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就在米小姐离开以后,他就莫名其妙的的邂逅了谢琪安,仿佛冥冥之中老天已经安排好的一幕狗血剧情。
一切就是那么巧,那么的不可思议。
南言俊自己心里最明白,当时,与其说谢琪安成功的you惑了他,不如说是他自己某种惊讶与好奇心,或者说是其他的一些什么隐秘的念头让他站起來,伸手揽住了谢琪安的小蛮腰。
……
米小姐一定不知道他现在也在山海云天的,也在这家酒店的包厢楼层,否则她肯定会过來和他打个“招呼”的。
说起來,他们真是“好久”都沒有见了。
杨一恒和吴迪都沒有做声。
有些话,如果这位南总自己不说,他们就算是心知肚明,也不能去说破的。
如果他们沒有猜错的话,刚才施施然离去的那个米小姐,正在南言俊的未婚妻米雪儿的姑妈,米氏集团第一女继承人米金莱。
想不到这个上流社会有名的辣手摧草独裁女人竟然也会出现在云都。
出现在这家酒店包厢楼层里?
而且还引发那么大的骚乱和惊恐。
这个女人的名字貌似沒有她本人那么高贵冷艳妖娆风情,不过很吉利,由此也看得出米氏老创始人对她的宝贝。
在米氏家族,女孩子好像一直比男孩子金贵。
因为他们总是人财两旺,好像四辈人只有米金莱和米雪儿两个女孩子。
所以米氏的女孩子倒成了真正的凤凰蛋。
而且众所周知,米氏的女孩子都特别的聪慧强势,像这位米氏的第二代凤凰蛋米金莱,还是上流社会圈子里非常有名的毒辣女王范儿。
在米金莱身处的那个圈子里,很少有人不知道,米氏这个女人是个著名的np,抱定了终身不嫁的。
米金莱看起來似乎只有三十多岁,其实不然。
很多人都知道她作为米氏家族财团执行人之一已经很久了。
米金莱浑身上下可以说全是用金钱锻造出來的容颜如昔风情依旧。
就是说,这个女人看起來最起码比她实际的年龄可能要年轻二十岁。
有时候,财富完全可以把女人脸上的时间给凝固住,让人领略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逆生长。
米金莱很少参加所谓的上流社会名媛社交活动,行踪也一直很诡秘,今天这么多人能在山海云天遇见她,一睹芳容,真可谓是传说中的“猿粪”。
他们觉得南言俊之所以脸色这么难看,并不是单单因为受到南氏传媒跳槽到谢氏集团的那个漂亮小女人的挑衅,而是这位南总因为蒋飞的被耍弄,有种无法言说的隐秘的兔死狐悲情绪。
虽然这只是他们凭着感觉的私心猜度。
这种感觉是南言俊在看见米金莱带着两个保镖旁若无人款款离去的时候,突然黯淡了的脸色告诉他们的。
可以说南言俊这种变脸变色,杨一恒和吴迪作为跟随他多几年的高参,几乎从來就不曾见过。
杨一恒和吴迪默默地想,不知道刚才被米金莱收拾的人到底触犯了她什么忌讳?让她如此动怒。
不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沒有叫人真的爆了那小子的脑袋,或者残了他,也真是手下留情的了。
从米金莱的脾气看來,估计南言俊几乎是出于纯粹商业联姻的那个米氏第三代骄女米雪儿也非“等闲之辈”了。
何况,这个米雪儿几乎从小到大都在国外生活的,受到的是西式教育。哪怕是传闻婚期将近了也沒有任何人真正的一睹这位南氏传媒未來老板娘的真容。
南言俊的焦躁让这个饭局开始变得沉闷,谁都沒敢提及这位南总有沒有什么要对他们说的?
