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士!”
看到赵喜宏走出来,赵君儒以及杜彦明和小青等人,不由神情一滞。
几人自然都清楚这位洋博士的脾气,心高气傲。此刻,感受到这位赵博士语气很是不善,大家的心中不禁一突。
“哦,原来是赵博士,你好!”
张横淡淡地瞄了赵喜宏一眼,完全无视了他傲慢的态度:“那就请赵博士详细说说文姐的情况。”
“哼!”
赵喜宏更加的不悦了。
他赵喜宏何等人,在台岛的医学界,也算是翘楚。就算不论他父亲在台岛医学界的地位,就以他本身英尔岛皇家医学院的双料博士,他走到那儿,都会是人们的焦点,更会受到大家的奉承和尊敬。
象眼前年青人这样,把他不当一回事的人,赵喜宏还是第一次遇到。因此,他对张横的感觉越来越不爽了。
不过,要介绍杨文竹病情的话是他自己说的,此刻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反悔。所以,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冷声道:“杨总的病情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当时,是小青打电话告诉我,说是杨总的双腿竟然莫名其妙地浮肿起来,而且,肿的非常可怕。”
赵喜宏述说起了当时的情况:“我到来后,为杨总做了仔细的检查。发现杨总的身体各项生理指标,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但是,她双腿的浮肿,却根本不是正常的浮肿,好象是被什么毒虫咬了。”
“毒虫?”
张横的眉头陡地一挑。
“是的,虽然我彻底地进行了检查,并没有发现杨总皮肤上有虫咬留下的痕迹。”
赵喜宏道:“不过,我在我父亲多年的病历案卷中,曾看到过类似的情况,有些毒虫,并不是需要咬破皮肤才能让人中毒,甚至只要在皮肤上爬过,毒素就会侵入人体。”
赵喜宏的脸上现出一抹傲然之色:“杨总的情况就是类似这样。”
说到这里,他神情中闪过一抹不屑:“当然,如果按你们中医的判断来说,也可以断定为中邪。”
赵喜宏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他是个彻底的西医论者,对于华夏传承的中医,一向是当歪门邪说。所以,言词间就不免对中医充满了嘲弄。
“是吗?”
张横的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他就是最看不惯象赵喜宏这样,喝了几年洋墨水,就以为是科学的守护者。把华夏传统医学,全盘否定。
但是,这种人却那里知道,华夏医学,博大精深,岂是他们这些半罐子晃荡之人,所能窥探其中的奥妙。
“当然!”
赵喜宏仍是一脸的倨傲:“我在发现了这一情况后,就对杨总的血液进行了化验,想寻找到她所中的毒素是什么。”
“不过,杨总的情况很复杂,所中的毒素也非常的特殊。”
赵喜宏微微叹息:“我竭尽了全力,也无法准确地弄明杨总所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素。最后,也只好用如今世界上最先进的解毒血清,给杨总做保守治疗。”
说着,他手指一指杨文竹那双脚:“半个月前,杨总的双腿浮肿,可不是这样,包括大腿和小腿在内,几乎已完全肿成了两根粗木桩。这段时间来,接受了我的血清解毒治疗,这才让杨总的浮肿,控制在了小腿以下。”
“以我的估计,只要再有个十天半月,杨总的浮肿,应该就可以完全消退,到时,杨总的病情就完全可以根治了。”
赵喜宏很是得意。
对于自己的治疗手段,他以为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佳方案。即使是他老爹来,大概也就是治成这个效果。
“是吗?”
张横目光冷冷地望向了赵喜宏:“还要十天半月?”
“赵博士,你认为文姐还要再受十天半月的折磨,这就是你治疗的结果?”
张横毫不客气地责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
赵喜宏顿时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难道你还有更快更好的治疗手段?”
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敢置疑他的治疗方案。
“赵博士,不瞒你说,要是象你这样,每一个病人,都要拖个一月两月的,如果换了是我,还真没脸当这个医生。”
张横可丝毫没有留情面,冷冷地道:“这完全是给病人增加痛苦,也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更何况,这十天半月还是你的估计。不瞒你说,我很怀疑,你是否有治疗文姐这病的能力。”
“你,你,你……”
赵喜宏被张横这一顿抢白,一张原本还算是英俊的脸,刹那涨得如同猪肝,指着张横,气得浑身哆嗦,眼眸里也刹那浮起了愤怒的神色。
看他的样子,这是要想冲上来咬张横几口的模样。
不过,赵喜宏毕竟是文化人,打架还真不是他的专长。所以,你了半天,他总算你出了句话来:“小子,难道你能让杨总的腿马上见效?”
