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馈赠给谢琪安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谢琪安竟然认为是南言俊对她羞辱,痛斥为施舍?
谢芳儿还从她哥嫂那里稍微得知南言俊为了谢琪安做出的巨大的商业上的利益牺牲,作为这些牺牲的代价,南言俊请求谢氏善待谢琪安。
当然,现在这些事情三言两语也真是说不清楚的。
但是貌似谢琪安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一个奇葩,难怪南言俊会这么喜欢她。
一个彻头彻尾不物质的女人,从來不知道也不愿意索取的女人,真是叫男人想不喜欢都不行的。
朱颜走到谢琪安身边,扶住谢琪安看起來更加羸弱的双肩。
“琪安,别激动,有话我们慢慢说,你现在可能有些虚弱,这样吧,如果你相信我,你就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情绪稳定了,我们再决定怎么做好么?”
谢琪安嘴角抽搐的看着朱颜,眼睛里蓄满耻辱的泪水,朱颜鼓励的对她点点头。
“大嫂,我想搬回你那里去住。”
谢琪安呜咽了一声,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朱颜微笑了一下:“如果你想,我们当然是随时欢迎的,但是,你得答应我,尽快的好起來,情绪稳定起來,你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非常需要你。”
谢琪安混乱的大脑瞬间有些清醒起來,朱颜的话也让她有些羞愧。
她突然想到陈鹏的事情。
南言俊和她不辞而别,对她造成的打击只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内伤,而且这种内伤,归根到底又是有些任性矫情的。
自己早就清楚这种莫名其妙纠缠的结局。
就像一个人一直可以清晰的看见某种终了的结局,对于可以预知的事情,只能用一种悲哀的心情去承受,悲恸就是太不好看相了。
虽然她实在是做不到像南言俊那样的高调洒脱。
有时候无言的结局看在不相干的人眼睛里,也许是一种唯美的悲伤浪漫,当事人那种缕心刻骨的疼却是不能对人言说的。
南言俊的离去是不是就等于宣布了南氏传媒的彻底的全线撤离?
当然,这对谢家豪和朱颜來说,当然是好事,而且是最大的好事。
但是对陈鹏來说呢?到底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困扰?
她自顾自私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陈鹏却在这样困苦的情况下,还肯來看看她。
她想到了戚玉,那个细细弱弱的盲女,自己当初不是暗暗的发了愿心要助陈鹏一臂之力吗?让陈鹏能拿到一笔可以送戚玉去国外治疗的钱。
现在一切是不是都成了笑话?
陈鹏想多拿到那额外的一百万更是成了可悲的泡影。
对于陈鹏有可能会陷入一种更加的尴尬困苦境地,谢琪安忍不住看看郑涵。
她想知道郑涵现在是不是正是满心的称心如意。
郑涵为什么会和陈鹏一起过來看她?谢琪安却沒有往深处想,毕竟再大的矛盾他们还是兄弟,正好在一起也是不足为怪的。
不过,郑涵正很关切的看着她,神情竟然甚是愧疚,好像她落到如今的地步都他的错似的。
谢琪安不知道,此时此刻,郑涵甚至有些天真的认为,南言俊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愤而离开云都的。
当着朱颜和谢家豪兄妹也在这里,郑涵又不能多说什么,他只能和陈鹏一样,默默地表达一下自己于事无补的关心。
谢琪安从朱颜的话里也听出了某种推脱,似乎她并不赞成谢琪安马上搬回她那里去。
这让谢琪安又有瞬间的迷惘。
一定是因为自己和南言俊这种不明不白的纠缠,让朱颜无可救药的对自己有了不好的看法。
朱颜会不会认为她是拿了自己的身体换到这些东西?
所以自己就毫无疑问的被鄙视了?
谢芳儿很是不以为然的对谢琪安说道:“琪安,你就不要傻了行吧,你这里好好地房子车子……干嘛去我大嫂那里挤?”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谢琪安眨眼睛,不知道想暗示些什么?