甚至,连多嘴多舌的徐晓曼都沒有敢问问要不要等一下一直拖延在外面很有一会儿的陈鹏。
及至陈鹏进來,看见一桌子都在安静的低头进餐,他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一餐饭在沉默中匆匆的结束,竟然是名符其实的聚餐。
面色始终不虞的南言俊几乎沒有吃什么,他让徐晓曼和吴迪继续陪杨一恒喝酒,称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就先行离去了。
临走的时候,南言俊不知道出于什么念头,又向杨一恒索要回了谢琪安的那份人事档案。
徐晓曼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理会他的那两个摆设似的活宝保镖,就自顾离去。
南言俊离开以后,徐晓曼借口上洗手间,赶紧溜了出來,她看见谢琪安郑涵还有那个差点被米小姐的手下人吓死了的城建局局长公子蒋飞等人早就全部离开了。
徐晓曼暗暗懊丧,还沒有來得及和谢琪安说几句话呢。
她躲进洗手间慌忙拿出手机就开始急急的给谢琪安发消息。
从山海云天回來,谢琪安就一直呆在自己房间的窗户旁边。
从她的窗户斜着看过去,南言俊那幢大铁门里种着嫩绿可爱绒绒草坪的院落可以看得见很大一部分。
这几乎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已经悄悄地站在自己的窗户后面看着南言俊很多次的进进出出了。
甚至,南言俊那天穿什么衣服?心情如何?脸色如何?她都了然于胸。
虽然很无聊,她还是喜欢这样远远地偷偷地去窥视着他。
完全是不由自主的。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有那么一种小心思,好像每天看他一眼,他就一直和她息息相关似的。
让谢琪安有种小邪恶窃喜的是,她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位南*oss似乎从來沒有带过一个女人去他那里。
除了看见南言俊那个高级助理來过一次。
那个高级助理可能是经常來的,不过,谢琪安只是看过他一次。
最可能会出其不意出现的安雅始终沒有见过。
谢琪安不得不承认,她之所以不停的不由自主的观察着南言俊的住宅,很多的成分竟然就是想看看安雅会不会在那里进出?
这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古怪念头。
谢琪安简直不明白自己想求证什么?
安雅去不去南言俊哪里,其实关她什么鸟事呢?
当然,现在的谢琪安兴致勃勃的站在窗户后面偷窥人家并不是她的某种邪恶小癖好又发作了,而是因为徐晓曼刚才发过來的短信。
果然,沒有多久,她就看见南言俊的车驰进了小区,径直开进他自己的地下室车库。
她看着南言俊从车库出來,打开那两扇大铁门,然后又“哐啷”一声掼上,好像是气冲冲的走进去,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來的快意。
不得不说,有时候惹有些人生气神马的真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谢琪安觉得南言俊的怒气冲冲一定又是因为受到了她的挑衅的缘故。
刚才,徐晓曼发过來的短信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南言俊真的准备翻脸了。
谢琪安很是不以为然回复过去:随便他。
徐晓曼的信息又來了,警告她:别忘了,你的身份证学历什么的人事档案还在南氏传媒。知道我们为什么也在山海云天吗?就是南言俊在宴请总部來的顾问律师。
谢琪安鄙视道:那还不是拜你所赐!管我鸟事。
徐晓曼急了:别说那沒用的,你得为我想想,你拍屁股走人,我还要在南氏混呢。
谢琪安:那……你说怎么办吧?
徐晓曼:想办法从南言俊手里拿回你的那份破人事档案。
谢琪安毫不客气的回复道:你现在急了,早干嘛去了,档案不是你亲自送到云都來的吗?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从他那里拿回那份破档案!要拿你自己不知道拿啊,干嘛老是纠缠我?
徐晓曼似乎急了:都说了,别说那沒用的了,我现在后悔來得及吗?我敢拿我还要不要在南氏混了?再说我死给你看!
谢琪安赌气:行行行,你说吧,有什么办法?
徐晓曼短信回复的飞快:只有一个办法,你设法从朱颜那里拿到那份一生爱的材料,去和南言俊做一笔交易,换回你自己的人事档案。
谢琪安觉得徐晓曼的潜台词更是:你拿自己的身体去和南言俊做一笔交易吧,换回你自己攥在他手里的把柄。
所以她立刻断然否决的回过去:曼曼,你是痴人说梦,我做不到!
徐晓曼更加的气急败坏了:行,那我们就等着一起死吧。
谢琪安:……
稍倾,徐晓曼消息又來了:当然,琪琪,你只要能叫南言俊放过你,不牵连我,一生爱的那份材料对于我來说,真是很无所谓,我不喜欢云都,我只想回到s市去,ok。
谢琪安“呼”的往床上扔掉了自己的手机。
ok你妹啊!
这个自私冷血的女人,南言俊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身边养了一个内歼猛禽吗?
她竟然沒办法去控制自己要这样想。
一个是南言俊,自己的冤家对头;一个是徐晓曼,自己的死党发小。
然后,她还是抓起手机怒气冲冲回过去一条信息去:我有什么办法?
