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乔第一次见到霍清砚。
之前都是在报纸和财经频道上见过。
看着霍清砚，心里思索，这不是明珠喜欢的男子吗？
她做到沙发上，在他身边，笑了笑，“原来是霍先生啊，霍先生，我叫徐嘉乔。”
霍清砚看着她，女孩脸颊白净，五官清致好看，只不过，有些，婴儿肥……他笑了笑，“你好。”
霍清砚对徐嘉乔的留意，是因为荣锦延。
这不是就是被锦延祸害了的那个小丫头。
他淡笑，看着徐庭生，笑容敛去，“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大哥是我不对，我不知道小芜她……在监狱里，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是我不对。”
“一句不对，就能弥补当年的一切了吗？”
男人唇角泛起冷笑，“她至今也不愿意见我，不愿意原谅我，你若是还有良心，就告诉我霍绍南在哪？”
“二哥他……他在江……”
徐嘉乔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着微信上发来的三张照片，顾明珠穿着三件不同款式的婚纱，还有一件红色鲜艳的婚服，头上戴着凤冠。
极其的美艳。
秦织给她发来消息，‘嘉乔你看看，那件好看？’
徐嘉乔回道，‘哪件都好看。’
徐嘉乔见大哥和霍先生在争执什么，她也听不懂，就想上楼换身衣服去酒店找秦织和顾明珠。
厨房里传来声音，“嘉乔，嘉乔你过来一趟，帮我把水果洗了。”
“我马上过去。”
徐嘉乔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走进厨房。
霍清砚看着徐庭生，冷哼一声，正想说什么，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身侧的手机上，屏幕上极其清楚的放着一张照片，他将徐嘉乔的手机拿起来。
指尖点了一下屏幕。
看着微信上发来的几张照片——
一张是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头纱遮住了脸颊，朦胧而美丽，低垂眼眸，唇角带着温柔浅淡的笑意。
他的脑海里恍然想到一句话。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第二张照片她穿着一身红色鲜艳的中式婚服，婚服上绣着金色展翅的凤凰，头上盘着精致的发髻，带着凤冠，遮住了眉眼。
男人紧紧的握着手机，徐庭生说了什么，他全然没有听。
片刻，霍清砚将徐嘉乔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侧过脸看着徐庭生，淡漠的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大哥，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我了解二哥，二哥很爱陈芜，他是不会做对不起陈芜的事情，当年的事情，一定有误会，你最起码听一听二哥，，最起码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或许，陈芜也想见二哥。”
“误会，就算是误会，也不用配上小芜，六年的青春吧。”
霍清砚淡淡嗤了一声，站起身，“我先走了，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告诉我霍绍南在哪，你在联系我吧。”
徐庭生张了张嘴，看着霍清砚离开，他叹了一声。
伸手将架在鼻梁的眼睛取下来，捏了捏鼻梁。
片刻之后，他拿出手机，试图联系着霍绍南，拨了几遍终于拨通了。
“喂，庭生，我刚刚在开会。”
徐庭生握着手机，骨节有些苍白，“二哥，你知道………陈芜的消息吗？”
“好端端的，你跟我提她做什么？”
“二哥，我今天去见她了……”
“见就见吧，不比跟我说，等什么时候你来江城，我们好好的聊聊，我还有事，先挂了。”
徐庭生急忙唤住他，“二哥，你难道就不知道我在哪儿见到的陈芜吗？这六年你一直在找她，你就不想知道吗？”
“以前想，现在并不想。”
…………………
路上。
向南开着车，他询问道，“霍总，我们现在去哪？”
霍清砚想起刚刚徐庭生说过的话，‘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男人薄唇紧抿，片刻说道，“去海悦国际酒店。”