谢琪安有些羞耻的咬咬嘴唇:“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我供不起也住着不安心……我情愿住在大嫂那里给大哥大嫂跑跑腿做做事情……”
阮成忽然从外面走进來,打断谢琪安断断续续的话。
他看了一眼谢琪安,欲言又止。
谢芳儿立刻敏锐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有人來了。”
阮成简单的说道。
谢琪安心里一惊。
大家立刻想到阮成这样郑重其事的跑进來禀报,一定是有非同寻常的人來了。
阮成一直是谢家豪最得力贴心的身边人,机警沉稳无人能敌,他专门的走进來告诉,就一定是他觉得有需要进來告诉的理由。
朱颜和谢家豪也有些诧异,谢芳儿和郑涵等人更是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忽然又杀回來了?
把他们这些所有的人都堵在这幢宅子里?想干什么?
如果单单是谢芳儿郑涵等人也就算了,问題是朱颜和谢家豪也在这里的啊!
虽说作为私交也沒有什么的,大家都很担心谢琪安,所以就都过來看看,反正就那么几步路,问題是,如果南氏传媒故意小題大做,非要撕破了脸皮,倒打一把,拿朱颜和谢家豪的身份说事儿呢?
如果南言俊存心的想干些什么,那简直是可以上头版头条的事情了。
特别是谢家豪夫妻一点防范都沒有。
身边除了阮成,一个工作人员也沒有带。
莫名的,大家都有些紧张起來,好像有一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他想干什么?”
谢琪安几乎是弱弱的茫然的看向阮成。
尽管她还很虚弱,也能敏感的意识到有些不妙。
她知道南言俊很邪恶很喜怒无常,但是,也不至于要这样的秀节操无下限吧?
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如果真有什么事请,她不仅仅是对不起谢家豪夫妻,更是辜负了谢家人的深情厚谊,那她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南言俊真就这么反复无常阴险恶毒吗?
朱颜和谢家豪也看向阮成。
“不知道是谁,我只是看见进來的车子是早上接走……南先生的。”
阮成顿了一下,然后问朱颜和谢家豪道:“我们是不是先离开一下?”
但是,外面已经传來大铁门“哐啷”一声很重的被推开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有些色变。
谁都可以听得出來,那种很重的推门声明显的带着挑衅。
要么就是这个进來的人喝醉了。
当然沒有去人问阮成为什么不锁上幢宅子外面的门?虽然他们不知道其实南言俊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进出锁门的。
如果有人非要进來,就算是阮成把门锁上也是于事无补的,何况现在來到的这个人及其有可能根本就是这里原來的主人。
你怎么去把一幢宅子的主人拒之门外?
朱颜和谢家豪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朱颜索性又退回到之前谢家豪的身边坐下去。
她对阮成说道:“既來之则安之,我们只是过來看望朋友的……琪安,你淡定些,有我们大家都在,你勇敢些。”
谢琪安脸都红了,心里有种欲崩溃欲催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他又回來了吗?
但是,为什么他要很重的摔门?
他到底想陷自己于一种什么样的处境?
他为什么要这样?
这算是一种报复吗?
幸亏这是大天白日的,客厅里又坐着很多的人,否则,谢琪安觉得她一定会恐慌死。
但是这么多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她更感觉到要羞愧死。
阮成准备退出到门外去迎接一下,被谢家豪抬手制止住了。
现在谢琪安是这里名义上的主人,他们不过是过來看望的,如果谢琪安不起身出去迎接,其他的最好是稍安勿躁。
阮成心领神会,他还沒有來得及找个地方坐下,大家都听见一双细高跟鞋敲击外面甬道石头地面的声音。
一种莫名的蹊跷掠过所有人的脸,瞬间大家简直就像身处在一部推理电影的画面之中,都在不约而同的想:难道不仅仅是南言俊自己回來了?
居然还有女人?
好吧,说不定是南言俊忘记了什么东西,叫他的女秘回來找找呢?
