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萌隐约从莱亚的话里听到了一种奇妙而让人不安的因素，于是问道：“这个血盟如果签订之后反悔了，对签约的双方会有什么影响？”

莱亚对顾萌萌的敏锐感到意外，又觉得有一丝温暖。她没有因为事不关尔维斯便不放在心上……或许，她还是关心他的。

莱亚心口的窒息感有一丝松动，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可眼睛却没有一瞬离开过顾萌萌的小脸，他是那么迫切的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答案，任何答案都好。

于是，他将每一个字都说得轻巧而缓慢，道：“以血为盟，悔之……必死。”

“啧。”顾萌萌眉头一皱，怒道：“你脑袋让驴踢过么？怎么能随便跟别人签订这种盟约？万一对方人品不好，以后打着圣纳泽的晃子在外边招摇撞骗，惹是生非怎么办？咱们还不能把他们撵走了……”

顾萌萌一脸生无可恋地拍了拍脑门道：“完了完了，这回请神容易送神难了……上帝保佑，这个雕鸮族的人可千万别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啊。”

莱亚尝试着理解了顾萌萌的担忧，然后回答道：“他们加入了圣纳泽，就要接受尔维斯和我的管束，遵守圣纳泽的族规，否则我们即有权驱逐也有权处死。所以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我今天仔细的确认过了，他们的族人中……没有超过三级的兽人，全部不是尔维斯和我的对手。”

顾萌萌白了莱亚一眼，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莱亚道：“人家会飞，你俩会么？”

莱亚一噎，心中却融化了一块。

顾萌萌这样自然地跟他说话……上一回还是入寒之前吧。

笑意更浓，莱亚心情极好，连带着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回答道：“所以我跟他们签定血盟，一但他们不受管教且对圣纳泽形成威胁，我便可以驱动血盟将他们就地诛杀。”

顾萌萌丝毫没有因为莱亚的「有备无患」而感到安心，只是更郁闷地瞪了莱亚一眼，道：“对，将他们就地诛杀，顺便搭上你自己的小命。你这是作死呢，还是作死呢，还是作死呢？”

“你……舍不得我死？”莱亚问得，小心翼翼。

顾萌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尔维斯，有一种跟前男友藕断丝连而且被自己老公抓个正着的感觉。贼特么心虚。

舔了舔自己的唇，顾萌萌将脸埋进尔维斯的怀里，闷闷地说道：“珍爱生命，人人有责。每一个生命都该被善待。”

虽然不是他想听的答案，但……约等于她在乎他，不舍得他死，对吧？

莱亚笑得更明媚了，尽管顾萌萌看不到，他还是用最温柔的眼神凝视着那一坨蜷在尔维斯怀里用兽皮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人儿，回答道：“放心吧，飞禽类自诩最靠近兽神，他们是很重承诺的族群，一般不会做出违背誓言的事情来。”

顾萌萌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句：“昆特也是飞禽类的，还不是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又不见他怕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