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云憬开口想说,却对上他骇人的目光。那一瞬间她清楚地意识到,要是她真的敢说出口,一定会把这头雄狮给彻底激怒的。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打破两人之间这么尴尬的僵局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梁副总统、梁小姐!”徐勇楠故意抬高了声音叫了来的人一声。
“我有事找总统商量。”梁朝阳说着,就要往门口走。身后跟着的梁明君也紧随其后,想要进去。
“两位,阁下后背受伤了,现在正在里面的休息室里休息,还请您稍等片刻,我先去向阁下请示一下。”徐勇楠拦在了来人面前。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终,梁朝阳只好妥协:“也好。”
尽管梁明君有些不太爽,但事到如今,她也不好越矩。
今天一大早,她就接到消息,说傅斯年以昨天顾云憬表现优良为由,把她暂时调到了总统办公室,做他的临时贴身翻译。这可让她怎么接受得了,所以她便缠着父亲,让他来这里一趟。
刚才她在办公室里搜索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顾云憬的身影,凭女人敏感的第六感,她认为顾云憬此刻一定就在傅斯年的办公室里,而且两人还不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而是因为私人的问题。
怎么办?有人要进来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顾云憬一时有些心虚。
如果傅斯年此刻穿得很整齐,那她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但关键是现在他还裸着上身,这要是被别人看到,准误会他们不可。
“总统先生……”她抬头,焦急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傅斯年却不似她那般紧张,似乎是故意折磨她似的,仍然立在原地,将门堵住。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徐勇楠的声音传来,“阁下,我进来了?”
傅斯年仍然不动。
“总统先生!”顾云憬涨红着脸,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形势啊!
傅斯年盯着她焦急的眼睛,看不出内心在想什么。
其实他之所以如此镇定自若,是因为他知道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擅自闯入。
“阁下?”徐勇楠又轻敲了几声,然后似乎是在向门外的人解释,“可能是阁下睡着了,还请梁副总统和梁小姐稍等片刻。”
傅斯年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然后拿起一旁的衣服递给她:“帮我穿衣服!”
“什么?”顾云憬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仿佛刚才是自己的幻听一般。
“不是想快点出去吗?那就帮我穿!”傅斯年又执着地重复了一遍。
顾云憬盯着他的眸子,他的表情很严肃,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在心里反复权衡了一下,最终妥协地从他手里接过衣服。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她要是不按他说的做,她今天也别想出这个门了。
认命地给他穿上衬衣,将钮扣一粒粒扣好,她又拿起一旁搭在椅背上的领带,小心给他系上。
而耳边,是他沉着有力的心跳。
自始至终,她都紧张得不敢抬眼看他,装作很认真做事的样子。
“好了!”将西服外套给他披上,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傅斯年一直都眸色深沉地盯着她,薄唇微抿,不发一言。
很多人都说,唇薄的人天生凉薄,但一旦炽热起来,却是没有谁能招架得住。“那个……总统先生,我能不能借你的那个房间躲一躲啊?”虽然觉得提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太合乎情理,但顾云憬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提出来。要是让外面的人进来看到她跟傅斯年在一起,只怕会更容易让人
浮想联翩。
傅斯年盯着她看了两秒,对她提的要求不置可否,径直绕过她,走过去,将门打开。
这个坏家伙!
他绝对是故意的!
顾云憬眼看着门在她面前打开,根本没有时间给她躲了。
“阁下,梁副总统和梁小姐有事找您。”门口,徐勇楠向他说道。
“傅总统,真是抱歉,早知道你在休息,我就晚些时候再来找你了。”梁朝阳赶紧向他道歉。
“我的伤不要紧,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没事了,请进。”傅斯年客气地将人迎进办公室里。
梁明君本来想跟傅斯年说几句话,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于是只好沉着气,先进了房间。第一眼,她便看到了站在办公桌前的顾云憬。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顾云憬这个贱人还真的在斯年的办公室里!
想到刚才他们竟然在这里独处了那么久,而且还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她就不得不往更深入的方向去想。
尽管梁明君的心里此刻已经波涛暗涌,但表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微笑着问道:“顾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总统先生让我翻译一份重要文件,因为涉及到一些政治上的专业术语,所以我有些地方不太懂,于是来这里请示总统先生。”顾云憬解释道。
“可刚才斯年不是在休息吗?”梁明君的脸上虽然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但提的问题却非常尖锐。
“因为刚才我的问题请示到一半,总统先生突然感觉身体有恙,于是说要进去休息一会儿,让我在这里将觉得还有问题的地方全都罗列出来。”顾云憬感觉她的问题有些咄咄逼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眼前这个梁小姐看她的目光里隐隐带着敌意。
倒还能自圆其说。
傅斯年站在不远处,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并没有出手帮她的打算。
“可是既然斯年要休息,为什么要把你留在他的办公室里呢?”梁明君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梁小姐你也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翻译,领导让我怎么做,我只要服从就是,其他的就超出我的职责范围了。”顾云憬微笑着回道。潜台词是,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去问你的傅斯年吧!
其实她这么说,也是有点恶作剧的意思,谁让他要把她叫进来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这也就算了,最让她介意的是,他竟然不同意让她暂时躲到他的休息室里,难道她还会偷了里面的贵重东西不成!想想都觉得他有些可恶,所以祸是他闯的,就留给他自己善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