因为听起來好像只有这一个女人的脚步声。
阮成却忽然明白,一定是接走南言俊的那个女人。
他想起那个女人在接走南言俊的时候,临走时对着这幢别墅恨毒的一瞥。
让阮成有些感到不解的是,这个如果是这个女人的话,她腿脚够麻利的了,这么快就从H市到云都跑了一个來回?
南氏传媒的总部在H市,南言俊离开应该是回到H市去的,那个女人难道沒有陪着?
所有的人都静默的心思各异的看向客厅的玻璃推拉门。
一个女人盛气凌人的身影站在客厅的玻璃推拉门前的时候,谢琪安整个的死灰了脸色。
安雅!
谢琪安曾经一千次一万次想着安雅会出现在这里,唯独沒有想到,她会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出现。
在南言俊已经绝然离去,在她还沒有來得及摆脱南言俊强加在她头上的这一切的时候出现。
为什么?
谢琪安已经在心里有些想冷笑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所以总是会被人猝不及防的置入一个鲜血淋漓的残酷现实之中。
“琪安,怎么会是这个女人?”
郑涵是认识安雅的,他低低的惊呼了一声。
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癫狂,现在几乎可以猜测的到,她肯定是來意不善的。
“就是她早上过來接走南先生的。”
阮成有些不安,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快的去而复返?或者说南言俊并沒有真正的离开云都?
那么,自己是不是不该对谢琪安隐瞒这个情况?以至于闹了这样的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极有可能还会殃及朱颜和谢家豪。
朱颜等人却不认识安雅,他们都很安静的或者坐或者站,等着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入。
回避或者离开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一切只有看情况随机应变了。
希望对方不是寻衅的最好。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有种对方來者不善的感觉。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预知本能,就沒有人去想现在外面來的这个人其实也是和他们一样,是來看望安慰谢琪安的。
安雅沒有想到她竟然很轻易的就走进这幢宅院,又很轻易的站在这幢宅院的客厅玻璃推拉门前。
她早就在心里做好了挑战的准备,如果有人胆敢阻拦她的话。
但是沒有。
她更是沒有想到冷气充足的客厅里竟然大眼瞪小眼的有那么多的人。
一眼扫过去,里面还很是有几个器宇不凡的男女。
瞬间的诧异过后,安雅那张扬眉凝睇的漂亮面孔,一双眼睛因为气愤,因为惊讶,看起來似乎更加的怪异。
她“哐啷”一声,使劲的甩开客厅的推拉玻璃门。
她几乎是恶狠狠的盯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看着她的谢琪安。
谢琪安已经被谢芳儿扶着坐起來靠在沙发上,满脑子木胀感觉,心里直觉得虚浮的厉害。
安雅看着身上只穿着睡衣的谢琪安,仿佛有一股子毒焰从心底窜出。
她无法控制自己咬牙切齿的嫉妒,
这个践货,为什么她就能享受言俊哥哥的爱?就是因为她,南言俊才和她越走越远。
如果是米雪儿,安雅还不会这样恼恨,毕竟那是南言俊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就算是妒忌,也得收敛着。
但是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也能做南言俊的枕边人?
她明明不过就是大街上的一个过路人,她贪的就是南氏传媒老总的钱财,南言俊前脚刚走,她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迫不及待的喊來了这么多的人。
准备的很充分啊。
这些人想干什么?想洗劫了这幢宅子吗?
言俊哥哥简直就是昏了头,会被这样一个碰瓷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能和这个女人坐在一起的会有什么能上的上档次的人?
他那么急着离开,那么急着打发自己回西安,自己偏偏要杀个回马枪,來会会这个践货。
安雅毫不掩饰满脸的蔑视。
她像一个擒住了满屋子盗贼的女主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汹汹。
南言俊鬼迷了心窍,南姐心慈手软,她不会。
这幢别墅是南姐买的,她完全有权利把这些人赶出去。
安雅用她那种怪异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客厅里所有的人,然后冷笑着慢悠悠的说道:“南总让我过來清理一下这里的房间,我想,各位可以出去了。”
阮成不禁看看谢琪安。
朱颜和谢家豪夫妻坐在那里巍然不动,郑涵和陈鹏却有些紧张。
谢芳儿皱皱眉头。
这个女人浑身上下的嚣张让她很不愉快。
“这里是私人住宅,小姐是干什么的?你这种话是对谁说的呢?”
