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先生,你想听我回答什么呢?”顾云憬也来了火气,侧头看他。
“实话实说!”傅斯年其实很想知道他们昨晚的细节。
“当然愉快了,梁先生说话风趣幽默,而且还很体贴照顾人。”顾云憬果然就老实回答了。
从一个朋友的角度来说,梁白庭确实是一个很值得交的朋友。虽然能看得出来他身份不一般,但他却没有什么架子。
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的没脾气、没架子也只是针对她一人。在别人眼里,他就如他“太子爷”的名号一般,高傲得不可一世。
“所以你对他很有好感,是吗!”傅斯年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听她从嘴里说出另一个男人这么多的优点,而且还正好是他缺少的东西,他就怒不可遏。
“不管我对他是什么感觉,好像都不关总统先生您什么事吧!”顾云憬回呛道。
她实在搞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一副很吃她跟梁白庭醋的样子,但她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我不准你对他有好感!”傅斯年侧过身,向她压过来,语气里的霸道和强势再明显不过。
“凭什么?”顾云憬一副玩笑的表情看着他,“不要跟我说,总统先生您是吃醋了!”
“我会吃你跟梁白庭的醋?你开什么玩笑!”几乎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傅斯年便后悔了。
她就说嘛!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愚蠢可笑的事情!
顾云憬在心里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明明已经反复跟自己说,他根本就不爱她,可他的种种举动却总是让她情不自禁地产生那样的错觉。
她于他而言,应该就像是一个玩偶吧。即使自己不喜欢,也不想让别的男人碰。
“你到底要不要开车啊?不开的话,我就下车,自己另外打车去医院了。”不想再这样跟他僵持下去,她开口。
还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他多待。
傅斯年抿紧双唇,将视线移向前方,然后重新发动车子。
这一次,直到两人进入孩子的病房,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小家伙从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在等妈咪了。
“你们怎么才来?一寒都饿着肚子等你们好久了。”杨舒兰见到她,自然没有太多的好脸色。
顾云憬瞪了傅斯年一眼,原本她可以早一点来的,但都因为他,才让她耽误了不少时间。
“奶奶,您就不要怪妈咪了,我知道她一早起来给我做吃的会很累的,没关系,我可以等的。”小家伙很体贴地回道。
顾云憬被孩子暖心的话感动到,想到他的病,她的眼眶有些湿润,赶紧低头去傅斯年的手里取过保温盒,然后拿到床头柜上放下。
“对不起,以后妈咪会再早一点过来的。不过你也是,不能饿着小肚子等我的,如果我没来,肚子饿了就得找点东西先垫一垫,知道了吗?”她的声音很柔和,全然不像刚才跟傅斯年抬杠时的生硬。
傅斯年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
“嗯,妈咪说什么我都听!”小家伙点了点头,视线一直盯着她的手看。
顾云憬给孩子做的早餐是小米粥,十分清香,再配上她的拿手绝活蛋煎饼,简直就是绝配。
小家伙吃得十分满足。
“爸爸,你吃早餐了吗?”小家伙吃到一半,然后问一旁的男人。
“没有!”傅斯年随意地翻着一本时政杂志。
他一大早赶到顾云憬的家对面,就是想制造偶遇,然后接她来医院,哪里有时间吃饭。不过不吃也不要紧,气都被她给气饱了!
“妈咪,你怎么能不给爸爸饭吃呢?他再怎么惹你生气,你也不能克扣伙食啊。”小家伙这时候有些同情老爸了。
“是你爸爸自己不吃的。”顾云憬没好气地回道。
他爱吃不吃,她又不是他保姆,还能管他吃喝拉撒吗?
“明明就是你不给我吃!”傅斯年仗着有儿子在,于是说。
傅斯年,你能不能要一点脸?
顾云憬很想这样怼他一句,但又不想在儿子面前跟他吵,让孩子伤心了,只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妈咪,这就是你不对了哦!”小家伙当起了和事佬,“虽然我不知道爸爸做错什么事啦,但你气归气,饭还是得给爸爸吃的,要不然,他怎么有力气来哄你呢?你说是吧?”
“我才不要他来哄!”
“我才没想过哄她!”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爸爸,你要再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帮你了哦!”小家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朝着爸爸摇了摇头。
傅斯年重新将视线放进杂志上,不去看他们。
“妈咪,你把这个拿给爸爸吃,好不好?”小家伙挣扎了一下,这才很不舍地把他手里的蛋煎饼分了一半下来。
“不用,他吃了的话,你就不够了。再说,你爸说他不饿。”顾云憬不想去面对他,于是回道。
“咕~咕~”傅斯年的肚子在这时很应景地叫了两声。
他看了眼病床的方向,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妈咪,爸爸好可怜啊。他有胃病的,如果真把肚子饿到了,他的胃病又要犯了。”小家伙说着,又把手里的蛋煎饼朝她的方向伸了伸。
他有胃病吗?
顾云憬侧头看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一眼。
好吧,她才不是关心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孩子执意要她这么做,她才很勉强同意的。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她接过孩子手里的东西,然后很不情愿地走到傅斯年身边:“给,孩子给你的!”
“我手脏,喂我!”傅斯年命令。
“你!”顾云憬气死了。这个男人绝对是仗着有孩子在,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妈咪,你快喂爸爸吧,他有胃病的哦!”小家伙又向她强调了一遍。
她真是上辈子欠了这男人的!
顾云憬碍于孩子在,不好拒绝,只得认命地喂他。傅斯年很惬意地享受着饭来张口的待遇,刚才的戾气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