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这样么？强装一切无所谓，什么都可以笑着面对，可其实，斯奥得到底是横在他心头上的一道疤吧？怎么会不疼呢？

“对不起。”顾萌萌趴在了莱亚的肩膀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声的说道：“我们尽快把招聘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就回圣纳泽去吧。以后每年的选美都改去圣纳泽举办，咱们再也不来斯奥得了，好不好？”

莱亚身子僵了僵，艰难的抬了抬头，抚上了顾萌萌的后脑，声音如潺潺的流水带着一丝痛意说：“能让你为我心疼一次，那些过去便已经有了价值。别担心，我没事。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九殿下了，如今……我也有自己拼了命想要守护的东西啊。”

顾萌萌没有说话，她记得尔维斯说过，过去的那些年，莱亚的眼里只有毁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毁掉斯奥得。

可是现在，他说，他做的一切，是为了拼命守护一些东西。

心，剧烈的一缩。

能说不懂么？不懂他要守护的是什么？

顾萌萌的手下意识的缩紧，顾萌萌咬了咬下唇，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对不起……莱亚……”

莱亚的笑容那样苦涩，可他到底是不舍得让顾萌萌为难的，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明媚而且多情，用极尽暧昧的语气道：“你知道的，比起道歉，我更喜欢听到表白。如果你真的疼我，不如叫声「莱亚爸爸」听一下？”

顾萌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莱亚，一路上就这样依偎在他怀里，静静的，不挣扎也不吵闹。

莱亚知道，顾萌萌这是在安慰他。

他也知道，一回到那座石屋，顾萌萌就会重新回到尔维斯的怀里，不会再让他这样抱着。

脚步不自觉的放慢，他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可终究，他们还是回到了那座小石屋。

屋外站着两个人，顾萌萌愣了片刻，想起其中的一个是那个蛇族半兽艾丽的第一伴侣，叫啥来着……顾萌萌忘了。

挥了挥手，顾萌萌笑道：“嗨，许仙大官人。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呀？不用伺候你们家白素贞么？”

艾丽的第一伴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许仙大官人？”

顾萌萌一脸真诚的点头，道：“对啊，我跟你说，我这一辈子最佩服三个人。敢睡仙的董永，敢睡鬼的宁采臣，还有就是敢睡蛇的许仙。哎呀，真是没想到，竟然还真让我遇见个活的……啧啧啧，这绝必是有生之年活久见系列啊。”

莱亚知道，顾萌萌的胡闹是个信号，表示……他应该放手了。

将顾萌萌放在地上，莱亚的目光是藏不住的温柔，看着她的最后一缕头发从自己指尖溜走，那雀跃的背影一跳下地就走到了达奇面前拍着达奇的肩膀，笑得有些猥琐的样子，莱亚不禁也跟着翘起了唇角。

尽管怀里空落落的，可能这样看着她，莱亚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萌萌说过的，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