谢芳儿冷淡的看了安雅一眼,语气非常不友好的说道。
安雅鄙夷的冷笑道:“你们也知道这里是私人住宅?既然知道这里是私人住宅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赶紧滚?难道非要别人过來赶你们才舒服?”
谢琪安有些虚弱的对安雅说道:“安雅,请你不要出口伤人,沒有谁想赖在这里,你來的正好,我们马上就走。”
安雅立刻尖锐的笑了一声,不能抑制的对谢琪安恶言奚落道:“哈,你明白就好,哼,我出口伤人怎么了?真以为南总很宠着你呢?我不怕明明白白告诉你,就是他要我回來赶你走的,他刚玩了你,不好意思开口撵你,你要怪就不要怪我,怪你自己太贱!”
然后又不解气似的羞辱道:“瞧瞧你这副贱样,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还好意思赖在这里,你以为你叫了很多狐朋狗友就可以霸在南总的房子里了?请你赶紧带着你朋友给我滚!”
郑涵急了,他是领教过这个女人的毒辣和癫狂,知道她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來。
现在,谢琪安头上的伤还沒有痊愈,而且精神看起來还很涣散,又当着谢家豪兄妹朱颜和他们这些人的面,她这样红果果的羞辱谢琪安,谢琪安如何能受得了?
南言俊真是卑劣无耻到了极点,他不仅仅耍弄了可怜的陈鹏,竟然又叫这个疯女人过來给他擦屁股?
最叫郑涵觉得不安的是安雅竟然斥责他们这些人是谢琪安的“狐朋狗友”,对着朱颜和谢家豪兄妹如此肆意的攻击辱骂,郑涵真想跳出來好好的和这个疯女人吵几句。
但是,朱颜和谢家兄妹都在这里,还有一直跟在谢琪安的那个保镖阮成,就是说话,也有些轮不到他。
陈鹏更是满脸无措,不住的看着郑涵。
他作为南氏传媒元老级的人物,竟然从來不知道南言俊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嚣张放肆的女人。
陈鹏本來和谢家兄妹不熟,又因为在谢氏收购一生爱的事情上自己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虽然一时冲动和郑涵一起过來看看谢琪安,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竟然会和谢家的人弄了个无可回避的脸对脸。
现在又突然闯进來这么一个气势汹汹满口喷粪的女人,陈鹏只能做个局促的无可奈何的旁观者。
他同样也为谢琪安的难堪处境担心。
他看见谢琪安的脸色一片灰败,几乎连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果然,谢芳儿气坏了,锐声叫道:“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怎么说话呢?”
安雅竟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哈哈大笑道:“不爱听?不爱听赶紧滚啊,沒人叫你们这些穷鬼赖在别人家的房子里不走,别以为你们穿些山寨货的衣服就可以冒充贵族了?你们不过是一群臭不要脸的碰瓷的。”
谢芳儿也算得上是嘴巴利索的了,可是遇见安雅这样满嘴泼妇骂街似得胡言乱语的人可是第一次,她被气的冷笑起來:“小姐,你可真是识货啊,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们可不是一群碰瓷的?”
阮成皱皱眉头,有些凶狠的盯着安雅沉声说道:“碰瓷?小姐,你是眼睛瞎了吧?你以为你陪你们老板尚过床就可以对全世界的人指手画脚?你再敢乱骂人你会为你说过的话后悔的。”
朱颜和谢家豪一直神情冷淡的看着气势汹汹,几乎是破口大骂的安雅,不置一词。
谢琪安慢慢地站起來,对阮成说道:“你把这位小姐请出去,我这里不欢迎沒礼貌的陌生人。”
安雅根本就沒有把阮成放在眼里,她觉得这些人也就是和谢琪安差不多,到处混吃混喝的,倒是阮成骂她的话顿时又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倒是非常想陪她的老板上一床的,无奈最后的机会都给眼前这个贱女人给抢去了。
米雪儿已经回国了,南言俊对她越來越冷淡,她斗不过米雪儿,收拾谢琪安这个臭女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儿吗?
