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谷永淳,傅心蕾颇有些尴尬,“不是他,”不过,骄傲如她,瞬间扬扬眉,颇为得意的说:“是我亲生爸爸送的。”
白沙沙眸底微光,心底倒有些轻蔑,可眼底却很羡慕,“这个包包要好几万吧,你亲爸倒是挺舍得的。”
傅心蕾洋洋得意,故意撩了撩耳畔的头发,露出那对粉钻耳钉,白沙沙一眼就看到了,两眼放光,凑过来,“这也是你爸送的?”这粉钻稀有,所以价格咂舌,她一直很喜欢,无奈没钱买。
“嗯,”心蕾不以为然的说。
“你爸真舍得花钱给你。”白沙沙感叹着。
“这有什么?”心蕾的目光掠过包包,颇有炫耀的意思,“像这种包,我爸就买了近二十个送给我。”
白沙沙羡慕得惊叹,“天啦,心蕾,你爸真是大手笔啊。”
“我是他女儿嘛,”心蕾扬扬眉,骄傲的说,“他不送给我,送给谁啊!”
“啧啧啧!”白沙沙羡慕不已。
心蕾摸摸耳畔的粉钻,似不经意的说,“对了,我现在搬到嘉南国际了,我爸在那儿给我买了房。”
“哇!”白沙沙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羡慕,“那是可首都最有名的富人区啊,一套别墅就要好几千万,心蕾,你爸真有钱啊,对了,他是做什么的?”
被人如此羡慕,傅心蕾颇为得意,心里爽到爆,“我爸啊,他在法国有一百多家连锁酒店呢。”
“连锁酒店继承人!”白沙沙摇晃着她,羡慕到极点,“心蕾,你发达啦!”
心蕾被晃得有点晕,不过,被人羡慕的感觉真的好得意,“还好吧!”
“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吗?”白沙沙眨眨眼,“咱们多叫些人,去你的新家里开派对,怎么样?”吃喝玩乐可是她的绝活啊,能在那种地方呼朋引伴的开派对,该是多炫的事情。
“没问题啊!”傅心蕾得意的说,正好借机会向那群朋友炫耀一下那富丽堂皇的豪宅,要让她们知道,没了谷家,她过得更好。
白沙沙讨好似的递上水果沙拉,没想到心蕾没了有权有势的爹,结果又成了超有钱人家的女儿,这样的好命真的是让她羡慕妒忌恨啊,“心蕾啊,昨天给你的照片看了吗?”
她这么一说,心蕾倒想起自己这会儿来的目的了,扔了勺子,“看了。”
“认出来没?”白沙沙问。
心蕾点点头,拿出手机,翻开照片,指着上面一个,“喏,就是他。”
白沙沙看着那人,眼底掠过一丝迟疑,颇有些不悦的抿抿唇,“你没认错?”
“怎么可能认错!”傅心蕾说,那晚之前发生的事她不记得了,可她醒了时,就是这个男人睡在她身边的,“沙沙,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她跟白沙沙经常玩在一起,身边的朋友也大多是固定的一群人,可这个男人,好像只在那一晚的派对出现过。不过,越看照片,越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却一时忘了在哪儿见过。
白沙沙漫不经心的吃着沙拉,欲言又止,“他啊……”
“他是谁?”心蕾又问,在她看来,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还能入眼。如果和他结婚的话,倒还可以。
白沙沙细嚼慢咽着,手拿着勺子在沙拉里戳啊戳的,有点不情不原的说,“他啊,好像叫罗……罗世琛。”
“把他电话给我。”傅心蕾说,这下子,找到了人,接下来的事,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我没他电话,”白沙沙扬扬唇。
“你唬我,你的朋友,你怎么可能没电话,”心蕾不悦的说,又扬眉,“难不成,他是你的某某某?”
白沙沙神色不大自然,颇有些不悦的说:“你可别乱说,我已经订婚了。”
傅心蕾噘了嘴,“跟你没关系最好,”又说,“别啰嗦,他号码是多少?”
