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着我,良久之后开口:“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话音刚落,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尤其令怀诗,一记记眼刀,恨不得把我五马分尸。
牵着我的手攥得更紧,盖聂笑道:“碧尧姐,莫非你认识小江的家人?”
碧尧皱起眉头,看着刀爷,语气有点迟疑:“爸……”
她看起来像是头疼,脸色也一下子有点不好,整个人已经不复刚才的容光焕发,显得有点无措。
刀爷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关系的,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然后他看着我们,解释道,“碧尧脑部受过伤,留下了后遗症。”
我心里闷闷的,赶忙道:“没关系的,能回来就好。”
刀爷对盖聂道:“碧尧在新加坡还有一儿一女,明天中午的机票,到时候你陪她过来接机。我就不来了,我得去看看你舅妈。”
他说的舅妈,就是他的原配夫人。
盖聂点点头:“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一行人走特殊通道上车,刀爷自然是要带着碧尧坐一辆车的,只不过不知为何,临上车前,他突然喊我过去跟他们一起。
我看着盖聂,他微微点头,我只好走过去。
车子开动的时候,收到盖聂的短信,言简意赅:尽量少说话。
我知道他的意思,当初刀爷之所以会把赤羽门交给盖聂,而不交给令怀易和令怀远,就是等着碧尧回来。
而现在赤羽门在盖内的打理下蒸蒸日上的,刀爷这样的老江湖,自然是有点忌惮的。
毕竟,碧尧跟他有血缘关系,而盖聂跟他没有。
盖聂是担心他们父女试探我,怕我中了别人的计。
我早就知道盖聂和刀爷之间一直是互相试探互相防备,虽然也有信任和交心,但是牵扯到太多的利益纠葛,防备和试探都是必须的。
当然,信任和交心也是必须的。
车子缓缓离开机场,刀爷突然问我:“丫头,你家老太太不是擅长针灸么,方不方便,晚上请她到家里来,给碧尧看看?”
他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慈爱担忧女儿身体的父亲,我点点头:“奶奶闲着也是闲着,自然是方便的。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碧尧挺客气的:“麻烦你了。我这老毛病,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连我都不记得了。”
我说了句不客气,就给奶奶打电话。
好在老太太并没有多问,听说是要给刀爷的女儿针灸,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我松一口气,挂了电话告诉刀爷和碧尧,奶奶有空。
刀爷也是松一口气,头一次对我那么客气:“谢谢你,丫头。”
“舅舅您说到哪里去了,我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忙自然是应该的。”
他叹口气:“多亏了有你和小聂,要不然,靠我那三个不成气候的儿女,这个家早就败光了。”
我笑了笑:“您多虑了,大哥二哥还有阿诗都挺不错的。”
刀爷摇头:“不错什么,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赤羽门我一直是打算交给小聂的,他自身能力强,而且又有关山远雍长治骆安歌他们帮衬着,怎么着也不会丢了我的脸是不是?”
这就是试探了,我不好明着告诉他盖聂根本不打算要赤羽门,只好打擦边球:“舅舅您真是偏心。”
刀爷看着我:“你这丫头,怎么说我偏心呢?”
我撒娇道:“您这是想累死盖聂啊。他都多久没去国外的公司了?盖氏的事情交给他,赤羽门的事情交给他,他就算有三头六臂,总也是凡人一个吧,他现在都没时间陪我。我奶奶和我婆婆催我们要孩子催了多少遍了,您说说,就现在这样的,我们怎么要孩子?您还说您不偏心,您给碧尧姐姐评评理。”
一直靠在刀爷怀里的碧尧噗嗤笑起来:“爸,您别说,小江说的有几分道理。您不能为了自己的事情,让人家小夫妻连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碧尧姐说的是。”我赶忙添油加醋,“我婆婆老了,想抱孙子想得不行,我可不忍心让她老人家失望。再说了,我跟盖聂都特别喜欢孩子,肯定是要生好几个的……”
刀爷哈哈笑起来:“你这丫头,在舅舅面前说着话题,也不害臊?”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松口气,相信盖聂是真的不想要赤羽门。
我趁热打铁:“生孩子的事情有什么好害臊的,您老人家还不是四个孩子,您害臊了?”