安雅癫狂的本性更加的发作起來,她几乎是跳起來脚來:“谢琪安,你个臭**,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会怕了那么,就会饶了你,上次在医院就应该剥了你的皮,便宜了你,你倒得意了,你这里?这里是你的?你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安雅几步跳着,就朝谢琪安扑过來,看样子想扯着谢琪安往外轰。
阮成上前一步,挡在安雅面前:“小姐,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就要报警了。”
看见安雅闹得实在是不像了,朱颜有些慵懒的站起來,对谢家豪说道:“家豪,我们先走吧。”
然后她又对谢芳儿说道:“芳儿,你先陪琪安上楼,有些事情交给阮成处理就行了。”
朱颜是不屑和这样的一个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人斗嘴的。
安雅立刻像一条四处寻找攻击机会的狼,几乎是凶狠的扭头对朱颜叫喊道:“想溜,沒那么容易,等警察來了搜查以后你们才能离开,谁知道你们有沒有偷南总房间里值钱的东西?”
朱颜几乎是对着安雅微笑了一下:“哦?小姐,你是不是已经报过警了?”
安雅不屑的冷笑道:“如果你们还不赶紧离开,我就报警!”
谢家豪笑了:“小姐,你想清楚了再说行吗?你到底是要我们赶紧离开呢?还是不要我们离开?”
谢芳儿怒道:“疯子一样的女人,别理她,阮成,直接轰出去得了,我就不信,南言俊会叫这样一个女人过來和琪安闹事。”
安雅气急败坏:“你们敢?别逼着我报警把你们统统给抓起來,一个不过是给南总玩的女人,南总叫我过來已经是客气的了,如果是他未婚妻叫的人來,你们还能一群人站在这里和我吵架?打都给你们打出去了!”
这时候安雅的手机响了。
正准备动手的阮成不由地迟滞了一下。
张牙舞爪叫喊的正热闹的安雅掏出手机一看立刻就像更得了天大的势,也不去管满屋子对她怒目相视的人,自顾满脸得色的滑开电话,很大声的叫道:“喂,言俊哥,有事吗?”
电话里应该是南言俊的声音低低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安雅顿时变了脸色,嘴角不忿气的撇了撇,然后使劲的跺脚道:“为什么?我想不通……南姐不会答应你这样做的。”
一边说,一边恨毒的瞪了谢琪安一眼,一副:你等着,我绝不会饶了你的样子,然拿着电话很快的走到客厅推拉玻璃门边,重重的搡开门,急急的走了出去。
谢琪安只觉得浑身颤抖,慢慢地跌坐在沙发上。
郑涵赶紧对谢琪安说道:“琪安,不要理那个神经病……真是想不通,南言俊干嘛总是要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和你缠扯不清?”
外面安雅已经哐啷一声拉开铁门,很快就传來车辆启动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不知道南言俊到底和这个癫狂的女人都说了些什么?她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偃旗息鼓,急急的离开了?
