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随着张横桃木针扎入,冬美枝的眉心陡地腾起了一缕黑烟,嗤嗤嗤地向外直冒,仿佛是被扎破了一个汽球,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
张横却完全不为所动,手起针落,迅速在她眉心处挑刺。
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是扎下了数十针,在她的眉心绘成了一个奇异的图案。
张横在冬美枝眉心所刻的正是驱祟符,具有镇煞驱邪的作用。
嗡!
终于,当最后一针扎下,冬美枝浑身剧震,眉心也滴出了一滴黑色的鲜血。
张横那会迟疑,已用瓷碟接住了那滴黑血,手印一指,一道巫力化符立刻打入其中。
嗡!
黑血爆闪,一缕黑色的火焰刹那蒸腾炼燃,嗤嗤嗤地焚烧起来。
“啊!”
陆晓萱和陆金贵两人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呼。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幕诡异的影像。
只见,燃烧的黑血中,似乎有一个扭曲的人影在挣扎叫嚣,看起来实在是妖异之极。
幸好,那影像只是刹那就消失了,那滴黑血也终于焚为了灰烬。
张横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自然清楚,黑血中的诡异人影,正是陆家屋后那片阴宅中的鬼祟一缕意念。
冬美枝之所以会得痴癫症,就是因为被这阴煞的鬼祟侵蚀了神魂。
现在,这玩意已被自己逼出,冬美枝应该暂时没事了。
“阿!晓晓,你怎么在这里?”
冬美枝睁开了眼来,她似乎仍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看到眼前的女儿和丈夫,不禁一怔。
续尔,她猛然似是醒悟了过来,神情顿时变得悲喜交加,眼眸里也刹那擎满了泪花:“晓晓,我,我,我好象一直在做一个梦,怎么也醒不来!”
“娘!”
陆晓萱扑入了母亲的怀里,喜极而泣:“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娘,您以后不会有事了!”
感受到母亲神智似乎恢复了过来,陆晓萱激动之极,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孩子她娘,你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陆金贵也是激动莫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喃喃地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变得无比的怪异,一家三口人人悲喜交加,激动得难以自己。
望着陆晓萱一家人,张横的眼睛也不禁有些湿润,心中却是为他们高兴。
好久好久,陆家三人这才有所平静下来,目光都望向了张横,神情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了,张横,真的谢谢你了。”
陆晓萱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张横的手,难以自己。
“晓晓,你也跟我客气!”
张横微微一笑,正想扯开话题。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晓晓,听说你回来啦!”
说话声中,一个年纪在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已走入了屋里。
来人留着一头长发,脖子上挂着一根很粗的金项链,身上穿着宽袖的文化衫,上面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我是刁民!
下面是条大裤衩,拖着双拖鞋,整个人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一脸的混混相。
“啊!司徒淮水,是你!”
陆晓萱一震,脸色却已是变得惊惶无比。
不仅是她,旁边的陆金贵和冬美枝也是脸色骤变。
“司徒淮水?”
张横皱了皱眉。
他以前似乎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
司徒淮水的父亲就是这白洋村的村委书记,他的舅舅是昌安镇的副镇长,因此,司徒淮水在白洋村和昌安镇一带,还真是横行无忌。
他本身在昌安镇开了一家哥舞厅,手下有一伙小混混,可以说是一位地头蛇,人称外号一肚子坏水。
司徒淮水名声不好,欺男霸女的事也不知做了多少。但是,在这昌安镇和白洋村,还真没什么人敢招惹他。
此刻,看到他进屋招呼陆晓萱,又看到陆家人一副惊恐的样子,张横的心里咯噔一下。
“咦,你是什么人?”
这时,司徒淮水也看到了屋里的张横,尤其是看到陆晓萱拉着张横的手,一副亲昵的样子,不由眼睛陡地一斜,脸色变得很是不善:“你怎么在晓晓的家里?”
“啊,淮水,这位是晓晓的同学,今天过来是玩的。”
还是陆金贵反应快,连忙陪着笑替张横解释道。
他自然清楚司徒淮水的性格,也明白他的来意,生怕这家伙与张横发生冲突。
要知道,陆晓萱天生丽姿,早就被司徒淮水给瞄上了。
不过,以前陆金贵是村里的村委主任,司徒淮水虽然蛮横,但也是有所顾忌。
然而,如今的陆金贵出了事,被罢免了村主任一职,司徒淮水自然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事实上,陆晓萱之所以毕业后,会去远离家乡的省城打工,而不是在昌安镇或古越县找一份工作,就是为了避开司徒淮水的骚扰。
只是,今天陆晓萱回家,司徒淮水也正好在村里。
一听说陆晓萱回来了,这家伙就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同学?”
司徒淮水冷哼一声,却也不再理会,目光转向了陆晓萱,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晓晓,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去省城了,我那个维纳斯歌舞厅,现在又开设了咖啡馆,你就过来帮我忙,也省得跑那么远的路,去给别人打工。”
说着,他凑上了前来:“我说晓晓啊!给别人打工有什么好的,看别人脸色不说,一年能赚多少啊!”
“我,我,我现在在龙翔酒业做事了。”
见司徒淮水似是要来拉自己,陆晓萱吓得退后了几步,神情更见惊惶:“现在我在那儿做的很好。”
“嘿嘿,你不愿回来也没事。”
被陆晓萱拒绝,司徒淮水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今天你既然回来了,那就陪我去玩玩,我车子就在外面,你想去那儿,我带你去。”
说着,已伸出手来,就准备拉陆晓萱。
“啊,不要,我……”
陆晓萱这回是真的吓着了,连连后退。
但是,司徒淮水却那里肯就这么放过她,嘻皮笑脸着,就当着陆金贵和冬美枝的面,要把她带走。
“你想干什么?”
张横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不由冷喝一声,一把拉过陆晓萱,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啊哟!”
司徒淮水斜眼瞪住了张横,满脸的阴冷:“小子,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我淮哥的事?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
“如果本少说管定了呢?”
张横岂能被这家伙几句话吓住,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口气上更是丝毫不让,甚至自称也改成了本少。
“擦,敢在你维哥面前称本少,看来你小子还真不知天高地厚。”
司徒淮水是真的生气了。
在白洋村和昌安镇横行了这么多年,还真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嚣张的。
但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却在他淮哥面前自称本少,这完全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小子,管你是什么东西,给我马上滚蛋!”
司徒淮水那里还会客气,一个大巴掌就甩了过去,准备奏张横。
他一进屋就看张横不顺眼,尤其是陆晓萱对张横那亲昵的态度,更是让他心中窝着一团火。加上陆晓萱的拒绝,更是让他火上加油。
此刻,张横还敢与他顶嘴,他已是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张横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