他笑得越发肆意,看得出来是真的高兴,点点头:“嗯,没有人会嫌儿孙多的。”
“所以啊,您可别再折腾盖聂了,放他回来跟我生孩子。我这人呢,没什么天高地远的志向,就想跟我爱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辈子。盖聂就跟我说,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事太累人,还是喜欢以前在国外的日子。”
我点到即止,天知道说这些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心惊胆战。
刀爷能把涉黑的赤羽门一步步洗白,他自己成为政府的座上宾,就足可以见识到他城府之深手段之高。
盖聂提醒我少说话,但是刀爷步步紧逼,我没办法不张口。
自然如此,那索性就豁出去了。
反正我是一介女流,刀爷也不至于跟我生气。
最主要一条,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发现他对我有一种亲近。今天碧尧回来,他又直白地表露出来,所以我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一下下。
碧尧精神好了一些之后,刀爷就让司机开慢一些,然后他指着路两边一栋栋漂亮高端的建筑物,说都是赤羽门旗下的房地产业;又指着天空,说赤羽门未来十年的任务,就是要打造国内最强大的航空公司;最后他老当益壮表示,春节一过就要在新加坡成立分公司……
碧尧看着窗外,深情有些落寞:“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爸,时间过得真快……”
刀爷宠溺地看着她:“是啊,不过还好,你还在。要是你妈妈还在,那该多好,我们一家三口,无忧无虑生活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样。”
他说的是一家三口,完全没提到令怀易兄妹三人,足以看得出他真的是不喜欢那三个儿女,包括外人看起来很得宠的令怀诗。
或许,碧尧没回来,令怀诗还能勉强算是独得刀爷宠爱。可是碧尧回来,刀爷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失散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令怀诗自然是被抛到脑后的。
碧尧也挺有感触的:“爸,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当初负气离家出走,妈妈也不会生病,也不会抱憾离开。”
刀爷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气氛有点伤感,碧尧也哭起来。
我是外人,自然不好劝说什么,也怕说错话。
过了一会儿刀爷拍了拍碧尧:“好了好了,过去那些伤心事,咱们都不提了。等你身体好些了,就带着两个孩子,去看看你妈,告诉她你回来了。”
车子一路朝着立春私房菜驶去,可以说这次刀爷真是下了大手笔,把赤羽门那些有点地位的人全都叫来了,据说是要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其实我大约猜到了他的心思,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大家他对碧尧的重视。
能在赤羽门做到有点地位的人,察言观色自然是厉害的,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到了立春刀爷牵着碧尧下车,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明明门口站了那么多赤羽门的兄弟,他却跟看不见似的,一个劲问碧尧喜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一票黑衣墨镜的男人对着二人鞠躬:“刀爷好,大小姐好,欢迎大小姐荣归故里,大小姐万岁。”
碧尧掩嘴而笑,刀爷有些生气:“又不是皇帝,还万岁,谁教你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其中一个缩了缩肩膀:“回刀爷,小小姐教我们的,说这样刀爷和大小姐会高兴。”
刀爷一下子变了脸色:“高兴你个大头鬼,全给我滚一边去。”
那些人吓得不轻,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刀爷这才牵着碧尧:“走,爸爸带你进去见见那些叔叔伯伯,他们知道你要回来,比我还高兴呢。你还记得老李么,小时候他可是没少给你当马骑。还有你黄叔叔还记得吗,你跟他儿子可是订过娃娃亲的。”
碧尧有点无奈:“爸爸,我都是当妈的人了,您别把我当孩子。”
刀爷笑起来:“对对对,你是当妈的人了。可是闺女啊,在爸爸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两个人有说有笑进去了,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背影,虽然隔了二十多年,但是父女俩之间的气场还是挺相似的。
盖聂不知何时走上来,手被人牵住,他侧过脸看我:“在车上都聊什么了?”
我靠在他怀里:“嗯,我告诉舅舅,我想生孩子了,让他别整天霸占着你。”
他笑起来,捏了捏我的鼻尖:“鬼精灵,看来我是白担心你了。”
我深深吸口气:“老公,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身后传来令怀诗阴阳怪气的声音:“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秀恩爱?”
盖聂揽着我转身,看着一脸心情不定的大小姐:“表妹,谁又惹你生气了?今天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日子,你敢不高兴?”
令怀诗冷哼一声:“谁规定我必须高兴了?我就不信表哥你是真的高兴,谁都知道我爸是铁了心要把赤羽门给碧尧,你也就是他们父女的垫脚石。”
那边令怀远和令怀易一家言笑晏晏的走过来,看见我们几个在说话,他停下来,问我们怎么不进去。
盖聂下巴点了点大小姐:“喏,你这宝贝妹妹不高兴了,二哥你快点哄哄吧。可不要待会儿在舅舅和碧尧姐面前说错了话,惹得大家不高兴。你们知道的,为了碧尧姐,舅舅可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
说完这些,他也不看他们的反应,揽着我离开。
身后传来令怀远的呵斥声:“我的姑奶奶,我的小祖宗,你又发什么疯?”
