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的话,傅斯年转过头去。
徐勇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得出来,连他都对那个结果难以置信。
“是谁?”虽然早已猜到了结果,但傅斯年还是冷沉着一张脸问道。
“那个人……就是阁下您。”徐勇楠说完,然后低下头。
轰!
他似乎听到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怎么可能!
他厌恶了那么多年、讨厌至极的女人,怎么会就一直待在他的身边,而且还是他深深爱上的女人!
“怎么可能……不会的……”一旁,洪宝玲也是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
“斯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建军这下是完全被搞懵了,一会儿说是他跟顾云憬的关系搞不清,一会儿又说儿子当年侵犯过顾云憬。
傅斯年的脸色阴沉得恐怖,他的眉头深锁。
他开始慢慢地梳理着这中间的所有事件。
生一寒的女人姓顾,顾云憬也姓顾,而她曾经说过,她五年多前意外怀孕,而且生父不详,最后,孩子被男方带走,所有的一切联系到一起,刚好跟他当年有了一寒的所有情况相吻合。
他早该想到的!
傅斯年转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顾云憬现在在哪里了!
原本还以为是父亲把她藏起来了,却没想到,绑架她的人,竟然是自己!
“总统先生,您要去哪!”洪宝玲想要叫住他,可他走得太快,像一阵风一般,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当年生了我儿子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来到别墅前院,傅斯年向守候在那里的一个人问道。
“叫顾云憬。”朱俊辉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果然真的是她!
傅斯年沉着脸坐进车里。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内心是一种什么心情。
他不想把顾云憬跟当年自己认识里的那个只认钱,不认孩子的女人联想到一起。所以他必须当面找她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见她的这一路简直是一种煎熬。
好不容易,他的车队才来到了顾云憬的住处。
还没等保镖来给自己开门,傅斯年已经率先一步,打开车门,然后迈步走下车去了。
此刻,他只想快点找到顾云憬,然后让她解开自己内心的疑问。
可是还没等他走到她的房间,他就看到几个保镖急匆匆地抱着一个人往楼下跑。
傅斯年一眼就看到,保镖手里抱着的人,正是顾云憬!
而此时,她的额角正在渗渗地往外喷血。
“怎么回事?”看到脸色如此惨白的她,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五分钟前,顾小姐一直在不停地敲门,然后说了一句宁愿死,也不要再给那个可恶的男人生孩子,然后我们听到‘呯’地一声,赶紧打开房门跑进去,就看到她倒在血泊里了。”另一个保镖向他解释道。
傅斯年心疼地看了顾云憬一眼:“我来!”
他说着,就要去保镖的手里抱人。
“总统先生,顾小姐的额头在流血,会弄脏您的衣服的,还是让我来抱吧!”保镖知道他有洁癖,于是好心地提议。
“事到如今,还是追究那些细枝末节的时候吗!”傅斯年瞪了他一眼,执意将人接过来。
顾云憬的额头血流不止,看起来伤得很重。
来不及去想其他,傅斯年抱着她,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坐上车,然后命人往军区医院的方向开。
看着她还在不断往外涌的血,他将她抱着,在后座上平躺下来,然后拿出手帕,使劲地按压住她的伤口。
似乎是感觉到了痛意,顾云憬的眉头皱了一下。
“云憬,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斯年!”他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斯年?这个名字好熟啊,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顾云憬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此刻她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一般,任她怎么努力,却始终都睁不开。
“痛!”她呢喃着吐出一个字。
“医院很快就到了,你撑着一点!”傅斯年一边继续按压着她流血的地方,一边不停地安慰她。
“痛!好痛!”顾云憬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
真的好痛啊,好像全身都痛,痛得她几乎都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刚才就先来看你的。”傅斯年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看到她如此难受,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滴落到她的脸上,看起来就像是她在流泪一般。
老李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两人,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总统先生如此脆弱无力的一面。
他将油门踩到最大。
好在军区医院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再加上半夜路面上的车也少,他们一路闯红灯,很快便驶到了目的地。
那里早已安排好了医护人员,车一停下来,医护人员赶紧上前,将顾云憬轻轻地抬放到活动床上,然后紧急送进了手术室里。
傅斯年一路跟着,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在他的面前被关上,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揪得紧紧的。
顾云憬那苍白如白纸的脸还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深怕会有什么不测。
洪宝玲是十多分钟后,才接到消息赶来的。
“总统先生,云憬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受伤呢?”见到他,她焦急地问道。
她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海成,怕他身体承受不住,所以只打电话告诉他,顾云憬是因为在医院里陪一寒,一时睡过头,忘了电话通知他了。
傅斯年没回答,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顾云憬一定是以为当年侵犯了她的人是父亲,一听到他的人跟她说要让她再生一个孩子,所以才走了这样的极端的。
她怎么那么傻!
就算是父亲,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他们也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啊!
只是……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里有太多疑问,但此刻,他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顾云憬能平安无事。如果她因为他而出现什么不测的话,他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的!
等待的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走廊里很安静,除了两人咚咚直跳的心脏,似乎已经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好在,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傅斯年几乎在同一时间就迎了上去。
洪宝玲见状,也赶紧起身。“怎么样?”傅斯年的声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