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的年龄比郝佳人要大上一两岁,这被程睿自然又亲切的叫了一声二姐后,她忙摆着手的说:“叫我佳人就好了,二姐听着太老了。”
“人家那是尊重你,你这么说多让人难堪?”老男人在旁边教育道。
程睿笑了笑:“这没什么的,就叫二姐吧。”
郝佳美在旁边许是输红了眼,盯着麻将没好气的说:“别吵吵,爱叫啥叫啥!”手指顺着麻将从左划到右,也没决定要打哪张。
程睿看她纠结,擅自做主的提起一张牌就给扔进去了,“打它。”
郝佳人看着两人看一副牌的亲昵状,有点眼红了,遂对程睿说:“程睿,等下打完这把,你来打吧,我这坐的有点累了。”
“姐,要不你回房间躺一躺吧。”郝佳美关心的说。
老男人也说:“时间不早了,你睡去吧。”
“不用。我这还没赢够呢,我还得继续努力呢。”
这把还是郝佳人赢了牌,之后很是大方的把屁股一挪,坐到了老男人的身边,笑着对他说:“老公,咱俩看一把牌,我给你支支招。”
郝佳美抗议:“姐你这过分了啊。你赢完了之后,又带着你老公一起赢我们,太不厚道了吧?”
“刚才你和程睿不也是看一副牌吗?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啊?”郝佳人不服气的说。
不想和孕妇一般见识,郝佳美识趣的闭上了嘴巴。郝佳人显然坐在老男人身边是开心愉悦的,情绪上也控制的不大好。这抓到好牌惊叫连连,吃不上碰不上就又怨气声声,让坐在他们上家的郝佳美备受煎熬。
“对了,再过两周是不是你就过生日了?”郝佳人突然问道。
郝佳美打牌的手一滞,翻着白眼算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般的说:“可不是嘛,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呢。”
“今年打算怎么过?回家来吗?”
郝正骢调侃的说:“回什么家啊?人家现在热恋着呢,你让她过生日回家对着老年人和孕妇,开玩笑呢吗?”
“我也就是那么一问。”郝佳人讪讪的说。
郝佳美随意的说:“这有了孩子,我也就不怎么重视我自己了。这两年过生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她的话说的含糊其辞,可大家心里都明白,也都想到了那个人。未免伤心,谁也没再说这个话题,转到了别处。
程睿的手气要比郝佳美好得多,连连坐庄,几把牌下来,把郝佳美输的钱已赢回来了一大半。
郝佳人可坐不住了,这好容易赢来的钱都要倒回去了,她可不干。在程睿又赢了一把后,她把他撵了下去,自己又坐镇了。老男人几次三番的要对郝佳人说别玩了,可看她的玩心正浓,犹豫再三,还是闭上了嘴。
直至后半夜,这麻将局才散。
郝佳美拿着一堆票子在那认真的查着。数来数去,再加上程睿赢得,郝佳美总共赢了三千多块,乐的她捂着嘴笑。郝佳人和老男人的钱算在一起,也就弄了个没输没赢,白忙活。郝正骢输的钱现在全都捏在郝佳美手里呢,就他一个输家。
都这个点了,也不可能开车回酒店了。郝佳美把郝佳人夫妇安排在了客房,郝正骢和程睿回他家睡去。之后两个男人也没多在逗留,回了隔壁。郝佳美洗漱一番,也爬上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两个男人出来后,郝正骢看了眼时间,问:“你困吗?出去喝两杯啊?”
程睿看出他有心事,遂点头说:“走呗,今天在饭桌上喝的不爽。”
开车到了一家常去的“魅色”酒吧。不同其他夜店,来这里来喝酒的人就真的就是静静的喝酒,与老友聊天的。台上的歌手握着话筒,唱着低沉的歌曲,也没有几个人能欣赏得了。
两人在一处角落里坐下了,点了两杯威士忌。
默默的喝了两口,郝正骢先开了口,“烦。”
程睿斜看了他一眼,刚才说生孩子的事的时候他虽然没在跟前,但也听到个**不离十。
他直白不讳的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会治好的。”
郝正骢深抿了一口酒,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和雅儿是青梅竹马,这个你知道吧?”
程睿这个当然知道,遂点了点头。
“可你说,我对她……怎么就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呢?”郝正骢的话轻飘飘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程睿手一抖,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你说什么?”