令怀诗说了什么,我们都没听见,因为进门就看见商如瑜和盖子衿站在石桥上,一看就是在等我们。
盖聂带着我快步走过去,握住商如瑜的手,埋怨道:“天凉,您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盖子衿你也真是的,亏你还是医生。”
盖子衿吐了吐舌头,扯着我就问:“小婶婶,你怎么不来找我啊,我在家无聊死了。”
我看了看她的腿:“你全好了?”
她拎着裙摆转了两圈,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的:“全好了,你看。”
商如瑜低声问盖聂:“如今碧尧回来了,这是你脱身的最好时机,你可别错过。我问过了,赤羽门下面,始终还是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上面要是认真起来,你难免要被牵涉进去。”
盖聂看了看我,点点头:“我知道,您放心。”
“你舅舅也不听我的劝,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及早脱身。晚上我会跟他说明,就说……”
盖聂笑起来:“不用了,您儿媳妇已经四两拨千斤说过了。”
商如瑜有点吃惊地看着我,盖聂凑过去跟她耳语,很快她就笑起来:“也难为小江这么机警,这也倒好,我就放心了。”
“其实你我都知道,舅舅之所以把赤羽门交给我,无非就是想缓过这一头。所以他马不停蹄,不是就找到碧尧了么?再说,您以为您那三位侄子侄女,还真是省油的灯么?”
商如瑜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别的我不管,毕竟不在我可控范围内。你是我儿子,我自然是全副心思都在你身上的。”
盖聂揽着她:“您就放心吧,您儿子还没傻到被人卖了。”
说话间令怀远兄妹三人就进来,令怀诗一看见商如瑜就撒娇喊了一声姑母,而令怀远无奈叹息一声。
商如瑜使个脸色,盖聂就带着我和盖子衿往里面走。
大老远就听见刀爷中气十足的笑声,我感觉房子都在颤动,看来他是真的高兴。
盖聂道:“其实赤羽门一开始的时候有三十六个堂口,门中人好几万,后来舅舅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把堂口精简为十八个。他其实挺聪明的,古代的皇帝分诸王到地方,后来为了中央集权,又削减地方诸王的势力。”
盖子衿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这样?”
盖聂目光深邃看着一个点:“为了自己的江山,为了自己死后,这片江山依然在自己人手里。”
“我们难道不是自己人吗?”
盖聂微微一笑:“当利益冲突的时候,哪还有什么自己人?”
盖子衿似懂非懂的:“不过小叔你别担心,我们本来就不想要什么赤羽门不是吗?还回去就是了,不稀罕。”
我跟盖聂对视一眼,要是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因为刀爷和商如瑜一直以姐妹相乘,所以商如瑜带着我们和刀爷一家人坐一桌,再往下就是当年和刀爷一起打下赤羽门江山的阁老,再往下就是第一代堂主,现任堂主,还有海外堂口的负责人……
坐在我们旁边那一桌的都是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子,刀爷带着碧尧一一认识,伯伯叔叔的叫。
我这才听出来,那几位都是和刀爷拜过把子的,每一位都说必要还是奶娃娃的时候他们就抱过。
刀爷带着碧尧到最后一位的时候,让她叫九叔。
这时候盖聂凑过来:“九叔当年是大土司,那时候刀爷走货去借他们家的水路,她对刀爷一见钟情……明知道他有老婆,还是心甘情愿抛弃一切,跟他一起打江山。”
那位九叔,正好把一串玲珑剔透的珠子套在碧尧手上,拍了拍她的手,就像妈妈拍女儿的手。
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瞠目结舌地看着盖聂:九叔竟然是女人?
盖聂点点头:“她小名叫九儿,拜把子的时候又是最小的,所以排行老九,人称九叔。你可别看她慈眉善目的,当年她可是刀爷身边头号杀手。早年的时候手上有不少命案,曾经代替刀爷去号子里蹲了十八年,现在吃斋念佛云游四海,除非是非常重要的场合,否则她轻易不出来。”
我点点头,看九叔那一身男人装扮,再看她那隐藏在平和目光下的锐利眼神,不难想象,她早年的时候一定是肆意张扬跃马扬鞭的奇女子。
脑海中闪过《倚天屠龙记》中赵敏的样子。
那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只可惜,奇女子纵然手握天下,也会心甘情愿拱手相让给让她内心欢喜的男子。
赵敏命好,张无忌到最后选择了她。
可是九叔呢?