向南驱车掉头，往酒店的方向驶去。
猛然想起，海悦酒店，这不是过几天，顾家三小姐和沈家公子，举办婚礼的酒店吗？
向南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霍清砚微微的靠在椅背上，闭眸休息，似乎有些疲倦。
……………………
“明珠，这身红色的婚服真好看？我要是结婚的时候，能有这么美美的一身就好了，可惜啊，徐医生对我完全还是路人的感觉。”
秦织托着腮，看着她。
顾明珠笑了笑，低着头，整理着衣袖，“这么容易就认输了，这哪里是秦织啊，我觉得徐医生对你挺好的，你和徐医生才认识多久啊。就这么一小段时间而已，着急什么。”
顾明珠抬眸看着秦织，“你觉得这三件婚纱那件好看，晔晨哥哥定制了这三件婚纱，我说了一件就好了，他非得让我从里面选出一件自己喜欢的，我觉得，都很好看啊。”
“第一件吧，刚刚嘉乔回复我说，也是第一件好看。”
“好。”
顾明珠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一条短信，是沈晔晨发来的。
她拨出他的号码，将手机放在耳边。
轻笑，“喂，晔晨哥哥。”
“嗯，明珠，我这就快到了，大约还有十来分钟，你和秦织先去二楼吃点东西也好。”
“不用了，等你一起吃吧。”
…………………
沈晔晨将车停好，他将西装搭在臂弯里，走进了地下停车的电梯。
电梯的门缓缓的合上——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
向南看了一眼后视镜，有些迟疑的问道，“霍总，需要我去打听一下顾小姐在那间休息室里面吗？”
男人目光带着冷意，嗓音一样冰冷，“我有让你这么做吗？回去吧。”
向南看着男人的脸色变化，小心翼翼的答道，“是。”
“对了。”霍清砚出声，“你去准备一下，收购沈氏。”
“是。”
……………………
晚上的时候，沈晔晨先送秦织回去，顾明珠趴在车窗上，对秦织挥了挥手。
“明天见。”
“嗯。明天见。”
顾明珠将车窗摇上，“晔晨哥哥，我们也回去吧。”
一路上，沈晔晨跟她聊着，或许是日期越来越近了，两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一丝紧张，他笑了笑，随口问道，“明珠，你手上的那条手链呢，就是你很喜欢的那条，这条手链陪今天那件婚服，很合身。”
顾明珠轻轻的扯了一下唇角，淡淡说，“哦，那个呀，坏了，我送去修了，一直没有修好。”
“这样啊，我陪你去买一条吧。”
顾明珠刚刚想说‘不用了’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笑着说了，“好。”
………………
珠宝区。
“先生，太太，两位需要什么？”
顾明珠看到一条红宝石的手链，和之前霍清砚送的那一条款式很像，沈晔晨也看到了这一条，对导购小姐说道，“把这条手链拿出来试一下。”
手腕上触碰到冰凉的触感。
顾明珠往后缩了一下手，对沈晔晨笑道，“晔晨哥哥，我觉得这条手链也不怎么好看。”
“我就是看这条手链和你之前一直带着的款式差不多，我见你这么喜欢那条手链，不如就买这一条吧。”
顾明珠低眸看着，抽出手腕，淡淡的说道，“正因为款式很像，所以，我才不想带的，要买就买不一样的呀，之前那条都带腻了！”
“也好，听你的。”
顾明珠看着玻璃柜下面，明亮温柔的灯光下面，她伸手随意的指了一条，“就这条手链吧，看起来很好看。”
“你喜欢就好，将这条手链包起来吧。”
…………………
晚上，沈晔晨送顾明珠回去，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顾明珠弯了弯眼睛，她看着沈晔晨对他挥了挥手，“路上慢点。”
沈晔晨点了点头，“嗯，你快上去吧，等你上去了，我再走。”
顾明珠看着一个方向，过了两秒，她看着沈晔晨，“每次都是你见我上去了，看见我卧室的灯亮了你才走，不如，你先走，等我看到你的车子消失在拐角了，我再上去怎么样。这样才公平。”
沈晔晨宠溺的看着她，伸手挂了一下她的鼻梁。
“好。”
他上了车，顾明珠站在门口，一直看着沈晔晨的车离开，她才慢慢的收回视线，看向一个阴暗的角落。
那个地方，没有路灯。
但是隐约的依稀看见一辆车子停在那里。
这个世界上，顾明珠想，真的是有一种感觉，叫做，你在我的周围，我能感觉到。
她看着那个方向，开口说道，“霍先生，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有事吗？”
