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上班了?”杨舒兰有些意外。
“嗯,”梁明君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想过了,女人也得自立才行,虽然我现在过得衣食无忧,但我却觉得太没价值了,女人虽然不一定要做得像男人那般优秀,但也要努力活出价值和意义。”
“很少的千金小姐能有你这样高的觉悟了,”听了她这番话,杨舒兰越发觉得她很难能可贵,“只可惜我们斯年……唉!”
说到这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伯母,您就不要再替我跟斯年的事情忧心了。一切顺其自然好了,如果我跟斯年真的没有缘分,也强求不来。强扭的瓜不甜,我只想让他开心,即使那个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也心甘情愿。”梁明君
一副像是对那些事情都想通了的样子,俨然把自己塑造成了光辉圣洁的圣母形象。
“明君……”杨舒兰很心疼地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不喜欢她。
“没事的伯母,我都想开了。”梁明君冲她笑了一下,眼底却含着泪水。
她扫了一眼,孙夏莲已经被她的人引到这边来了,于是她又向杨舒兰说:“伯母,我先去给我在这里认识的专家打个电话,您在这里稍等我片刻。”
“好。”杨舒兰心里只有对她的愧疚,然后点了点头。
梁明君借故离开后,她便向她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那个人故意推了杨舒兰一下,刚好跟从她面前经过的孙夏莲撞到了一起。
因为力道有些大,孙夏莲一下子被撞翻在地。
“哎哟!痛死我了!”她趴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对不起,你要紧吗?”见自己把人撞倒了,杨舒兰赶紧蹲下来,担心地向地上的人问道。
“要死了!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孙夏莲被撞得生疼,心里自然很冒火,于是口不择言地大骂道。
“这位女士,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你难道没看到吗,刚才我也是被人推了一下,才不小心撞到你的。”杨舒兰企图跟她讲道理。“你撞了人竟然还敢在这里推卸责任?”孙夏莲本就是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泼妇,此刻见她没有十足道歉的诚意,说出口的话更是难听起来,“你这个死老太婆,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这么不要
脸!”
杨舒兰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见周围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她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这位女士,我说的话没有半句虚假,也请你不要随口乱喷,只有狗才会乱咬人。”
这个死老太婆,她这是在拐着弯地骂她吗!
孙夏莲气急了,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撞到人不承认就算了,竟然还敢骂我!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嚣张看在杨舒兰眼里,原本还以为她只是个乡野村妇,并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可听那个女人这么说,她便察觉有可能是某个当官的家属,于是问道:“愿闻其详。”
“说出来可能会让你吓得尿裤子,我可是总统先生的丈母娘!”孙夏莲半躺在地上,高傲地宣布道。
“你是总统先生的丈母娘?”杨舒兰丝毫都不把她的话当真,“可据我所知,时任总统傅斯年到现在为止,都还未婚,你说自己是他的丈母娘,不是打脸?”
竟然有人敢冒充儿子的丈母娘,她得好好收拾收拾一下她才行。这不是随便出去败坏儿子的名声吗!“当然不是现在的了,不过不久的将来一定是!”孙夏莲怕她不相信,于是把刚才她保存下来的顾云憬跟傅斯年抱在一起的照片翻出来,“看到没有?这是前几天的新闻,总统先生的神秘女友就是我女儿——
顾云憬!”
“你是顾云憬的母亲?”杨舒兰有些意外。
“怕了吧!”以为她是怕了自己了,孙夏莲露出轻蔑的一笑,“要是我的总统女婿知道你今天这样对待我,说不定他发起火来,可是会让你蹲监狱的!”
哪里冒出来的乡野村妇!竟然敢口出如此狂言!
杨舒兰被她的这些无耻谬论气得够呛,但面对她,她只是轻蔑一笑:“可真巧了,我刚好是他的母亲。”
“你说什么?”孙夏莲因为太过震惊,她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栗起来。
………………
顾海成的病房里。
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舒兰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此刻,正怒目圆瞪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而她对面的孙夏莲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现在哪还有半点嚣张的气焰啊,她讨好地堆起笑脸:“亲家,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就一个乡野村妇,没什么见识。
”
“谁跟你是亲家!”杨舒兰冷呵一声,将对面的人吓得一下子把头埋了下去。一旁的顾海成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他才刚做了手术,医生叮嘱他得卧床休养,但他还是挣扎着下床,坐到沙发上:“傅夫人,实在非常抱歉,她是个乡野村妇,没什么见识,如果冲撞到了您,
我替她向您道歉。”
“这并不是冲不冲撞我的问题了,是严重损毁了我儿子的名誉!”杨舒兰想到刚才那个女人大言不惭说的那些话,她就怒不可遏。
顾云憬都还没有嫁进他们傅家大门呢,她的家里人就已经这么嚣张了,这要是真的嫁进来,他们还不把屁股都翘上天了啊!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以后我一定会多加提醒,不会再让她出去随便乱说的。”顾海成低声下气地向她保证道。
“不用了!”杨舒兰实在不想再看到她面前的这个粗鄙的乡野村妇了,于是厉声说道,“代我转告顾云憬,我们斯年是绝对不会娶她,更不会跟你们这样的家庭结亲的!”说完,她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