郝正骢自嘲的一笑,慢悠悠的说:“你没听错。对,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人家你还和人家结婚?这不坑人呢吗?”程睿也毫不客气的说。
“谁说不是呢?我就特么的是个渣男!”郝正骢愤愤说。
他接着说:“上学的时候,潜意识里就觉得长大以后会和雅儿结婚,所以也就从来没想过喜不喜欢她。反正她人也不错,和我般配……”
“你有喜欢的人了?”程睿突然问道,打断了郝正骢的话。
郝正骢只有短暂的怔愣过后,随即大方的承认说:“你猜对了,我现在心里是有个人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的承认,程睿却突然一下子语塞了,停顿了几秒后他说:“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
“所以我说很烦啊。”郝正骢说完,往后仰去,靠在沙发背上。
手轻轻的揉着眉心,幽幽开口说:“程睿,你知道吗?我特羡慕你和囡囡。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分的时候干干脆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们还能彼此相爱,这是何等深厚的情意啊!”
“我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程睿自嘲的说。
“你这句话说的对,苦都让自己吃了。”郝正骢坐起来,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酒。
程睿的思想在某些地方还是很保守的,他劝郝正骢说:“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和雅儿结婚了,就要负起丈夫的责任,不要做亏欠她的事。更何况,现在雅儿又查出身体的毛病,你不能现在弃她于不顾对不对?红颜知己易求,相伴到老的人难觅啊。”
郝正骢笑了一下,不屑,自嘲,蔑视混杂在一起。
“责任!这个词总是这么重,在很多个时候会把人压得直不起腰来。”
“确实。但这也不是你能逃避得了的。”程睿紧接着说:“别那么着急,有些时候你是当局者迷。你或许觉得你是不爱雅儿的,可你想过吗?如果雅儿突然走了,消失了,不和你了,你会怎么办?会继续无所谓的生活,只是在最初找她,着急些罢了,还是说,寤寐思服,茶饭不思?”
郝正骢没说话,低头好像真是在认真思考似得。程睿笑着捶了他一下,“你现在想能想出个什么来呀?我只是劝你别等到人走了,你才知道最爱的是谁。要真是有这种狗血的戏码,我以后也不会认识你了。”
话刚说完,郝佳美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呢?敲门怎么都不开?”郝佳美在电话里疑惑的问。
“和正骢出来喝两杯,聊聊天。”
“啊,我也没什么事,那快点回来吧。”郝佳美叮嘱完,挂了电话。
程睿把电话收好,对身边还处在迷茫之中的大舅哥说:“别想了,走吧,你妹妹都来查我的岗了。”
郝正骢站起身,对他说:“我还没说你!这次我们全家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再欺负我妹妹的,别说我没你这个哥们儿了!”
“走吧,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程睿拉着他的胳膊出了酒吧。
打了半宿的麻将,都累的很。这到了第二天早上,竟没有一个大人醒来。倒是子非子都早早的醒了过来,里里外外的跑老跑去。程睿和郝正骢更是,从酒吧回来都凌晨两点多了,这才刚睡下也没多长时间,自然也是没起来的。
最先起来的还是老男人。不得不说,这人上了岁数,觉就少了,不像年轻人那么嗜睡了。他洗漱好后,看到两个孩子看电视,随意的问:“饿了吗?”
两个孩子早就饿了,吃了点小零食也不如吃饭来的实在。被这一问,都诚实的回答“饿了!”老男人也不见外,扎了围裙就进了厨房,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郝佳美是闻着香味出来的。其实孩子们醒过来后,她也跟着醒来了,只是不爱起来罢了。这突然问道的香味很成功的让她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顺着菜香味就出了房间。
恰在此时,郝佳人也迷糊的出来了,嘴里忙不迭的说:“我和儿子都饿了!啥时候开饭啊?”
“来喽来喽。”老男人临时起意又想给郝佳人做道汤,这又跑进厨房做了一道鲫鱼汤——他刚才从冰箱里拿菜的时候,在保鲜那里看到鱼了。
郝佳美坐在餐桌前,真是被这桌丰盛的琳琅菜品给闪瞎了她的眼睛。按说以前程睿给他准备的早餐就够丰盛的了,没想到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的只会比他还要好。
“姐……夫,这些都是你做的啊?”郝佳美手在菜的上顿指来指去,惊讶的问。
老男人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了,用了冰箱里的菜。”
“唉!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冰箱里的菜不就是用来做的吗?不然放在那里下崽不成?”说完,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