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谷中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唐尧一人盘坐在这片沼泽的边上休息。谷内的元气浓郁程度远超外界,十分适合修炼。姬画扇赠送的那盒金针就放在他的身侧。
他运转神藏诀,吞吸着周遭的元气,壮大己身。两个小时后谷内已没有日光,只剩淡淡的月辉从高空洒落进谷中,偶有虫鸣鸟叫声响起,更是增添了几分静谧和安宁。 沼泽谷中多毒虫异兽,有七彩斑斓的毒蛇从洞穴中钻出,一对三角眼盯着唐尧的肉身,带着贪婪之色。它在草地中游走,只发出轻微的声音,一点点接近唐尧,腥臭的涎水从它口中留下,将草木全
部腐蚀。离唐尧仅有不到两米时,它猛地弹射而起,蛇口大开,两颗硕大的毒牙在月光下泛着森白的颜色和寒意。
“孽畜!”一声低喝忽然在谷中响起,七彩斑斓的毒蛇那对三角眼中竟然像人一样露出了恐慌和求饶之色,但无济于事,它近三米长的身子在空中猛地爆裂开来,化为一团血雾。
而其他毒虫异兽见到这一幕,纷纷缩进洞穴中,再不敢有所异动。
唐尧睁开双眼,伸手一挥,将那团带着浓浓腥臭味道的血雾拍散。 “这沼泽谷倒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可惜并不适合我。”唐尧低声呢喃着。他现在的真气已回复到了巅峰状态,跟孙纵横三人的一战,除了最后那破音障的三拳,其他的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损耗。可
惜他的伤是由玄巫匕造成的,并非靠修炼就能够修复。
他余光忽然看到了身旁的那盒金针,心中微动,将盒子拿起。神针门以针法立派,这金针更是姬画扇随身携带,想来应该是神针门中极为贵重之物。
盒子的模样极为古朴,上面绘着一些中草药的图案,有青黛、有官桂、有宫青等,都是一些比较少见的药材。 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五根十五六公分长的金针,金针与现在的银针不同,更加的细长。一股淡淡的药香从金针上散发出来,只是一闻,便让唐尧有种精神为之一震的感觉,药香似乎有着清神
醒脑的作用。
唐尧眼中露出异色,他拈起一根金针,放在眼前细看。只见宛如发丝的金针上似乎绘着一些奇怪的纹路,这些图案很复杂,仿佛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时代。他忽然想起爷爷唐傲曾说过的一个故事。 在很早之前,有医道的圣手发明了一种金针。这种金针与针灸所用的金针银针不同,金针用特殊的材料所制,然后浸泡在珍贵药材搭配而成的药液中,慢慢熬煮,直至金针将药液全部吸收。给人治
病时,只需将金针扎入穴位,那些药液便会挥发开来,有去除百病的功效。只是这种金针的制作几位艰难,而且浸泡金针的药液都是十分珍贵的药材,成本太高,很难普及使用。
“没想到神针门的传承竟然是这种秘制的上古金针,果然不愧传承千年的中医门派啊。”唐尧感慨了一句。 他沉吟片刻,取出两根金针扎在自己的头顶百会和胸口天池。两道温凉的气息从头顶和胸口出弥漫开来,这两股气息带着强大的生命能量,仿佛能够重焕人体生机一样。唐尧甚至感觉整个身子都轻
了不少。他闭目,重新进入修炼当中。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谷中时,唐尧才徐徐睁眼。 在他不远处的沼泽泥潭中,污泥一片,寸草不生。赤炎果的生长太过霸道,不容许周遭有其他植株。而且唐尧和孙纵横等四人的大战更是将此地破坏了一遍,原本这里没有任何生机。但此时一点绿
色竟从污泥中冒出,在初晨的阳光中异常的显眼。这点绿色缓慢而执着地生长着,虽然是从污泥中长出,但它的叶子和枝干却透着晶莹剔透的感觉,仿佛是世间最为纯净之物。
唐尧睁眼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心有所感,眸子发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冥冥中,他似乎把握到了什么。
太阳高悬头顶时,唐尧才从思考的状态中退了出来。他起身,从潭边的清水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倒影中,他的脸庞依旧,但那小撮的白发已经消失不见,黑发如墨。 “用尽了两根金针的药力也只能延缓我的伤势。若想彻底医治我的伤势,恐怕要有上百根金针才行。”唐尧苦笑一声。将两根金针拔出,金针黯淡无光,显然已失去了功效。只是他也知道这种想法跟
痴人说梦一样,以上古金针的珍贵,这五根金针恐怕都是神针门为数不多的家底,或许还有存货,但很少。别说一百根,便是十根,神针门恐怕都不一定能拿出来。
他伸展了下腰身,眼中有着精芒闪烁。 将藏着剩下三根金针的盒子放进随身的行礼包中,唐尧转身便离开了沼泽谷。这剩下的三根金针固然能延缓他的伤势,但只是治标不治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浪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根金针的缘
故,他的肉身竟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肉身成圣。”唐尧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
据说古时候的武道高手将肉身锻炼到极致,能开发出肉身的诸多奥妙,这便是所谓的肉身成圣。而肉身生香,便是肉身成圣的标志之一。
出了沼泽谷,唐尧便往东边走去。姬画扇临走前,将金刚寺所在告知了他。 一个人赶路,唐尧的速度比之前进沼泽谷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一个多小时后,唐尧已经走到了这片深山老林的尽头,一片宏大壮观的庙宇建筑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块古朴大气的牌匾横放在山门之前
,上面书写着“金刚寺”三字。此时几个身穿僧衣的小沙弥似乎刚打完拳,正懒散地在树下偷懒聊天。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浮屠首座回来了,似乎还受了重伤。”
“真的假的?示明你别乱讲。浮屠首座是我们金刚寺的几大高手之一,只有主持跟其他首座能与之比肩。你这些话要是被戒律院的那些人听到,少不得你又要被扒一层皮。” “哼!这些就是从戒律院的师兄口中传出来的。我怎敢乱说。据说是道体重伤了浮屠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