车子缓缓的行驶到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男人的脸来，霍清砚看着她，“不晚，才刚刚8点而已。”
“如果没事，我先上去了，霍先生你也知道的，我最近这几天很忙。”
顾明珠说完，就要往楼上走。
“顾小姐。”
顾明珠停下脚步，转过身。
霍清砚下了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顾小姐，不如我们谈一些你有趣的事情，比如说，顾氏。”
…………………
霍清砚开车，停在一个林荫小道的路边。
车窗外的路灯明亮。
“霍先生，在顾家门口等了多久了？”
“没有多久。”他淡淡的说着，“就是在沈公子送你回来的时候。”
顾明珠将视线落在窗外，“这里很安静，霍先生有什么事就说吧。”
霍清砚看着她，“顾小姐，你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深夜跟一个男子出来，也不怕出点什么事情吗？”
顾明珠有些怔，将视线落在霍清砚的脸上，“深夜跟一男子出来，这男子说的是霍先生本人吗？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我脱光了送到你床.上你都不理的人，霍先生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霍清砚觉得女孩的话语里充满了讽刺，连她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样，带着讽刺和抵抗。
这完全不像刚刚在顾家门口，在沈晔晨怀中笑容羞涩的样子。
霍清砚握紧了方向盘，“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聊聊。”
“我一直以为，霍先生是话少的人，没想到今天晚上，话这么多。”
霍清砚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盒烟，放在唇边含了一根，但是没有点燃，“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沈晔晨的？”
顾明珠心底微惊，“当然。”
“这么说，你是骗我的。”
顾明珠迟疑的问，“我骗你什么？”
他轻轻的‘呵’了一声。
“你跟沈晔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明珠并没有多做思索，“这跟你有关系吗？”
霍清砚的嗓音骤然沉下来，“我让你回答我，你和沈晔晨是什时候开始。”
“挺早的，我跟晔晨哥哥自小就认识，他出国之后我们也一直都有联系，我也忘记是什时候开始的.”
霍清砚皱眉，“你喜欢……他吗？”
顾明珠笑了，“我当然喜欢晔晨哥哥了，若不是喜欢他，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要嫁给他呢？……”她看着自己的腹部，声音渐渐的低下，“也为什么要怀了他的孩子呢……”
“所以，顾明珠，你确实骗了我。”
“随你怎么想吧。”
顾明珠说完，想了想，看着他，“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我出来不是为了和你……在这里，聊天的。”
霍清砚将车窗摇下，微冷的风吹进来，他似乎清醒了一样，将手搭在车窗上，点燃了烟，“我来本来是想跟顾小姐，谈笔交易的。”
“什么交易。”
“我可以暂时的放过顾氏一马……”
顾明珠攥紧手心，“你真的愿意放过顾氏。”
“当然。”
他回答的这么轻松，顾明珠有些警惕。
她问他，“你想要什么？”
霍清砚的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容，“顾氏的存亡，就看顾小姐了，你知道我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他慢慢的靠近了她，嗓音落在她耳边。
“打掉这个孩子，和沈晔晨把婚离了，做我的……情.妇……”
顾明珠瞪大眼睛。
伸手一巴掌落在霍清砚英俊的脸上。
这一声，很响。
她觉得自己的手心，微微的发麻。
但是霍清砚似乎没有觉得什么一般，依然靠近看着她，嗓音带着冷漠的笑意，“怎么，不愿意了吗？我本来是真的想给顾氏这么一次机会的，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