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会议室,邢飞武双手放在腿上,表情更加紧张。
林志强坐在旁边,本来是不紧张的,不过看到他的样子,只能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你们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乐军泽笑着开口问道。
“书记,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搬出大山,想要继续居住在那里。”邢飞武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道。“邢村长,我刚才看了关于你们那里的报道,的确不适合居住,国家现在有政策,你们是可以整体搬迁出来的,至于房子和生活等问题,政府会为你们解决好,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乐军泽对于下河村的第
一反应就是无法居住,想要将他们全部搬迁出来。
“书记,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我们世代居住在那里,镇里的人都看不上我们,如果出来,估计会被欺负的很惨,所以我们决定不搬出来。”邢飞武语气坚定的说道。
乐军泽和谢江林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郁闷了,这种态度如何处理?面前可是坐着一个大记者呢?
“搬迁的事情我们暂时先放下,关于那个文书是谁给你出示的?”乐军泽猜想他们可能是被欺骗怕了,所以才不愿意出来,因此动了立威的心思,开口问道。
“是我们白云镇的副镇长王克刚让办公室主任沙毅君给开的。”邢飞武想起两个人当时恶劣的态度,如今有了底气,毫不客气的指了出来。
“谢县长,你马上给白云镇的鲍全福打电话,让他与镇长,副镇长以及办公室主任半小时内赶到这里。”乐军泽已经动了杀机,声音冰冷的说道。
“我马上去通知。”谢江林说完,迅速站起身向外走去。半小时很快过去了,会议室的门被敲响,走进来四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矮胖子,肥头大耳,像个矮冬瓜。第二个是个中等胖子,比前面的略高,略瘦,上下一边粗,像个水桶。第三个是瘦高个,戴着眼
镜,从进屋就开始,眼睛就到处乱转,似乎在观察,全身上下都显示着机灵,不过给人的印象却更差。跟在最后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来这里是等待奖赏一般。
林志强看过四个人的表情,连连摇头,难怪会做出那种奇葩的规定。
进来的人显然没有想到邢飞武和林志强会在这里,对于林志强虽然不认识,但看穿戴,就猜到是下河村的,否则没有这种穷人。
“乐书记、谢县长,你们好!”走在前面的人率先开口说道。
“鲍全福,他们两个你认识吗?”乐军泽指着邢飞武和林志强问道。
“认……”鲍全福刚想说认识,话说不出来了。
说?怎么说?
白云镇可是号称整个天云县最富有的镇,更是奔着全华夏百强镇在努力,如今假如说认识,那接下来就会有无尽的问题。
不说,两位县太爷能原谅吗?
鲍全福有些坐蜡了,额头开始冒出汗水。
鲍全福的反应全部落入乐军泽的眼中,他更加相信邢飞武所说就是现实。
他冷哼一声,没有再追问,而是开口问道:“谁是副镇长王克刚?”
“乐书记您好,我是副镇长王克刚。”瘦高个站出来说道。
“你认识眼前的这两个人吗?”乐军泽继续问道。
“我,我不太敢确认,我眼神不太好。”王克刚用手扶扶眼镜,很是无耻的自我寻找理由说道。
“那你过去看看。”乐军泽对他的狡猾激怒了。
王克刚怎么都没有想到乐军泽会下这样的命令,他只能硬着头皮了过去,开始仔细看邢飞武。
与其说是仔细看,还不如说是在用目光警告邢飞武,在告诫他不要胡乱说话。
当然,根本原因是王克刚以为邢飞武还是过去那个半天不敢放个屁的人呢!
“你是哪个村子的?”王克刚感觉警告差不多了,开口问道。
“下河村的村长邢飞武,我们见过,而且不止一次。”邢飞武站直身体,昂首挺胸的说道。
噗!
王克刚差点儿气吐血,特么的,不想混了,过去见到自己唯唯诺诺,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竟然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你确定是下河村的村长邢飞武?你确定你说的话是真话?”王克刚再次问道,其实就是再次警告道。“没错,就是我。就在一个月前,你还把我叫去,让我和你签订承诺,以后我们村不再纳入管理,而且还是让门口的那个你们口中的办公室主任沙毅君盖的章,现在还在我身上带着呢!”邢飞武不但没有被
吓到,相反还开始主动进攻。
“你……”王克刚手指邢飞武,半天没说出话,但额头已经开始见汗。
乐军泽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对于他们直到现在还威胁恐吓是真的怒了。“鲍全福、段勇、王克刚,你们三个是自己说还是我让人请你们去喝茶慢慢说?”
三个人一听,身体顿时开始突突,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这篇报道你们自己看看。”乐军泽看到三个人还心存侥幸,于是把关碧彤的报道摔到了鲍全福的手中。
鲍全福拿过报道,只是看到“我们只想能生存”的标题就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那体型,那肥胖,坐在地上,感觉地都颤了几下。
鲍全福的反应,让乐军泽彻底的失望了,看来这件事不仅是真的,而且还是千真万确。
他心中既在自责,也在指责这些手下人,竟然对自己采取欺骗的方式,竟然敢把一个村庄从地图上抹掉,这种魄力可是他这个县委书记都做不出来的。
看向关碧彤的目光,更加感激,若不是她提前告诉自己,恐怕自己也就干到头了。
想通这些,他更加坚定了想要帮助下河村的想法。
“算了,你们四个人不用再说了,去找该说的人说吧!”乐军泽说完直接拨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十分钟,来了八个西装革履的人,两个人架着一个出去了。
四个人吓得,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乖乖的走了,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已经很清楚。不过,他们唯一不清楚的是邢飞武怎么敢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