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职工退休,在任何个单位都是一件很麻烦,很复杂的事情,更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毕竟让谁退休,谁都不会愿意,退休工资和正式工资差一截不说,关键是咽不下一口气,凭什么我要退休,别人却不退休,那谁谁还不如我那。
更有甚者,带着一家老小上办公室胡闹,来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或者向都察院写举报信,这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看着高所长纠结的模样,楚浩笑了,或许站在鞍钢的位置来看,这些所谓的老弱病残都是负担,毕竟鞍钢还有一大批人需要负担,怎么可以再负担研究所的人,但是楚浩却不这样看。
这些年,或许这些人的才能并不算显著,但是作为一颗螺丝钉还是完全合格的,其丰富的经验,更是企业的中坚力量。
就如同楚浩的设计的图纸,就算图纸设计的再好,如果落实的不好,那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就跟国产车和合资车,最大的区别,就是产品的品控,而这些品控的关键就是在人,有没有更多的熟练工人,认真仔细的检验人员。
“而且华磐特钢还会投资兴建一个大型生产钛合金冶金设备的企业,将我们的钛合金冶金设备卖到全世界去,并且还可以尽量优先考虑本研究所的职工家属。”
楚浩又扔出了一个杀手锏!
听了这话,高所长真的惊呆,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如果说四千万的拨款,不退休任何一个员工,这样的条件,只是让他心动的话,那么兴建大型钛合金冶金设备企业,并且还优先考虑本研究所的职工家属,这完全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高所长知道,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恐怕整个研究所的职工都会闹起来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工厂企业效益不好,停止招工,本厂子弟不能也像原来那样直接进入企业。
没办法,厂里的年龄只有四五十岁,远远不到退休年龄的职工,宁愿自己提前退休,也要换取自家儿子或者姑娘,进入厂里,能够有个工作。
为了自家的孩子,连自己都能牺牲了,要是知道这么多的工作岗位,从自己手中溜走,那整个研究所非要翻天了不可。
而且别说别人了,就连高所长,他自己家,就有一个例子,他的小儿子,大学毕业了,高不成低不就的,进入研究所,学历不够,而且也没有名额,去一般地方企业吧,他也不愿意去。
现在如果楚浩说的钛合金冶金设备企业真正建起来的话,自己的小儿子,完全可以进到里面,当个技术员之类的。
他儿子还尚且如此,而有好多职工家的儿子和女儿还不如他儿子,学历没有,本事没有的,现在全都在家歇着。
狠狠一咬牙,高所长说道:“我同意了,今天下午我就召开职工大会,向他们说明情况,争取得到研究所全部职工的同意。”
见状,楚浩笑了,“那谢谢高所长了。”
楚浩心里很是得意,他就不相信了,这么大一个大杀器放出来,高所长会不同意。
没见后世,每到大学生毕业的时候,就会有很大一批学生,找不到工作,后世如此,现在同样如此。
当然了,这些条件都是凌霜给想出来的,借楚浩嘴说出来的,楚浩哪懂这个。
跟高所长聊了几句,从其隐晦的话语中,楚浩顿时闻弦而知雅意,立刻就答应了下来,一定会关照高所长的小儿子。
这下宾主尽欢,楚浩就告辞了。
回到华磐特钢,楚浩把事情都告诉了凌霜。
“那这么说,现在就剩下让上面同意华磐特钢合并研究所了。”凌霜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这事该找谁?”楚浩问道。
“我们这边应该是归攀西市国资委管,也就是说我们要把兼并申请交给攀西市国资委,然后由他们同意,然后再向上转交。”
闻言,楚浩眉头一皱,这要是一级级的转上去,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有个信,万一要是不同意,那又要一级级的解释,太麻烦了。
楚浩说:“要不这样,我跟军方联系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那也就只有这样了,你联系下吧,如果能有军方的推动,这事无疑会快很多。”
说完,跟楚浩又说了两句话,凌霜就告辞了。
拿起手机,楚浩直接拨通了帅大叔的电弧,等电话一通直接就把他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听了楚浩的话,帅大叔无奈的说道:“你臭小子,当我这是政事堂啊,还能管你们企业的事情,这事你找政事堂的人才对啊。”
这话一出,顿时把楚浩噎个半死,他要是能够联系到政事堂,他还给帅大叔打什么电话,真当他吃饱了没事干,愿意听帅大叔训他。
“我这不是不认识政事堂的人,我就认识您这么一个高级将领,能在这事说上话,我不能找您,我还能找谁去,再说了,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这事您不帮我,谁帮我。”
这话说的,楚浩感觉自己牙都要酸倒了,活脱脱就一小人,奸臣。
这要是演和珅的话,绝对能弄一视帝回来。
“你小子,早说话这么甜不就妥了,成天说话夹枪带棒的,这像话吗,等着吧你。”
说完,帅大叔把电话挂了。
楚浩傻眼了,究竟是谁说话夹枪带棒的,这个个老混蛋。
不过帅大叔的办事效率的确高的很,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政事堂国资委,地方司的司长联系他的,问清楚情况之后,说会协调冶金工业部,争取将研究所并入华磐特钢中。
挂了电话,楚浩嘴角微翘,看来帅大叔的面子还是挺大的,那位司长就差拍着胸脯,打保票了。
堂堂龙腾组长的面子能不大吗,帅大叔给国资委主任打电话的时候,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倒是不怕帅大叔是来抓他的,又有谁见过抓人之前还给打电话说一声的,他怕的是,底下人有什么把柄落到了龙腾的手里,那样的话,他这个当主任的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