“我真不知道,”白沙沙说,“那晚,是周舟带他过来玩的,我跟他,还没熟到交换电话号码。”她肯定不会说实话,因为那晚后罗世琛勾搭过她,他们还滚过一次床单,结果,他竟然玩消失,无影无踪的,让她还气了好久。
“周舟是谁?”傅心蕾问。
“就是那个在广播学院进修的主持人,”白沙沙说,“高高瘦瘦,不是特别漂亮,不过气质还不错,你见过的呀!”而后,她把周舟的照片给心蕾看。
“原来是她呀,”心蕾向来眼高于顶,不以为然的说,“沙沙,这事就交给你了,帮我把那个罗什么的号码要到。”她故意摸了摸肚子,“我这里都快藏不住了。”
白沙沙的目光瞟了瞟心蕾那并未显山露水的小腹,犹豫之后问,“你就不怕罗世琛已经结婚了?”
呃!傅心蕾一怔,这一点,她倒还真没想过。
见她有些吃鳖的样子,白沙沙心里微微畅快,“这样吧,我尽量帮你问问。”
心蕾心烦意乱的,推推她,“现在就问,快点。”
“直接问不大好吧!”白沙沙犹豫之后说,“我看他跟周舟之间可能有点那个,万一周舟不说怎么办?”
“她敢!”心蕾气盛,而后催促着白沙沙打电话。
周舟是何等精明的女人,接到白沙沙的电话,听说是要罗世琛的号码时,心下了然,她已经没抱有嫁进罗家的想法了,与罗世琛再纠缠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现在她主要在首都混,也不想与白沙沙结怨,于是,倒是很爽快的将他的号码给了她。
“你问问,他结婚了没?”傅心蕾低声在白沙沙耳边说。
白沙沙将问题重复给周舟,当得到否定的答案时,心蕾的心情豁然开朗,看着那串号码笑得欢畅。
一旁的白沙沙,不以为意,淡淡的轻嗤了声。
傅心蕾哼了声,然后拨通了号码,很快便接通了,她扬眉,“喂。”
“你哪位?”罗世琛被这通电话吵醒,心里不悦。
傅心蕾有点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可打从心底的傲慢让她挺高姿态的,“是我!”
罗世琛颇为不耐烦,“你谁呀!”
心蕾微微不悦,哼了声,“你忘了吗?上次……在沙沙别墅发生的事?”
罗世琛向来游走于花丛里,经手的女人多得难以数清,现在听她的口气,以为又是哪个不懂事的嫩模想要借机敲诈他,不高兴的说,“什么啊,我不认识你,你打错了!”
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断线声,傅心蕾不悦,微怔。
“他怎么说?”白沙沙问。
“他说,他不认识我。”傅心蕾气得不轻。
白沙沙扬扬眉,心里几多轻嘲。
“他什么意思?”心蕾皱眉,微恼,“还吃干抹净不认帐了啊!”她虽然和白沙沙交好,也经常出去玩,可在私生活方面一向还是比较检点,并没有滥交的习惯。她一向引以为傲,觉得所有的人都应该认识她,而那晚跟她睡的人,更应该记住她,却不曾想,对方完全对她没了印象,吃了个鳖,她心里极不是滋味。
“心蕾,你是不是记错了,不是他啊。”白沙沙心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怎么可能?”傅心蕾哼了声,“我醒来时,他就睡在我旁边,我不会记错的。”
“他不认帐,那怎么办?”白沙沙耸耸肩。
心蕾气呼呼的,没说话。
“那就……只能做亲子鉴定了。”白沙沙说,“如果真是他的,他就抵赖不了了吧。”
呃!傅心蕾颇有些傻眼了,这肚子里孩子都没了,用什么做亲子鉴定啊!她皱了皱眉,“沙沙,你陪我去找他。”她哼了声,“我就不信,他还真抵赖得了了。”
“不好吧!”白沙沙有点犹豫的说,“更何况,他在哪儿咱们也不知道啊。”
心蕾哼了哼,“你不是有朋友会GPS定位吗,这有他的电话,难道还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吗?”
白沙沙哦了声。
“快,让你朋友查查!”傅心蕾催促着。
“心蕾啊,”白沙沙有些悻悻的,想到被罗世琛甩了的事,她倒不想去触霉头,说,“你妈不是说,这事由她来处理吗?要不,把罗世琛的电话告诉你妈,怎么样?”
