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砚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他甚至叫来了秦织，每天都陪着她。

“你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织织，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顾子规紧紧的握着秦织的手，看着她的方向，秦织咬着唇，“明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怕黑，秦织在知道的，幼年时候的阴影，秦织甚至每天晚上都陪在这里，睡在她的身边，秦织知道，现在的她，心里是有多么的害怕。

晚上，秦织见顾明珠睡着了，慢慢的坐起身，然后下了床，她有些渴了，想要喝点水，饮水机里面的水喝完了，秦织拿着杯子打算去外面打。

轻轻的拉开病房的门走出去，就看见光线明亮的长廊上，一道男性的身影坐在休息椅上，地面上堆了一堆的烟火。

秦织低垂着眸，走出去，“她睡着了。”

霍清砚将手中的烟掐灭了，站起身，“我让向南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今晚上留下来陪着她。”

霍清砚点了点头，嗓音疲倦而沙哑，“多谢。”

然后又重新做回休息椅上，点着烟。

秦织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开口，接了水之后回到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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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规手术的日期订了，在麻醉之前，她询问了医生。

“告诉我，我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见。”

医生，“霍太太，这一切都要等到手术结束后，后续的观察和治疗，不过霍太太，现在的医学非常的先进，你要相信自己。”

顾子规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用安慰我了。”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

等到麻药劲过了，顾子规醒了过来，她感觉到手臂上覆着一股力量，她动了动，想要抽出手摸一下眼睛，眼前覆着厚厚的纱布。

“不要动，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男人微微的沙哑的嗓音想起了。

很轻，似乎怕惊着了她。

疼痛和让人绝望的黑暗慢慢的包围了她，顾子规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声音淡漠，“请你离开。”

霍清砚站起身，抿着唇，他伸手将被子替她盖好，然后步伐不轻不重的走到门口的方向，拉开门，然后又关上，脱了鞋，轻轻的走到阳台上。

几乎每天晚上，男人都是这么守着她。

她开始不说话，似乎就像是一具空壳一般的躺在床上，也拒绝了秦织来看她，她没天都跟无尽的黑暗打招呼，幼年时候的一些事情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慢慢的，消磨着她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

直到，眼前的纱布打开的那一天。

顾子规感觉到眼前的纱布一层层的拆开，但是她看见的还是遮天的黑暗，她甚至觉得，手术很成功这句话，不过只是一个苍白的安慰。

她看着他，“你开心了吗，我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