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改嫁义忠亲王的次子?王熙凤下嫁给了贾瑞,贾琏不得已娶了王子腾的嫡女?另外……秦可卿竟然成了贾政的二房?!王夫人怕是要被气死了,丽丽她们可真能干,真敢干!”刘利捏着京城传回来的消息,颇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
贾珠是在去年秋闱时去世的,这一点,即便王夫人重生都没能挽回,毕竟儿子科举的事完全是贾政在做主,她根本插不上嘴。而李纨也如同剧情中一般在葬礼上查出已怀孕三月,并于今年夏天产下一子,既是贾兰。
按照原本的轨迹,李纨本应该如同槁木一般枯萎在贾府的后院,为丈夫守节到死。可如今由于丽丽等人的设计,导致这位珠大奶奶被那位‘坏了事’的义忠亲王的次子看中,不得不‘暴毙’而亡,而义忠亲王的次子府中则多了一位续弦李氏……好在以前的珠大奶奶不得婆婆待见,一向深居简出,是以没什么人认识,否则这一手偷龙转凤还真玩不成!
说句题外话,那位义忠亲王本是当今的原配嫡长子,也是曾经的太子,可惜在刘利穿来那一年被一群下属挑动得发动了一场不成功的宫变,是以‘坏了事’,不得不在宫中自刎……而义忠亲王本是当今最为喜欢的儿子,在其身死后,作为父亲,皇上自是只念他的好,他的罪过也全成了小人挑唆!是以爱屋及乌之下,义忠亲王的几个儿女在当今面前都颇为得宠,这也是那次子能从贾府强要珠大奶奶的底气所在。
而义忠亲王次子的所作所为,当今自是心里门清,但这事一来做的颇为隐秘,二来他孙儿以正妻之礼娶了一个寡妇,皇上心里还有些为孙儿鸣不平呢,所以只草草的给贾政升了半级官以作安抚,便装作视而不见了!
“这样的安抚不是只要提一提元春的份位不就可以了吗?而皇上宁可给贾政升官也不愿那么做……看来确实有神仙在皇上耳边说过什么!”刘利若有所思,转念又想到了王熙凤的事。
话说王熙凤本来和贾琏的婚事都已经定下了,可谁知竟在一次外出上香的途中惊了马,连人带马车一起翻入了河中,却被正好路过的贾瑞救起……然后可想而知,彼时的王熙凤衣衫尽透,又被贾瑞抱着上了岸,可谓名节尽失。偏偏那天上香的人不少,许多人都是亲眼所见,根本抵赖不得。无奈何,为了王家的声誉,王子腾只得将侄女嫁给了贾瑞,又将自己的亲闺女许给了贾琏以作补偿。
“丽丽信中说……王熙凤是个重生的?呵呵,竟然要嫁给自己上辈子看不上眼,甚至耍弄至死的人,还真是因果循环……也不知道王熙凤这时候的心里阴影有多大?丽丽那个小徒弟和丽丽的性子可真像,都是那么小心眼!”刘利笑着摇摇头,“好在听说这一世那贾代儒却是个靠谱的,将贾瑞教导的不错……也许王熙凤能比上辈子过得还要好也不一定……”
“可秦可卿嫁给贾政是怎么回事?丽丽说这事和她们无关……那么,不是贾蓉有问题就是秦可卿有问题了!而且贾蓉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秦可卿,她就算不想嫁给贾蓉,也不会愿意给贾政作二房吧?不过也没准,有些人的脑回路是没法理解的……”刘利暗戳戳地腹诽了几句,便将其放在了一边,然后又拿起了英莲给她传回的信:
“已经易容成了雪雁的模样,并成功地取代她到了林黛玉的身边,就连黛玉那个穿越版的奶嬷嬷都没怀疑什么……”刘利读到这里点点头,英莲不愧是白飞飞培养出来的专业‘特工’,虽然没什么实际经验,但论起潜伏、扮演什么的倒也是一把好手,有她在黛玉身边潜移默化的施加影响,想来既能弄出一个完全不同原著的黛玉,又能不引起神仙们的关注……刘利深知‘警幻’未来新派下来的神仙就算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对无关人物而言,如宝玉、黛玉、宝钗三位主角,必然是其底线所在,轻易不得碰触,否则那位也没法对‘警幻’交代!所以想要对这三位加以改变,就得多转几道弯,多费些思量。
他本来还在苦恼黛玉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吴姨娘倒是不错,可惜碍于身份,也不好和黛玉过多接触。可谁知瞌睡来了就有枕头,白飞飞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她送来了英莲这么个‘专业’人士,很难说这是凑巧,还是白飞飞刻意为之……
……