心蕾皱了皱眉。
“你妈说话比咱们有份量吧,”白沙沙又说,“咱们去找他,又不是理论谁对谁错,是谈婚事,这种事,还长辈出面比较好吧!”
傅心蕾倒还真犹豫不决了。
谷永淳请的保姆黄嫂近五十岁,在育儿方面颇有经验,又加上桑兰琴一番细心的交待,再带小顾同学来,倒并不算太费事。
小家伙简直就是个开心果,不认人,可特别喜欢轻歌,有事没事就朝她手舞足蹈的哦啊哦的,除了饿了尿了会哭外,其他时间都是笑咪咪的。
午后,小家伙抱着奶瓶,咕噜咕噜吃了奶,打着饱嗝,憨憨的,虎头虎脑的样子,他揉了揉眼睛,撇了撇嘴。
“他要睡午觉了,”轻歌说着,就要将他放到婴儿床上。
“等一下,”黄嫂伸手抱过小家伙,轻轻拍拍他的背,“孩子的胃太小,才吃完奶就躺着很容易溢奶,拍拍嗝再放下去。”
看着黄嫂熟练的姿势,轻歌在心里默记着。
小家伙搁在婴儿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那浓密的睫毛,胖乎乎的脸蛋,特别的可爱。
轻歌拍了他睡觉的姿势,把照片发给了顾丰城,照片刚一发,她的手机就响了,是今笙,她微惊,怕吵醒了小家伙,立刻走出婴儿房,“妈。”
“轻歌,”今笙近期的胃口不大好,身体状况也很不好,这会儿正躺在床上,“你什么时候回丹莱?”
她心里微微一怔,看着虚掩的婴儿房,又快走了两步,回到自己的卧室,低声说,“妈,我不想回去了。”
今笙皱了皱眉,语气微凉,“我已经给了你一个月时间了……”
“我——”宋轻歌在心里微叹一声,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告诉今笙她与丰城复婚的事,更没有说她已经有了孩子的事,这会儿,只好拿出挡箭牌,“爸说了,如果你要让我去丹莱,就跟他说,否则,他不让我走。”
“……”今笙一时语塞。
轻歌心里有些许内疚,她不是真的想用谷永淳的话去堵今笙,而是她真的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他们父子。
挂断电话后,今笙沉默良久,想到自己身体的情况,欲欲寡欢。有些事,面对女儿,她暂时还说不出口。丹莱王族这边,并非像表面看来的这样平静,里面的波涛汹涌,岂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如此富饶的国土,觊觎王位的,大有人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又有多少人盼着她出事?
今天的内政会议后,议长又在向她逼婚了,她说出自己已经有了女儿,可议长给的理由是,国民希望将来王位的继承人有更纯净的丹莱贵族血统。言外之意,对轻歌有一半的外国血统很不认可。
不过,在会议上,今笙直接拒婚了,并严词声明,轻歌,是她的女儿,也是她的继承人,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从而,今笙很担心,她怕别有用心的人会对轻歌下手。
更甚,如果旁人知道轻歌的亲身父亲是另一个大国的掌舵人,那势必会在丹莱国引起轩然大波,会有更多的人抵制轻歌继承王位。
基于各方面考虑,她必须让轻歌回到她身边。
谷永淳回到大院时,已是黄昏,见轻歌在看书,便问,“小乖呢?”
“睡了。”轻歌笑道,小家伙今天特别兴奋,一直和轻歌玩,许是玩太累了,到傍晚的时候便睡着了。
“在看什么?”谷永淳问。
“食谱,”轻歌扬扬手里的书,这是宝宝食谱,“小乖快八个月了,应该加辅食了。”
看着女儿青春洋溢,那眉眼间却是掩藏不住的母爱时,谷永淳想到了今笙,心底微微一紧,“轻歌,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
宋轻歌微怔,合上书,跟在他身后,走进书房,顺手将门掩上,“爸,有事找我?”
谷永淳双手负在身后,站在窗前,暮色下,窗外垂柳依依,远处,路灯下,是大院的篮球场,此刻,空无一人。
看他沉默的样子,宋轻歌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爸?”
“轻歌,”谷永淳皱了皱眉,终是下定了决心,“你回丹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