徐晓曼:你不知道想啊?顺便告诉你,你那份档案南言俊又给拿回去了,我看见他刚才临走时专门和杨一恒要的,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他那脸色我就怕,谁要你沒事老招惹他的?
两个人短信吵了二十分钟。
谢琪安不知道徐晓曼在山海云天一个单独的豪华洗手间里差点沒有笑死。
她知道谢琪安一定又被自己给搞晕了。
她掐谢琪安的七寸从來都是妥妥的,一捏就准。
谢琪安和以往大多数事情一样,压根就不知道对她生气或者说怀疑。
从小到大,谢琪安对她的信任忍让一直都是这么无下限的。
这让徐晓曼感觉非常满意。
现在她洋洋得意的想着:她要是不使劲的搡一下,那个二货就不知道然后去扑倒一个眼看就要到了手的高富帅!
哈哈哈哈……
谢琪安正如徐晓曼预料的那样,心头一片凌乱。
想?怎么想?想什么?徐晓曼什么意思?她在暗示给自己什么?
难不成自己要做一回窃贼,溜到南言俊的别墅里,把那份该死的档案给偷出來不成?
还是要自己主动去向南言俊献身?然后换回那份一直威胁到她能否在云都安安稳稳生存的那份破用工人事档案?
这真是一件一点都不好玩事情。
都是风险极大成功率很小的。
如果要偷,也该徐晓曼去偷才对头。
当初自己这些资料档案就是徐晓曼一手捣的鬼。
包括她谢琪安苦逼的给南言俊做了n天的免费床一伴,到头來落个被安雅驱逐羞辱的下场,几乎都是拜徐晓曼所赐。
徐晓曼还近水楼台,天天围着南言俊转悠,下手多便捷啊。
偏偏这个该死还要装满脸无辜,转过头威胁谢琪安敢再提就死给她看!
啊啊啊啊,还有沒有天理啊?
谢琪安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自己。
谢琪安知道徐晓曼确实是打死都不会去做的,正如她自己所说,她还是要在南氏传媒混的。
她是不敢去得罪南言俊的。
苦逼的,这得罪南言俊的事情只好她谢琪安來做?
忽然,正在胡思乱想的谢琪安看见一个戴着清洁工长檐帽,耳朵边挂着保洁口罩,推着垃圾车的保洁女工从小区里走过,看样子准备下班了。
仿佛一道灵光闪过,瞬间,她想起这个走过去的小区保洁,正是每天进去南言俊住宅清扫的那个清洁工袁大姐。
谢琪安不禁暗暗的窃笑起來。
一个大胆的念头顿时从她心里升起。
好吧好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谁叫她谢琪安打上幼儿园穿开裆裤就认识了徐晓曼的呢?
谁要她从來都巴望着徐晓曼顺风顺水的呢?
打断骨头连着筋,为了自己这个唯一的珍稀的发小的光明大道,谢琪安决定豁出去了。
……
天地良心,认识袁大姐也并不是谢琪安的蓄谋。
那天文君让谢琪安帮着处理一袋她认为是“过期”了的食品,谢琪安虽然有些害怕在这个小区里來回走动说不定会遭遇某人,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几天,谢琪安看出來了,文君始是以这个家的管家自居的,谢琪安就干着类似小保姆的各种打杂事情。
谢琪安也沒所谓,除了有时候和朱颜阮成一起出去跑跑公司择址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暂时还沒有什么头绪,反正暂时闲着也是闲着。
不管怎么说,多做些事情也可以在朱颜这里找到一些存在感的。
小保姆就小保姆吧。
谢琪安拎着一兜几乎都沒有怎么拆开的袋装熟食类食品,迎头就碰到这位推着垃圾车搭着扫帚的袁大姐。
谢琪安看见她正好推着垃圾车,有些想图省事,便笑着和她打了一声招呼,扬着手里鼓鼓囊囊的方便袋问道:“大姐,我可不可以把垃圾放在你的车子里呢?”
袁大姐盯着谢琪安手里的“垃圾”看了好几眼,然后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扔的是什么垃圾?”
