现在竟然具备着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力量!
在自己昏迷之中,发生了什么?这个梦境不是萧若墟创造的么?
他突然发现,眼里的她变得很是陌生,她的眼神又回复到了以前那种陌生冰冷的眼神,她好似变成了当初那个眼高于顶不轻易看上男人的她。
“好的,那我就先休息,夫人你也多多休息。”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他沉声说道。
先弄清楚情况再说,自己昏迷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有什么事情,想来萧若墟还没有出手,不用着急。
“好的,相公。”听到他那一句夫人,魏薇眼中的冰冷刹那消失,温柔无比笑了一下,这才盈盈起身离开了房间。
张横试着将自己的神魂之力释放出去,失败了,他重复了几次之后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在梦里,很多东西都受到了限制。
魏薇走了以后,他又坐了起来,却感觉如坐针毡,很不自在,思考了很久后,他还是走出了房间,打算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来到外面,魏薇仍然在跟小珊珊玩耍了,魏薇见他出来了,很开心,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过来,说道:“珊珊,叫爹爹。”
小孩子咬着手指头,很是可爱。
张横决定先缓住魏薇,在想办法开导她,把事情跟她说清楚,于是便伸出手接过小珊珊,抱在怀里说道:“夫人,我来照顾着她吧,你去看看府上有没有其他事情是要你帮忙的。”
魏薇甜甜地一笑,跟着下人一起离开了,看样子是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张横却是挺喜欢这小女孩子的,就带着小女孩在阶梯上坐了下来,给小女孩讲起了故事。
梦里的大唐和史书上描写的一样,但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大唐,也许是魏薇脑海里的大唐吧。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张横抱着小珊珊回去房间,准备睡觉了。
没多久魏薇也来了。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小珊珊早已经睡去了。
谁也没有说什么,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要不要做点什么?”魏薇突然悠悠地问了一句。
张横愣住了,做点什么?这个问题很有建设性,在做字之后其实可以跟很多个字,跟了很多字以后,又会衍生出很多意思。
大唐的夜里,外面仍然有灯火,夜市很繁华。
在这檀木大床上,身边是那高傲如莲的女孩子,她就那么躺着,任君采摘。
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事情么?
也许没有了。
脑子里是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想法是一个接一个,但张横啥也没做,就像个木头人一样躺着。
片刻后,她翻了个身,双眼在黑夜里格外明亮,“你不想么?”
“是的,咱们就随便睡着,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就行了,思考明天太阳升起以后怎么给大唐做贡献!”张横义正言辞地说道。
但实际上,他心里有点古怪地问自己:“这不是梦里么?我能做什么?”
“好。”她翻过了身,张横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听到了她微微的叹气声。
“过几天就跟她坦白吧。”张横如是想到。
第二天一早,魏府如同往常一样,各路豪杰都过来道贺,说是张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升官发财了,魏薇迎来送往,说他不便待客,大唐风气很开放,她一个女人接人待物倒也没有被看低了去。
只是张横远远地望着她那样子,却是在心里无比叹息,“魏薇怕是真的醒不过来了,而且她还掌握着这梦的力量,我害怕我强行要叫醒她,她会转了牛角尖,甚至对我动手啊!”
他打定主意,等待萧若墟出手,然后让萧若墟来使得魏薇清醒,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了,萧若墟就像是在梦里蒸发了一样,根本就不曾出现过。
这一天晚上,魏薇如常一般抱着小珊珊回到房间里,嘴中说道:“那一位叫做顾霞的谋士新来长安,给我们魏府送来了不少特产,我估摸着是想让你引荐引荐,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直接就给推辞了,不过过几天咱们家二姑妈的生日你可不能忘记了!”
说着,她将小珊珊放在床上,自己过去挑了挑烛火。
张横目视着她纤细柔软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梦里这几天的夫妻已经让她很开心了吧?她现在越陷越深了,我必须要告诉她事实了,不然我怕她真的醒不过来。
打定了主意,他便鼓起勇气开口说道:“薇薇,你是不是真的应该思考一下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了,我们……”
魏薇挑着烛火的玉手一颤抖,她淡定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就这样结束了么?”
“什么意思?”张横诧异地问道,难道她一直都知道?
“张横,你就不愿意让我更晚一点醒过来么?”她背对着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张横说道。
魏薇点了点头,说道:“你醒过来之后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我甚至还……利用梦的力量看到了你以前的事情,所以我就自私了一点,想要跟你在这里面扮演这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游戏久一点。”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身边……”张横沉吟了一下,开口说了一句话,只是还没说完,她便打断他,说道:“那个叫做高轻依的女孩子都很清楚的道理,我难道不清楚么?”
张横无言,这美人恩,确实难以消受。
周遭的场景变化了,小珊珊不在了,外面魏府的声音也消失了,关于大唐的事情都凭空退散了。
他们回到了潜龙渊里面。
或者说是,回到了最初的梦里的潜龙渊。
“萧若墟被我所伤,他应该早早脱离了梦境,没想在梦里跟我们拼死一搏了,我们这就出去找他吧!”魏薇站起身来,仍然背对着他。
他却看到,地上有水滴。
这个梦,终究是醒了。
他们在梦里一起白头,却是在雪中白头,那雪一散,人便回到最初的模样,就像那梦一醒,人就要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