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为我师
“什么!”
众人一阵失声。
就连玄白都脸色一变,向门口看来。在他们的认知中,既然能将气诊术这种神奇的医术传给温正初,那对方必然也是一个医道高人,甚至有传言温正初回到医师馆后曾私下说过自己不如对方。这种医术在丹阳郡怕是都能排在第一了。
“消息可靠吗?”庚腾、韩潇潇等人呼吸都粗重了许多,不敢相信地问道。
门口的那个学生道:“我是听井略医师的一个学生说的,好像井略医师已经跟那人比试过医术了,而且是在最擅长的阴阳之术领域。”
“结果呢?”众人都紧张了起来。
那个学生一字字道:“井略医师败了。”
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井略竟然在最厉害的领域输了。
“那人到底是谁?井略医师有说吗?”庚腾追问道。
那个学生摇头,道:“井略医师似乎觉得输了比试很没面子,说了要闭关几天就没再透露出任何消息了。”
众人闻言,也没再追究。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井略虽然医术不错,但医德和心胸方面确实不怎么样,有这种表现反而说明了对方的医术的确赢过井略许多。
庚腾目光都变得火热起来:“的确是大新闻!要是那人愿意加入我们医师馆的话,不知道多少学生挤破脑袋报他的课程。”
张琪道:“庚腾,你就别想了。那种大医师恐怕放在海州都很出名,怎么会愿意在我们丹阳郡这种小地方停留。他出席开学大典恐怕都只是露个脸而已。”
众人心中都暗叹一声。他们也明白张琪所说的是真的,但明明有个大医师在眼前,却无法拜入他的门下学习,实在是无比遗憾的事情。
“那个大医师如果不愿意在医师馆开班,那或许会趁着这次开学大典收一两个学生带走也不一定。”
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众人听到这句话,心头都猛地一跳。
能拜入那位大医师的门下,必定是最优秀的学生。而医师馆中这一代学生中,最优秀的必定是玄白。
想到这里,众人再次看向玄白。
玄白脸上也露出些许激动之色,道:“那人,有资格为我师。”
他心跳都加速起来。他在玄家并非主家一脉,出身相对来说比较卑微。如果能拜入那种级别的医师门下,他在玄家中的地位能提高不少。
除了玄白外,韩潇潇、庚腾等人都心头火热,期待幸运女神降临,被那位大医师收为弟子。
接下来的两天,唐尧一边阅读医师馆收藏的典籍,一边修炼。这段时间,没人来打扰他,倒是让他难得清静一下。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开学典礼当天。
医师馆的开学典礼是大事,地点是在医师馆最大的建筑青藤别院中,按照医师馆的规定,全体师生都必须参加。流程主要是新生和新师的介绍,以及各领导发言。以前很多学生都觉得这个大典很枯燥无聊,但这一次因为那位神秘的大医师,很多学生都对大典期待乐衷起来。
玄白一个人站在青藤别院中的一处,虽然四周不乏有医师馆的学生向他投来崇敬的目光,但却没人敢上来跟他打招呼。但玄白却丝毫不介意,反倒是很享受这种像神灵般被人崇拜却不敢亵渎的感觉。
如果是以往的开学大典,他甚至都懒得来。但今天他特意提前过来了,就是为了能给那位大医师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他目光带着丝火热,过了今天,他的命运就不一样了。
“玄白哥。”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个有点怯生生的声音。
玄白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谁了,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说话的人,问道:“潇潇,你有事吗?”
站在他身前的正是韩潇潇。只是一贯落落大方,带着点傲娇的韩潇潇此时却表现得有些不安忸怩。
对于韩潇潇的心意,玄白当然很清楚,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放在心上。理由很简单,他觉得韩潇潇不论是身份还是医师天赋都配不上自己。他曾经向韩潇潇说过这些,但韩潇潇却根本听不进去。
“玄白哥,我。”韩潇潇说话都变得紧张,吐字有些不清楚。
玄白眉头挑了一下,心中更是烦躁,直接打断韩潇潇的话,道:“韩潇潇,如果你想说那些话,我奉劝你不要再说了。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能力,你我以后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根本不可能的。”
周围还有不少医师馆的学生,但玄白说话的音量却没有丝毫压低的打算,就像是故意要让其他人也知道一样。
韩潇潇顿时觉得无数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宛如针扎一般,让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她本来只是过来祝贺玄白通过中级讲师的测试,也提前祝贺他成为那位大医师的弟子,她根本没想到玄白会误会,甚至不顾她的感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见到韩潇潇像小孩子低头认错的模样,玄白心中有种居高临下的快感,继续用一种严厉的语气说道:“韩潇潇,今天之后我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我会被那位大医师收为弟子,前途无限。而你呢,能成为医师馆的中级讲师就不错了。韩潇潇,别白日做梦了,就算我玄白眼光再差,都看不上你的。”
“呜呜呜。”韩潇潇咬着嘴唇,肩膀颤动着,眼泪滴落在地上,但她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或许玄白没说错,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医师馆的同伴和老师!甚至因为这些话,她身后的韩家也会跟着受辱蒙羞!
这一刻,韩潇潇无所适从,甚至想到了死。
从此之后,自己恐怕会成为医师馆的笑柄吧。
玄白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就在这时,一个宽厚的手掌轻轻拍在韩潇潇的肩膀上,同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这种人不值得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