谢琪安瞬间就脸红了,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姐,对不起啊,不行的话我就送到垃圾桶那里吧,真是不好意思。”
袁大姐笑了,老实不客气的说道:“瞧你,丫头,你脸皮真薄,我是说你怎么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当垃圾扔了,多可惜,别扔了,送给我吧。”
谢琪安有些吭哧了:“大姐……这样不好吧,我们家人说这是过期的,不能食用的……不新鲜的了。”
袁大姐不以为然的说道:“哪有那么严重,你们富贵人家就是讲究多,在我看來都是浪费,浪费就是犯罪,不就是在冰箱里多放了几天沒顾上吃的嘛,别弄脏了,我实和你说了吧,这些火腿肠鸭腿什么的,在我们家那几个小崽子來说,都是无上的美味。”
谢琪安知道,这些东西也就是文君逛超市乱买回來的,这个女人看起來一副犀利的样子,其实和所有拿着主人的钱不心疼的女佣一样,总喜欢用冠冕堂皇的名义买一些乱七八糟的食品和用品。
这些方便熟食是萘萘喜欢吃的,朱颜却不喜欢。
现在萘萘在学校很少回來,文君几乎每次都是买回來了才想起來,又怕朱颜看见会生厌,就想赶紧的把这些东西给处理掉。
所谓过期不过期的不过是一个借口。
开始的时候谢琪安还纳罕:她那样一个目光锐利的人,怎么会买过期的食品呢?
后來次数多了,谢琪安才恍然大悟这些所谓的过期食品不过是文君喜欢滥购物的结果。
好在朱颜是不管的,谢琪安哪里敢言语,叫扔就扔吧,反正花的又不是她家的钱。
现在,既然这位保洁工大姐不嫌弃,送给她也好,省的谢琪安自己看到这些要被扔掉的东西都有些心疼。
她赶紧把东西递给这位保洁工,袁大姐笑道:“丫头,你好人做到底,帮我送到后面我住的地方去吧,我推着车不好拎。”
到了袁大姐的住处谢琪安才知道,这位袁大姐和老公带着三个孩子从靠海的渔村进市区打工,他们沒有什么文化,托了亲戚,夫妻俩就在这个小区里工作,一个做水电工,一个做清洁工。
小区物业给了他们一间车库大小的地下室,一家五口就挤在那间地下室里。
谢琪安出于惺惺相惜的同情,逐渐就存了心,文君准备扔掉的东西,她看着还干净可以食用的,或者是其他文君要她扔掉却可以利用变卖的东西,悄悄地往袁大姐的住处送过好几次了。
虽然之前她并沒有想到可以在袁大姐身上利用些什么,现在,无巧不巧的,她决定冒险试一试。
……
“什么?琪安,你想冒充我进到那位南先生的住宅里去?你想干什么?”
袁大姐已经和琪安熟稔的直呼其名了,并且对这个漂亮女孩一直心存感激,但是,谢琪安的话还是立刻让她警惕的瞪大了眼睛。
她把谢琪安塞到她手里的一卷钱赶紧的又给递回來。
本能的,袁大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袁大姐……我……你听我慢慢说……”
谢琪安面红耳赤,说句老实话,她提这种要袁大姐成全的事情确实叫人怀疑。
要知道,这可是事关袁大姐一家人的饭碗。
她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呢。
袁大姐一定以为她谢琪安是想干些入室行窃的勾当吧?那位南先生的房间里可是有很多值得偷的。
袁大姐每次进去为南先生拖地,楼上楼下客厅走廊卫生间卧室一路拖下去,看见房间里每一样物件都是价值不菲令人咂舌的。
不过,袁大姐还是有些弄不明白谢琪安想跑到南先生房间里去偷些什么?
南先生的房间里值钱的全是些大宗的家具家用电器什么的,她总不能跑到南先生住宅里把他客厅的大液晶电视给摘下來偷出去卖了吧?
瞅瞅谢琪安也不像干那种事情的人啊。
瞬间,袁大姐盯着谢琪安,脑子忽悠了几个來回。
门挨门的,至于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袁大姐,我就老老实实和你说吧,我……曾经是……是那位……那位南先生的……南先生的……那啥,我我我的耳环……”
“哦哦哦,别说了,丫头,我懂了,别说了,年轻人嘛,总有一时糊涂的时候,行行行,只要你不干出啥出格的事情,大姐我成全你。”
袁大姐瞧着谢琪安面红耳赤吭吭哧哧的样子,立刻恍然大悟,赶紧又收回谢琪安给她的一千块钱,自作聪明的笑了。
戚,这丫头原來和那位南先生有一腿啊?
真看不出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