我不敢往下想,刀爷已经带着碧尧转到下一桌,去认识那些老的新的堂主。
令怀诗拎着筷子在盘子里扒来扒去,最后一丢筷子,依旧阴阳怪气的:“没胃口,服务员,给我来一杯橙汁。”
她对商如瑜还算客气,问她要不要,又问了盖子衿和令怀易的儿子,就是没问我。
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九叔身上,也没有注意到。
回过神来的时候服务员端着鲜榨的橙汁上来,不知道是不是地滑还是没站稳,小姑娘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歪了一下,一杯橙汁从我肩膀上洒下来。
饶是我躲得再快,还是没避开。
小姑娘吓得颤抖起来,一个劲说对不起,快要哭了的样子。
令怀诗起身就是一巴掌,骂了一句脏话。
她力气很大,直把小姑娘打得趔趄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
盖聂起身拽住令怀诗,看了刀爷那边一眼,压低了声音警告:“够了,令怀诗。”
我对小姑娘说没关系,使个眼色让她快走。
她千恩万谢的走了。
我说要去洗手间,盖聂非要陪我,最后是盖子衿自告奋勇陪我去。
到洗手间我就赶忙把外套脱了,可是里面的衬衣也湿透了,就算用湿纸巾擦拭了,还是黏黏腻腻的不舒服。
好在车里有衣服,只不过想起来是盖聂那天非得玩什么车、震后摆放在里面的,当时他一脸坏笑,说是为下次做准备。
没想到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我把车钥匙丢给盖子衿,让她帮我去找衣服。
因为是被包场,所以整个立春显得安静极了,除了整齐划一的漂亮服务员,几乎看不到别的人。
在休息区等候的时候,结到盖聂的电话,问我好了没有,刀爷带着碧尧回来了,问我去了哪里。
我说快了,他就笑起来:“为何不让我陪你去?”
我实话实说:“你现在好歹还算赤羽门的老大,那么多人看着你为了一个女人丢下他们,他们会怎么想你?”
“管他们怎么想,你是我老婆。”
我心里美滋滋的,正想撒娇,就看见刚才那个服务员朝我走过来。
我跟盖聂说了句很快回来,挂断电话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走到我面前。
她走的很急,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见了我就喊:“这里很危险,你快走。”
我啊了一声,正想问个仔细,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深深看我一眼,小跑着离开了。
我回味着她刚才那句话,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立春是关山远家的产业,而赤羽门又包下了这里,能有什么危险?
盖子衿拿回衣服后,我快速换好,回到大堂,我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盖聂。
他一下子就皱起眉头,对着空气中的某个点招招手,然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阿彪就奇迹般出现了。
盖聂对着他耳语几句,他点点头,很快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从四面八方跟过去好多个黑衣人。
刀爷端着酒杯起身,他的声音洪亮:“来来来,我们共同喝一杯,感谢大家对赤羽门、对我、对盖聂、对碧尧的支持。赤羽门的门规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会带着大家一起赚钱一起实现所有梦想。”
全部人起身,气氛简直好到了极点,我都有点莫名的感动。
喝完一杯之后刀爷招呼大家坐,而一直坐在他身边的碧尧,突然开口:“小聂,我挺喜欢你老婆的,我们换个位子如何?”
我吃了一惊,盖聂倒是云淡风轻的:“碧尧姐喜欢我老婆那是好事,我岂有不换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换了座位,碧尧坐在我身边,冲着我一笑,突然凑到我耳边,银铃般的声音:“小江,我一见你第一眼就觉得投缘。”
我想起在机场的时候她说我长得很像她认识的一位古人。
我笑起来:“我也喜欢你啊。”
她笑眯眯的跟我碰杯:“那就好,我害怕你不喜欢我呢。”
我们俩喝一口,然后一票堪比空姐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上最后一道菜。
碧尧又道:“我在新加坡的时候可喜欢做菜了,什么时候我做给你吃。”
她莫名的跟我亲近,就好像我莫名的不排斥她。
漂亮服务员端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餐具过来,因为是封闭的,所以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因此越发的好奇。
服务员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说了句借过。
碧尧很亲昵地朝着我靠近,我闻见她身上好闻的桂花香水味。
就在那一刹那,一道寒光从我眼前闪过。
餐具盖子打开的瞬间,那个服务员突然抽出一把刀朝着碧尧刺过来。
那刀子说也奇怪,确切来说应该是剑,是伸缩性极好的剑。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在那把剑快要刺到碧尧,而那边盖聂反应过来抓起一个酒杯狠狠砸过来的同时,我突然拽着碧尧的肩膀,连人带椅子把她拽倒,重力和惯性之下,我也跟着一起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