“哈哈,这个当然。”
张横不屑地瞟了赵喜宏一眼:“如果连这样的本事都没有,还配当医生吗?”
“你!”
赵喜宏差点没被憋过气去。他的眼眸里陡地闪过了一抹狠色:“好好好,既然你有这样的把握,那就让你来给杨总治治。要是你能让杨总的脚当场见效,我赵喜宏就拜你为师,以后不学西医了,就跟你学中医。”
说到这里,他陡地神情一凛:“要是你是吹牛,那又该如何?”
“哈哈,赵博士,你别激动。说实话,你想做我张横的徒弟,还得看我张横愿不愿收你。”
张横是气死人不偿命,根本没把赵喜宏当一回事。他今天是决意要教训教训这个眼里只有洋学问,不把华夏传统放在眼里的假洋鬼子。
眼见赵喜宏已是忍不住要爆走,张横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当然,如果我不能让你信服,以后我张横就叫你师父。嘿嘿,我学的就是你所说的迷信和愚昧的中医。本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医。”
说着,张横也不再理会赵喜宏,转向了杨文竹。
场中的众人都松了口气。眼见张横和赵喜宏闹起来,大家确实是有些不知所措,不晓得该劝谁。
此刻,看两人的争论终于告一段落,张横要为杨文竹治疗双脚,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都被吸引了过去。
“文姐,有感觉吗?”
张横捏住了杨文竹的脚脖子,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她浮肿的部位揉捏着。
“很麻,但一用力就会痛。”
杨文竹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但她仍是一声不吭,回答着张横的问题。
“嗯!明白了!”
张横仔细地扶摸了一遍,心中已是有了底。他也不再犹豫,陡地手腕一抖。
顿时,手腕上的伏以神尺化形,尖端的刀片,已刷地一下,在杨文竹的两只脚背上,划出了两道伤口。
当日离开虎啸山庄时,张横早已从黑衣大汉手中,拿回了自己的伏以神尺,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阿!”
四周的人不禁一怔,发出了一阵惊呼。他们还真没想到,张横竟然是用暴力为杨文竹治病,直接用刀划开了她浮肿的脚背。
但是,让所有人更加震惊的却还在后头。
两道长有三厘米的伤口,在肿得如同小船一样的脚背上,看起来确实是有些惊心动魄。甚至伤口处的皮肉都翻卷了过来。
然而,如此可怕的伤口,杨文竹的足背上,竟然没有流出血液来。甚至连其他什么脓水或体液也都没有滴出一滴。
“这是怎么回事?杨总怎么伤口不流血?”
这下,所有人都被这奇异的现象给惊呆了,赵君儒,杜彦明以及张波和小青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满脸的惊疑。
甚至连一直冷冷地望着张横动作的赵喜宏,脸上也现出了震憾的神色。
杨文竹此刻的现象,确实是违背了常理。破了如此大的创口,竟然不流血也不流脓,这样的事实,在场的所有人,还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不过,张横却是胸有成竹。对于此刻有违常理的现象,丝毫没有表现出震惊。
他手一翻,一只香囊已出现在掌心。
这正是当日在巫王寨时,从潇潇月身上取下的香囊,里面盛放着龙涎香。
当时,是大长老的两个儿子,利用龙涎香为引,从而驱使毒虫和猛兽追踪张横他们所下的巫媒。
此刻,张横却是把这香囊取了出来。
手中拿着香囊,张横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从香囊中倒出了少许的龙涎香的粉末,轻轻地洒在了杨文竹的两个创口边。
顿时,整个别墅客厅里,一股奇异的香气,刹那弥漫全场,让所有人都有一种精神为之一振的感觉。
“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张横怪异的举动,赵喜宏终于忍不住了。
张横把那香得醉人的粉末洒在了伤口边,而不是洒在伤口上。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让人费解。如果是疗毒治伤用药,至少也得把药粉抹在伤口上吧?
可是,张横偏偏是抹在伤口边,他这算是什么?
不仅是赵喜宏,旁边几人也是满头雾水,一时看不懂张横这是在干什么。
然而,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幕让所有人无比骇然的情形却陡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