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西摇头失笑,然后忽然疑惑的忆起,两个世界还没融合,这小东西就从那边的世界过来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
小龙用灵活的尾巴画了个圈圈,然后说,‘额是坐流星灰过来滴。’
‘坐流星?’
‘恩啊。’小龙眨着大眼说,“好大滴一颗星,额一下就到了。”
‘....’好吧,虽然小龙竭力解释,但他还是不明白它的意思。
‘对了,这方言是谁教你的?’他承认,听着这种方言从小龙口中冒出,的确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自学滴。’小龙昂首,骄傲说,“跟着杰伦哥的锅自学滴。”
‘....’杰伦哥?
小龙摆动着尾巴,得意的摇头摆尾的哼唱起来,‘快使用双节棍,恩恩哈系,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
木西瞅了瞅嘴角,心想,跟着周董的歌,能学出了一口方言,小龙,你真是一朵奇葩。
随着小龙的诞生,魂核产生的新能量只有稀少的一缕,而一缕自然容易掌控得多。
靠着精神力的牵引,很快这一股新生能量就沿着灵魂脉络生生不息的循环起来。
当完美循环固定完毕,后面诞生的能量自然也会循着这个规律,不停的运转。
新生能量融合了来源于诸民信仰的信仰之力、玉戒中盘踞的五行之力、修真界无形的磅礴灵气、以及他识海之中源源不断诞生的精神力...
而后,他把这种新生的能量,命名为源力。
至此,这次突破危机,他总算是安稳度过。
与此同时,一个隐没于山中的人族部落,却正面临着史上最大的危机。
曙光部落曾经是人族最大的部落之一,但任它曾经再大,再繁华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蚀,历史长河的碾压。
它最终如同其他部落一样,在这个魔界的大环境中,缓缓衰败下来,再不复往昔光荣。
但...衰败归衰败,但曙光部落惟独比希望和晨曦部落好的一点,就是他们历史从未断层,祭司和神官代代传承,从未断绝。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所有人心中都信仰着同一位神,遵循着古礼,每三年举行一次祭礼。
他们和晨曦部落的族人不一样,他们不相信伟大神明的坠落,他始终坚信,神明只是陷入了沉睡。
有朝一日,神明会苏醒,会看到子民的苦难,会拯救他的子民与水生火热之中...
晨曦部落所说的信仰已死,世间永暗?!
他们从来不信!
他们相信的只有神,只要信仰不灭,那么神明终将归来。
曙光部落比晨曦部落的人们,更加坚定,更加执着,更加顽固。
这日是三年一次的祭礼,正巧是万物复苏的春季。
这一天,祭司神官们会准备好祭礼,穿起干净的白袍。族人们拿出了储藏已久,平日根本舍不得动一点的食物和美酒,小孩们也会穿上新衣服....
因为这一天,对他们来说,不止是祭礼,更是值得欢庆的节日。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迎接他们的却是一个血色的傍晚。
是的...那是一个鲜血染红了大地的傍晚。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清晨,许多族人早早就起了床,开始准备。
数位神官和大祭祀沐浴洁身后,穿上了干净的衣物,大祭司便领着他们来到了山林深处的神庙。
这座坐落于山中的神庙,略显破败而老旧,有许许多多地方都长满了杂草和藤蔓,庙内也四处布满尘埃。
大家开始打水,拿着清洁工具,开始四处打扫。
神庙是三个部落集资建立起来的,但至今还记得来这里做祭礼的却只剩下了曙光部落。
在岁月流逝中,其余两个部落不断的迁移,最后也就远离了这里。
只有曙光部落,仍然坚守在距离神庙的不远处,千年如故,从未改变。
年迈的大祭司,依然并没有因为地位的不同,而站在一旁无所事事。
举着手中的麻布,细心的擦拭着神庙中的神像,从头到脚。
一点一点,老祭司的目光虔诚而深邃,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谦卑和敬畏,给这座神像进行清洁。
许多年轻一点的神官们,站在外面杵着杂草,扯着藤蔓,仔细打扫着神庙的外围。
打扫完毕不久后,族长带着族人们,一路朝着这里而来。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笑容,仿佛这三年来的各种苦难,都在这一天消失了。
他们大多数人手中都拿着美酒和食物,小孩们穿着新衣,头上戴着花环,蹦蹦跳跳的跟在父母身边,一路走来。
他们在神庙外简单的搭建了一个简单的营地,然后许许多多的父母带着孩子,走进了清洁一新,在阳光下宛若是曜日的洁白神庙。
在神庙中,孩子们会接受祝福和洗礼,父母也会虔诚的进行祷告....
而在这时候一群不速之客,毫无预兆的袭来。
这是一群长相各异的魔族,他们穿着破烂的衣物,浑身脏污,看起来狼狈极了。
不少魔族的布满黑污的衣物上,还有着一些图案和标志,昭示着他们曾经所属的王者。
但显而易见,这群魔族的王者败了,而他们则是逃兵。
进来人族之王,方野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连续吞并了四座城市。
而这群逃兵,正式其中一座城市主人的手下。他们见识过那些战场上那些人族的残忍和卑鄙,所以为了躲避来自于人族的追兵,不敢走大路去其他城市,只好绕路往山林里钻。
“报告军长,前方发现人族部落!”一个魔族探子朝着这批逃兵的老大说道。
“人族?!”皮肤黝黑,长着一对犄角的军长,目光冷厉的说。
“是的,是普通的人族。”探子再一次声明,“而且他们有大量食物!”
“食物!”
“普通人类!”
这两个赐予让犄角军长,狂笑出声,“好,好,好!”
他拍了拍探子的肩,走了出去,环视正在休整的魔兵,大声道,“前方有人族,也有食物!你们敢不敢上?!”