阮成不禁摇摇头。
谢芳儿对阮成说道:“以后琪安这里不要这样疏忽了,进出把门都要锁上,看样子,这个女人肯定还会來闹事的。”
朱颜叹了一口气:“要不琪安就先搬回我们那里吧,这里先锁上。”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
谢琪安却慢慢地摇摇头:“不……大嫂,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哪儿也不能去了,暂时就住在这里。”
谢芳儿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谢琪安是不是不想因为自己这种几乎是有些烂污的事情牵涉进其他人,还是痛定思痛,有了其他的打算。
不过,之前大家倒还都沒有什么想法,现在听谢琪安这么说,最少郑涵是比较赞成的,妈蛋的南言俊如此不仁不义,谢琪安就是应该要振作起來,理直气壮的在这里住下,坚决的不能便宜了那个无德的男人。
蛤蟆还有一口气呢,谢琪安也应该赌赌这口气。
朱颜看着谢琪安微笑了一下:“嗯,也好,我会多安排几个人给你。”
谢琪安苦笑了一下:“谢谢大嫂……不必了,我沒有那么金贵,也不必麻烦阮成了,你和大哥那里离不开他,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谢家豪大包其揽的说道:“那怎么行?我们不放心,琪安,你就不是我亲妹子,也是我们谢氏的员工,我谢氏集团的人断沒有由着别人欺负的道理。”
谢琪安有些呜咽的对谢家豪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是我害你们无缘无故被人骂……”
阮成有些冷淡的说道:“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欠教导!”
谢琪安几乎立刻就从阮成的话里听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她有些惊慌的看着朱颜:“大嫂……那个女人,好像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所以很肆无忌惮,请大哥大嫂饶恕……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她知道大哥大嫂的身份,肯定不敢这样沒礼貌的。”
不该怎么说,她不想因为安雅的狂妄无知引发更多的事端。
连南言俊都弄不过谢家豪,一个小小的安雅还不像一只臭虫似得?
朱颜立刻微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们怎么能和一个无知的女人一般见识呢?不会的,她骂了我们也沒有什么的,只要她不会继续对你寻事,好了,琪安,你先休息吧,自己注意一下安全,暂时还是叫阮成在这边,等你情况安定了,阮成再过去吧。”
谢琪安赶紧说道:“谢谢大嫂,我最迟两天就过去上班,我不会有事的,再说,我和你们住的又很近,一定不会有什么的。”
谢家豪已经站了起來:“上班不急,你身体才是最要紧的,赶紧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來,振作起來,沒什么大不了,一个人如果连这点再生能力都沒有了,才会叫别人看不起。”
朱颜看了谢家豪一眼,谢家豪赶紧对着自己老婆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这一场突如其來的混乱之中,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一生爱收购的事情。
不知道是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个时刻实在是不适合提这件事情,还是多少都有些刻意的回避。
谢琪安目前正处在一种伤心欲绝的感情打击之中,很明显的,她竟然真是有些自不量力的爱上那位南氏传媒的boss,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这都已经是个人人心知肚明的事实了。
他们也看得出來,谢琪安是想竭力的淡定竭力的潇洒的,不过她貌似沒有做到。
尽管陈鹏郑涵和谢家豪夫妻在这里不期而遇,谁也沒有迫不及待的提起接下來不得不说这件事请。
随着南氏传媒的无条件退出云都,陈鹏也将是无可奈何的再一次不得不跪舔谢氏集团。
陈鹏几乎一直沒有开口说一句话,相信他的郁闷和打击也不啻于谢琪安。
甚至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屈辱。
至少阮成和谢琪安都有这种感觉。
……
朱颜夫妻告辞以后,郑涵和陈鹏也跟着告辞了。
对于这件事请他们根本就是无从评说,唯一能做的就是过來看看谢琪安,当然,如果不是谢芳儿不知道谢琪安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咋咋呼呼的,他们可能连看望都轮不上。
虽然看过之后郑涵觉得更闹心,很想再和谢琪安说几句什么的,可是谢琪安现在的情绪还很糟糕,谢芳儿不知道为什么一改之前总是急三火四的样子,一直笃笃定沒有先要告辞的意思,郑涵只好先和陈鹏一块离开。
谢芳儿看见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开始愤愤地评论刚才那个叫安雅的女人。
谢琪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给安雅辩护,虽然她也非常憎恶安雅,甚至觉得那个女人像一条烂死蛇一样可怕,但是,她是南言俊身边的人,和南言俊的姐姐又很亲密,安雅就是仗着这些才肆无忌惮的欺辱她,谢琪安却不想因为这个女人和南氏姐弟继续纠缠不休。
所以谢芳儿气愤不平的抱怨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
直到文君拎着一罐子靓汤过來。
阮成倒是对朱颜的命令执行的一丝不苟,当郑涵和陈鹏离开之后,他立刻真的关上那两扇大铁门,并且咔吧落上锁。
文君嵌了门铃之后,阮成看清楚了才打开铁门。
听见文君何阮成说话的声音,谢琪安简直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念头。
她虽然一向很敬畏朱颜,但是朱颜毕竟是个有着良好出生教养的人,她就算是再看不上谢琪安也不会放在脸上,但是文君就不同了。
文君几乎就未曾好好地正眼瞧谢琪安一下,现在她又闹出这样不尴不尬的事情,如果她过來,一定是朱颜强行命令的。
谢琪安悲催的感觉到,就算是自己还可以继续在谢氏工作,可能再也不可能搬回朱颜那里去住了。
不知道文君会用怎么样一种奚落讥讽的态度对她?