看完丽丽和英莲的报告,刘利便将其暂时抛诸脑后,因为他的老师张夫子即将七十大寿,届时其门下弟子、同乡同年、以及诸多本地官员都会前来为其祝寿,而他作为唯一还侍奉在夫子身边的入室弟子,怎么也要准备一番,礼物上可不能太过简陋,否则岂不是要丢了自己和老师的颜面?而且这也是和诸多师兄打好关系的好机会,对他以后的官路绝对有莫大好处和助益,他可不想搞砸了。
想了想,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哪怕是稀世奇珍,对老师那般的大儒来说都显得太过俗气,根本拿不出手……而名画、字帖之类的玩意,老师那里可比自己手中的多多了,也名贵多了,同样不是什么好选择……
其实,刘利心里也明白,最好还是由他写一首传世名篇什么的当做礼物递上去,真是又节省,又能让老师高兴,还可以为自己大赚声名,简直是一举三得……可惜他的文采虽然不错,但距离那些名家还显然有些距离,写不出叫人拍案叫绝的东西,而能抄袭的名篇也早就被以前的穿越者们抄过了,一点汤都没给他剩下,所以此路也是不通……
“该弄些什么当贺礼呢?”刘利陷入了深深地苦恼中,直到贺六郎再次来访。
“你想要我带你去参加老师的寿宴?”刘利听说了他的来意,惊讶地问道。
“是,林大人尚未出孝,不能前去,自也带不上我……可我现在虽然为林府清客,但也不好总是拿学业去请教林大人,所以才想借着这样的场合多结识一些大儒名士,没准就能拜入其中一位名下呢?”贺六郎虽然已经得中秀才,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再想有所提高,没有名家指点是不成的。
刘利了然的点点头,他若不是拜了张夫子为师,遇到这样的场合也必然会想方设法混进去的,所以很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可准备好了贺礼?”
“我听说张夫子于琴棋书画之中最喜琴棋,所以整理出了一份棋谱……嗯,是现代聂棋圣和日本诸多高段位棋士的对战名局,我想夫子应该能够喜欢……”贺六郎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想到了当初自己抄袭纳兰词被刘利识破的事,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囊中羞涩,只好出此下策……”
“不,你的主意棒极了!”刘利闻言是眼前一亮,他之前只想着礼物该怎么名贵、特别,却是忘了老师的喜好!而贺六郎说得没错,四艺之中,老师最擅书画,却喜好琴棋!而相对于棋,更是极度痴迷琴乐,这正好可以作为他的切入点!他虽然对操持古琴比较一般,但架不住手里有文曲星的琴道神通啊!只要将那《天权神音》稍加改动,便能成为一首无甚威力却打动人心的优美乐曲,想来老师会极为喜欢,而这样的礼物也能拿得出手!
解决了自己的苦恼之后,刘利看贺六郎更加顺眼了,不但主动问起了他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把老师亲自做了批注的典籍借与其抄录,让得贺六郎简直是受宠若惊,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拍正了这位少爷的马屁……
……
寿宴这一天,刘利一早便带着贺六郎来到了老师府中。他作为入室弟子,也是要帮着招待宾客的。
“德全,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为师的长子张敬修,光宅三十年的进士,目前官居大同知府。”张夫子拉过刘利,指着一位看上去五十上下的老者对他介绍道。
“邢廉见过敬修师兄!”刘利赶忙行礼。
“这是为师次子嗣修,永昌元年的同进士,官居凤阳县令;三子懋修,永昌三年的进士及第,当前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张夫子又指着另外两个中年人说道。
刘利再次行礼,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自家老师的子嗣果然个个成器,三个儿子最差的都是同进士,当真了不起。
可是张敬修、嗣修、懋修的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刘利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