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变数(1/1)

韩全英打开手电筒,将韩紫桐的嫁妆捧进已经空空如也的檀木箱子里放好,这才出去关上了地下室里间的门。

走到韩紫桐床边,心情特别复杂的他没有立刻给韩紫桐服用解药,觉得心情特别疲惫的他此时只想静静的躺一会。

抱着他心爱的桐桐躺一会。

韩全英永远也不知道,他刚才见到的“闵香兰”其实是洛玉上神假扮的。

虽然主意是苏月出的。

她想利用韩全英对付闵香玉。

此时闵香兰的尸骨已经被凌寒睿送到了韩紫桐的空间。

韩紫桐身体在地下室的床上,神识却在自己的空间祭拜亡母的尸骨,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让杀母仇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抱着韩紫桐身体的韩全英此时脑子里一片浆糊。

这么多年,他头一次理不清思路。他不停的回溯往事,不停的追问自己,当年是什么蒙蔽了他的眼睛,让他误以为桐桐讨厌他?

又是什么让他慢慢变成了今天这个让他自己也厌弃的样子?

韩全英一点不怀疑闵香兰的“魂魄”刚才对他说的话,闵香兰是那么善良,那么纯粹,她不会故意给他下套。

“桐桐,桐桐喜欢我?当年,是我逼走了她?”

韩全英回想当年,小时候的韩紫桐一直很粘他,十五岁之前,一直是他的小跟班。她开始疏远他,好像是从她十五岁生日那天开始的吧?

那天他做了什么?

好像是他头天救的一个女同学携家长来家里送谢礼。

那天他不是将那户人家特意送给他的礼物转赠给桐桐了吗?他将礼物送给她后,还得意了很久,觉得自己很豪,然而,桐桐当时并不开心?

最后甚至托兰姨将那些礼物还给了他。也是从那时起,她不再粘着他。

当年他没有多想,以为她之所以如此是兰姨所说的:桐桐长大了,知道用功了。

韩紫桐用功,韩全英自然也要用功。两个用功在学业上的人最终渐行渐远,直到某天韩紫桐告诉韩全英,她结婚了。

那一刻,韩全英觉得天崩地裂。

只差没当场晕倒。

因为不服气,他让韩紫桐介绍她老公让他认识。可不知为什么,韩紫桐如论如何也不肯将人领回家。故此让韩全英有了韩紫桐所谓结婚只是开玩笑的错觉。

他觉得韩紫桐是在逗他玩,也是,他怎么能这么轻信?他的桐桐只有十七岁,还小着呢,怎么可能突然成婚。

当时他还开口问过韩紫桐:“桐桐没有结婚,说结婚是逗二哥玩的对吗?”

韩全英记得,他这么问的时候,韩紫桐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因为这个韩全英认定韩紫桐当时还没有结婚,之所以那么说是提醒他:她可以结婚了。他可以向她提亲了。

觉得自己被暗示的韩全英当即决定,第二天便将他和韩紫桐的事告诉闵香兰。

他知道,他和韩紫桐的事,只要得到闵香兰的首肯,一定会成功。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闵香兰,而是冒名顶替的闵香玉。

韩全英一眼看出第二天出现的“闵香兰”的异常。只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闵香兰有个面容相似的孪生妹妹,所以没往冒牌货上怀疑。

那段时间韩学武去了外省,韩全英以为闵香兰是在没有主心骨在旁的情况下遇到了为难的事,才会性情大变。

闵香兰对韩全英如同亲生,他对她如同母亲一样尊敬,发现闵香兰出了状况之后,他没有提他和韩紫桐的婚事,而是不动声色地跟踪了她。

这才发现地下室和闵香兰被掉包的秘密。

只是,他发现的有些晚,那个时候闵香兰已经遇害了。

悲愤难耐的他立刻跋山涉水去找韩学武。

不想去了才发现,韩学武在他出来的那天已经回了帝都。

他赶紧往回赶,却到底迟了一步。他回去的时候,韩学武已经急病故去。

韩紫桐给父亲送完葬不知所踪,他在失去韩学武的同时,也失去了揭发闵香玉的有利时机。

他从未放弃过收集闵香玉的罪证。

只是,他还没有找到揭发闵香玉的方法,闵香玉主动找上了他。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我,小子,我建议你早点收手。”闵香玉一点顾忌也没有。

韩全英当年还是个毛头小伙,处事没有后来的老脸,与闵香玉对峙完全不够看:“你承认你是假冒的了?假的真不了,我劝你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呵呵,小子,你身世的秘密,我姐姐可是告诉我了的,你确定要去揭发我?”

“你胡说,我的身世能有什么秘密?”韩全英一阵心虚,杀人犯的爸爸,名声败坏的妈妈,他一样都不想让世人知道。

闵香玉有恃无恐:“你爸杀了你妈妈的事,你想让我说详细点吗?”

“你……”那一刻,韩全英起了杀心,但是没有杀过人的他,没有勇气动手。

闵香玉看出了他的犹豫,给他画了个大饼:“小子你放心,只要你不揭发我,你的秘密会永远都是秘密。还有,我会帮助你变得更强大,而我,只想住在这里安享晚年。”

韩全英思虑再三,最终沉默不语的离开了,算是默许了闵香玉的话。

自从与闵香玉组成“暗黑同盟”,韩全英给人的感觉更阴鸷了。不过,在手段相对犀利的闵香玉的帮助下,他的仕途越来越顺。

最终他和闵香玉达成了互相鄙视却相处友好的搭档。

要不是韩紫桐后来出了事,韩全英的人生堪称圆满。

韩全英细细地追溯往事,发现他人生悲剧的源泉,其实是闵香玉。

若没有闵香玉这个心思歹毒的变数,他的人生,绝对没有这么凄凉。

这几年他的仕途越走越不顺,除了一些外界因素,最主要的原因来自他自己,他越来越扛不住内心深处的自我抨击。

年轻时一个劲往上爬,想依次来证明自己。权势、名誉、美女都能让他感到满足。他以为他可以这样到老。

谁知不是这样的。

这几年他越来越觉得,他的人生没有意义。

他已经将自己活成了一个败类。

他还肖想着桐桐的爱情,可是他那里有脸面对桐桐,面对闵香兰、韩学武?

还有他如今唯一引以自豪的儿子韩战,他全都无颜面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