但是,最近她哪儿也不能去。
沒有人知道她心里真正的念头。
她要留在这里等。
她知道,她不会再等到南言俊,但是既然安雅可以找到这里,肯定还会有别的人继续找到这里。
她要等的就是这个别的人,做个干脆彻底的了断。
算是给自己这份兵荒马乱的机遇一个交代。
南言俊以为他做的了断就是了断吗?错了,她做的才能是真正的了断。
“芳儿还在这里呢?琪安怎么样?不要紧的吧?”
文君一边推开客厅的门一边轻声说道,神情里并沒有谢琪安预想的那种鄙夷,出乎意料的倒是有种护短似得平和。
谢芳儿笑道:“文君,你给琪安送什么好吃的來了?有沒有我的?好久沒有吃到你做得东西了。”
谢琪安也赶紧说道:“谢谢文君姐姐过來看我……”
文君笑着对芳儿说道:“一会过去吧,我又新做了好多冰激凌呢。”
谢芳儿点头道:“嗯,文君,你做得冰淇淋可以注册专利了。”
文君有些得意的笑道:“芳儿小姐,我们小姐一这样说过呢,等明儿我老了跟着小姐跑不动了,我也学你,去开间甜点店。”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提着的汤罐和食盒放在谢琪安面前的长几上,对着琪安的头上看了看,笑道:“我说拿些过來的,我们小姐不让,说你现在不能吃冷的,琪安,你咋回事?和人打起來了?“
文君的话让谢琪安和谢芳儿都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似乎在嘲笑:一定是谢琪安太暴力,把自己的男朋友给打跑了。
谢琪安苦笑了一下:“文君姐……”
谢芳儿打岔道:“开店可沒有你伺候我们家少奶奶轻松,我也就是趁着现在沒事做着玩儿,其实一挣不了几个钱的。”
文君对谢芳儿夸赞似得嗔怪道:“越是有钱家的孩子越是会挣钱,你们家的钱不动也够小姐你吃儿玩儿几辈子的了吧?“
然后竟然又难得亲热的对谢琪安笑道:“行了,行了,琪安,什么都别说了,來,我弄汤给你喝,芳儿小姐,你是在这里和琪安一起光喝汤呢?还是马上过去我们那里吃饭?”
谢芳儿笑道:“哪有?我不喜欢向我哥伸手要钱用的……我一会得回店里了,文君,琪安多费你心照顾了。”
谢芳儿长姐似得语气让谢琪安心里一阵感动。
但是,也有一丝莫名的忐忑。
自己和谢家人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不说谢母和谢芳儿待自己的好,自己如今落到这样无颜的地步,谢芳儿还这样关心着急自己,谢琪安觉得也正常,但是朱颜那样一个总是有些冷冰冰的人,竟然肯降尊纡贵,亲自陪着谢家豪过來看望自己?她就觉得有些费解了。
特别是还被安雅堵住那样放肆的辱骂了一通,谢家豪夫妻不但沒有计较,朱颜回去后马上又叫文君煲了靓汤送过來,文君对她的态度更是來了个离奇的360度大转弯……
谢琪安觉得朱颜这样的举动有些吓着她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