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停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其实，你要跟谁结侣的事儿轮不到我插嘴的。可是……我觉得莱亚和尔维斯都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最幸福的。我想让你一直幸福下去……你，不会怪我多嘴吧？”

顾萌萌摇摇头，依在桑迪的怀里说：“你是我闺蜜啊，我的事儿你当然有权利发表意见了，因为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桑迪红着脸，害羞道：“也没有啦，尔维斯和莱亚也对你很好的。”

顾萌萌叹气道：“尔维斯是我老公，是我孩子的爹，对我好是应该的。可是莱亚……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才更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和折磨上啊。那样太残忍了……”

桑迪捧着顾萌萌的小脸，圆圆的眼睛直视着顾萌萌，认真道：“你知道，你做的真正的残忍的事情是什么么？”

顾萌萌有一瞬间的愣怔，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桑迪说：“还记得去年你曾经掉进湖里么？那天，莱亚突然跑到我家来，叫我煮一锅水鋑子给你送过来，我当时正生他的气，也顾不上怕他了，轮起木棒就打他，要把他撵走。他生生硬了我好几下，愣是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要不是博德拦着我，我那天可能会失手打死他的……”

顾萌萌差异极了，这桑迪为了自己还真是什么都敢干。

第一次反抗妮娜，好像就是因为妮娜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莱亚……明明是个她怕到看见了都想绕道的人，竟为了自己敢找他去拼命么……

桑迪一边回忆，一边继续说：“我当时气极了，就叫他滚！叫他少在我面前装好心，真那么关心你，自己煮了给你送过来呀！你猜他怎么说？”

顾萌萌想了想，却想不如当时的莱亚会如何回答。

桑迪：“他说，他连为你流泪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为你准备食物了……我当时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后来听科林说，你曾经给莱亚唱过一首歌，那歌词好像有一句什么「我已失去为你痛哭流涕的资格」？”

顾萌萌垂了垂眼睑，低语道：“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力」。”

桑迪：“对，就是这句。你都不知道，莱亚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鬼魂一样……我都怀疑，我能直接从他身上穿过去……那是一点生气都没有，死寂死寂的。”

顾萌萌强颜欢笑道：“你不是拿棒了抡他来着么？棒子都没落空，你怎么可能穿得过去？”

桑迪脸一红，道：“哎呀，就是个比喻。你想想，莱亚以前看起来多吓人啊，他要是和以前一样浑身散发着让人畏惧的气息，我哪敢抡他呀？他那天，连那种吓人的气息都没有了……简直就像是雪捏出来的人一样，没灵魂，对，就是没灵魂。”

顾萌萌的心抽了一下，原来那个时候，不只有她一个人在舔舐情伤，莱亚这个伤人的，也没好过啊。

桑迪：“可是寒季过后，再见到莱亚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神采奕奕的。你没瞧见？他当众宣布是你宠兽的时候，那副臭屁又骄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了你第一伴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