魔兵们听着食物二字,眼睛都绿了,他们进山以来,已经数日唯有沾过粮食,靠着水和一路上的蔬果以及稀少的猎物,硬撑下来,现在一个二个已经饿得眼睛发绿,如狼似虎。
他们齐声大吼起来,“敢!”
军长满意的点点头,举起拳头,吼道,“杀光人类,夺取食物!”
“杀光人类,夺取食物!”
“杀光人类,夺取食物!”几百名魔兵齐声回应。
于是这一群仿若是凶兽的魔族,便齐齐的朝着人族的部落前进。
他们行径的速度非常快,看来食物的诱惑相当有诱惑力。
卡其神官和一部分族人留守族内,对于不能参加三年一次的祭礼,他也很遗憾,但奈何族内不能完全没有人留守。
因为近年来战争频发,最近越来越多魔族来到了这里。
幸好靠着族内的年轻人,这些零星而落魄的魔族,最终都被一一解决了。
但他们也知道外面的局势越来越不好,许许多多人都在讨论着是不是要像晨曦部落一样,暂时迁移这里。
举族搬迁毕竟是大事,因此一时间,也没有决定下来。
当然,在许多人心里,他们都是不愿意搬迁的。毕竟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对这片土地,已经有了感情。
卡其是个孤儿,他的父母早年死去。
在这片土地上,战争的频发,致使死亡随处可见,许多人失去亲人,朋友...
卡其也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员,但他幸运的遇见了曙光部落的大祭司,并被收养。
大祭司养育他,教导他...直至他长大。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神官。
他没有什么大野心,也没有什么野望...见识过苦难的他,远远明白,这个世道,生活的难能可贵。
然后,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曾经和他一同祷告的友人倒在了地上,猩红色的鲜血流了一地。
曾经和他笑着早安的彼得爷爷,变成了冰冷冷的尸体。
....
村里留守的人们,在这一群如凶兽般的魔族逃兵下不堪一击。
“走啊!”
“卡其,你快去...”
“不!!”
“走!”
“噗嗤——”
朋友口中未尽的话语,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血与火在他眼前燃烧,像是一把熊熊的火焰,灼热滚烫,让他的心痛就像是在滴血。
他好想,他好想像友人一样,拿着武器冲上前去,为保护族人而战。
可是不行,他只能埋头狂奔,向着大批族人集聚的地方狂奔而去。
他死死咬着牙,眼泪从脸颊滑落,砸落在泥泞的地里,树枝刮破他的衣服,划伤他的身体....
他摔倒,再爬起...他不断地向着那个方向狂奔,一步也不干停下。
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不能停下!
死也不能!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之前,把这个消息带给族人们!
他想,决不能让留守族内的大家白白牺牲!
“才这么点粮食?”魔族军长看到搜上来的粮食,冷声道。
“是的。”
魔族军长皱眉,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
在部落人族的疯狂反扑下,他牺牲了十多个兄弟,才换回来这么点粮食。
——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他大声喝骂道,“一群废物,连垃圾人族都打不过!!还牺牲了十几个兄弟,你们还配称谓魔兵吗?!给我继续搜!”
“是!”手下们在魔族的威势下,都不禁抖了三抖。
毕竟能统领一只魔族军队的军长,实力自然是其中最高的,魔族可从不来人族的以德服人那套,他们信奉的只有拳头!
谁的拳头够大,谁就是老大。
作为魔族军长的他,能走出往深山逃的选择,智商自然也不是太低。
他看到偌大的部落才这么点人,粮食也少的可怜,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于是他吩咐手下,“叫他们留几个活口!”
“是,军长。”
一个长着尾巴的魔族,正低声咒骂着些什么,一个人族拿着砍刀向他冲来。
然后一下戳在了他坚硬如石的皮肤上,这个魔族更怒了,心道,今天被那个臭虫军长妈骂就算了,你妈的一个小小人族竟敢不止死活的冲上来前。
于是他冷哼一声,提着长枪,毫不留情的把这个**脆弱的人族,像只蚂蚁一样摁死在了地上。
屠戮人类那一瞬间产生的快/感,很快让他遗忘了臭虫军长的喝骂,他血红的眼珠满是恶意的看向了不远处的人族。
岩魔利德提着粗制滥造的长枪,向着正在逃跑的人族追杀而去。
追逐着这只小虫子,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林间穿梭的时间长了,他内心的狂热和想要杀人的欲/望,也渐渐冷却下来。
但岩魔利德远远不知道,惊喜的还在后面。
他居然发现了人类的集聚地,还看到了营地和很多粮食!!
空气中散发着美酒和粮食的气味,浓郁的他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所有人撕碎,把食物全部抢夺过来。
因为食物分泌出的大量口水,让空空已久的肚子,咕咕的大声鸣叫起来。
但是看到如此数量之多的人族,岩魔利德却有几分胆怯。
食物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转身返回。
当晕倒在地的卡其神官清醒过来,把族内发生的巨变,一一告诉族人们时,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没错,得到消息的魔族们,已经即将赶到这次营地。
大祭司听完卡其神官的叙述,心头大恸,他心痛死去的族人们,却必须要振作精神,解决眼前的死局。
夕阳西下,日暮时分。
此时曙光部落的许多人,正集中讨论着这件事,突然一个身上插着长枪,满身是血的年轻族人朝着这里跑来。
他声嘶力竭的大吼,“魔族...来了!”
一听此言,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这时,夕阳彻底从西边坠落,余晖散尽,黑暗笼罩大地。
大祭司眸中带着无形的悲悯,他神色肃穆而沉重,他目光沧桑而深邃望着天空...
难道...这就是上天注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