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苗凤和苗老太三人情况差不多,但苏晓棠还是将针管中的药推进了她的身体里,让她彻底昏睡过去。
如果不将几人弄成这样,苏晓棠根本就没有办法替苗凤治疗。
苗老太和张芳她们三人表面是照顾苗凤,实际是帮她阻拦医生治疗。
顾远特意让苏晓棠过来,是因为她有的手段是其他医生所不具备的,最关键的是,有些重要的秘密他可以对她明说,却无法对其他医生明言。
时间紧急,苏晓棠迅速去检查苗凤受伤的腿,一打开被绑的纱布,她的眉头不由紧紧拧了起来。
苗凤那条伤腿肿胀如馒头,皮肤都隐隐呈透明色了。
从苗凤紧蹙的眉心,以及苍白憔悴的模样,可以看出腿上的伤让她很痛苦,可她宁愿承受巨大的痛苦,却不愿意让医生做正确的治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疯狂!
苏晓棠在心中暗骂苗凤及苗家人。
经过一番检查后,苏晓棠确认苗凤腿伤不至于到截肢的地步,她有把握能治好。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之后,顾远信心倍增,立即去找医生安排手术室,让她给苗凤进行治疗。
为了不让苗老太三人干扰治疗,苏晓棠给三人服了药,让她们三人直接呼呼大睡了。
等她们三人醒来后,苗凤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只是麻醉的药效还未过去,依然晕睡,不管她们仨怎么呼喊,她都是闭着眼睛沉睡。
见女儿晕迷不醒,张芳立即瞪着顾远质问,“顾营长,你们对凤儿做了什么?你不会真让那个女人给我们家凤儿打了毒药吧?”
她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苏晓棠。
因为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苏晓棠手拿一管药,说要成全苗凤求死的愿望时。
现在见苗凤一动不动,她以为苏晓棠真给苗凤注射了什么药。
苏晓棠一脸正经的答道,“我们是医生,是治病救人的,怎么可能给病人注射毒药呢?”
“呸,肯定是你对我们家凤儿打了毒药,要不然她为什么一动不动?老娘要跟你拼了,你个杀人凶手。”张芳恶狠狠的骂着,并张牙舞爪的向苏晓棠扑过去。
女儿要是死了,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不是白受了?
此时病房里除了苏晓棠、顾远和两名护士外,还有部队的几位领导,包括顾和平和顾琳,这么多人在,哪能让张芳伤了顾远。
顾和平厉声斥道,“你想干什么?住手!”
他本来皮肤就黑,此刻脸色一沉,煞气四溢,震的张芳脚下步子顿了下。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也不去打苏晓棠了,而是拍着大腿嚎啕起来,“你……你骂我?你们部队害的我家凤儿变成现在这样,你们不闻不问,现在还让人来害死凤儿,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来人啊,解放军杀……”
顾和平的态度让她接受不了。
自从苗凤受伤之后,部队这边一直觉得理亏,又为了边疆的安定团结,所以对苗家上下的态度都特别温和。
除了顾远娶苗凤这个条件部队没立即答应外,对他们其他条件可谓是有求必应,曾几何时用这样冷硬的态度对他们说过话?
不等张芳嚎完,苏晓棠就高声打断她,“谁说苗姑娘死了?她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张芳愣了下,但她很快挥着手反驳,“你们说的全都是鬼话,我不相信你们说的,你们就是想害死凤儿,你们全都是魔鬼。”
说到这,她看向身旁的张翠,“大姐,你去家里喊人,告诉我公公,凤儿被部队害死了……”
“好!”张翠咬着牙点头,抬步就要往病房门口走去。
这是想要闹事的节奏?
苏晓棠他们几人全都冷了脸色。
顾远不动声色的移了移步子,挡在张翠身前反问,“你们到底想不想苗姑娘好起来?”
“废话,谁不想凤儿好想来。”张翠理所当然的答道,“可你们治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用,现在还害的凤儿晕迷不醒。要不是因为你们,我们家凤儿也不会遭这罪,可现在看你们一个个的,不但没有半点感激,反而还骂我们,你们还有半点良心吗?人民解放军就是这么对待老百姓的吗?”
顾远正色应道,“苗姑娘是因为替我们带路才受的伤,这一点,我们无人否认,也不会否认。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她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她受伤了,我们所有人心情都不好受,我们都希望这件事没发生过,或者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都不愿意看到她痛苦。”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怎么后悔痛苦都没用,只有想尽一切办法让苗姑娘尽快好起来,早点脱离痛苦。”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视线依次扫过苗老太、张芳和张翠三人,“若三位和我们想的一样,就请你们听从医生的安排,配合医生给苗姑娘做治疗,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对会还你们一个好手好脚的苗姑娘。”
“我们什么时候不配合你们了?”苗老太理直气壮的反驳。
“配合就好。”苏晓棠对着苗老太微微一笑。
“等?”张芳眯了眯眼睛,反问道,“你让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等了快十天了,你是不是要让我们等一年?等一辈子?”
面对张芳咄咄逼人的质问,苏晓棠答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苗姑娘的腿伤要想完全恢复,当然需要时间,何况她之前一直不配合医生治疗,对腿伤有很大影响。不过也不用你们等太久,最多一个星期,她的腿伤就会有明显的好转。”
“如果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家凤儿的伤还没有好转,你们到时又要找什么借口糊弄我们?”张芳咬着牙反问。
“我说有好转,那肯定就会有好转。”苏晓棠特别肯定的答道。
她虽然戴着口罩,但苗家人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信。
这份自信恰好是苗家不愿意看到的。
“嗤!”苗老太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一个小医生,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人家部队领导都不敢说这话,你算什么东西敢说这大话?”
顾和平正色答道,“苏医生说的话,正是我们要说的,我们相信苏医生的医术。老人家,请你们耐心等上一个星期。”
“要是一个星期凤儿的伤还没有起色,你们又该如何?”张芳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