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部落,多尔衮正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之中,按照他所想象的发展,只要大玉儿一回到科尔沁自己就会带着这手下四万多士兵和愿意随着他离开的蒙古士兵往更深处去,比如说瓦刺和关西蒙古,他有着这么强大的兵力和机动力,还有着这些草原人无法想象的火器,多尔衮丝毫也不担心。

是的,他没想过投降,从来就没有想过投降,虽说在哪里都是个混,但是偏偏不能在宁夏属下,也不能在皇太极属下,也不能...总之多尔衮就是不想再屈居人下便是了。

他觉得凭借着自己现在的实力走到哪儿都能占地为王,当然了不要是在宁夏的眼皮底下就行了,毕竟这么些天的大炮轰炸却是让他无可奈何,只能用大量的劳力在对方轰城的时候一边补上城池,好在损失的只是蒙古人,而城中人数正多着,死了些人既能守城又能节约粮食,否则这仗已经没法打了。

打仗这么多年他也算清楚宁夏的实力若不是内部出了问题应该是很少有人能奈何得了,事实证明多尔衮让大明内部的流言传的飞起也没有一丁点作用,宁夏就是攻打草原了,怎么着了,只是有听闻那大明的崇祯皇帝竟然下了圣旨给宁致远辟谣,开什么玩笑!这是辟谣吗?这他妈是谣言吗,没看见现在草原的形势坏的不要不要的吗?多尔衮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就像是耍了一通猴戏,然后看戏的崇祯是个傻子。

那既然崇祯是个傻子他也没法做什么文章了,已经没有一点点想趁势反攻宁夏的打算了,只求大玉儿能够回来,然后他会迅速地离开科尔沁,这儿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或者等哪一天他征服了瓦刺或者哈密会再回来,这都是没底的事情......

“十多万的精兵?!”多尔衮听着有些匆忙到来宰桑的汇报皱起了眉头,虽然又舒展开来,这事情还真是凑巧了,正值这关键的时刻来了这么一出,这样想来宁夏答应自己要求的概率就会大的多了吧,多尔衮心里顿时就有了计较。

匆忙之后的宰桑也是一脸喜色,只是有些忐忑地看着多尔衮,不知道这位爷现在是什么打算,有没有变卦,若是想看着时机倒打宁夏一耙也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但是怎么说呢,宰桑觉得这样下去是没用的,就算能够趁势占领大量的土地,这样也只是才能保证基本生生活,但若是如此的话,以后守城人力便不方便了,现在的科尔沁有着远超平时几倍的人口尚且有些艰难,若是和以前一样大炮轰炸之下根本没有多少人去填这个窟窿,最后被征服的结果也是没有什么改变的,除非能一下子灭了宁夏...

但是怎么可能,能够打进宁夏的外城就不错了,人家的城墙那叫一个高大的啊,而且里面数百万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啊......

“正好给宁夏送一份大礼...”多尔衮面色十分地轻松,觉得身上的压力顿时就少了许多,“还劳烦宰桑派人催促一下宁夏将领,多尔衮这就派人去和漠西客人们接触一下...不,还是等他们自己来吧!”多尔衮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俊俏的脸上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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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彪收到宁致远的回信,然后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火器工坊里面吩咐着孙元化制着这新式的大炮,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看来他还是很了解自家公子的嘛,陈彪有些自得,而宁致远在纸上苍劲的字体让他感觉到一股力量,让他瞬间就做了选择。

俗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科尔沁现在也勉强算是内部问题了,所以想把他们解决掉再说,陈彪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否则他也不能说是为了替公子为主母报仇吧,因为科尔沁有人打玉儿主母的主意所以因大废小?孰大孰小谁又能知道呢。

总之西边草原边线上鄂尔多斯部落和乞颜部落一带的在城郊的人们就要先离开他们的住所缩回内草原吃土了,否则在野外正面冲突能够制止那些野蛮人的方法还真的不多,毕竟咱的生命宝贵不是?虽说有大炮,但是这玩意攻城的作用大,然后尤其是对骑兵,那作用就有些鸡肋了,否则也不至于袁崇焕手握着红衣大炮还让皇太极父子嘚瑟了那么多年。

先据城防守,把科尔沁的麻烦搞定在回头来对付他们,陈彪下了决定之后便收到了科尔沁部落的催促,从字里行间隐隐有些强势的味道,不由得乐了,还真他妈有人命长的啊...那就成全他们吧,再来百万大军陈彪也是不怕的。

确实就是这个理,打仗大抵就是那么一回事,但是琐碎的事情却是麻烦,尤其是百姓要好好安置,否则真的不用做太多的准备,因为很多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比如这次为了打仗起码是迁移了十数万的百姓,人多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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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官人这个两广总督基本是个空架子的,两广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没有人来与他汇报,即使近来他已经渐显强势,当然,宁致远知道这不是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却是整个两广的官员系统已经几近瘫痪,大抵上来说个州县之间都是没有什么联系的,还是原先那个老问题,两广是没有朝廷的。

但是靠着自己的消息来源宁大官人这些天也大致探清了些消息,两广边沿地区又出了了若干股的海贼,这本来是与他无关的,但是却让他有些皱眉,现在的他实在没有想法因为两广的百姓收受到迫害而为他们做主,只是怎么好端端地又出现了海盗?

现在这个时间还有不怕死的人,海上可是有着五万人马存在?宁致远这样想着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来人做的比较隐秘,若是郑芝龙的手下还好他暂时管不上,但若是那东北的五万人...

他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谅,李军毕竟不能管的那么远,现在他手下有着十几万的兵力军纪也不能要求他管得太多,而现在天高皇帝远他们更是没有了畏惧,看来自己对他们的威慑力还是不够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宁致远闷声沉思着,若是宁夏的士兵接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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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收敛点吗,在宁大人的地盘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方生和黄元走过一座营帐然后听到一阵嘀咕声,都不约而同对望了一眼停了下来,黄元面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方生的面子上同样不好看,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营帐中七八名汉子笑嘻嘻不以为然地接受着另一名汉子的训斥也没有辩驳什么,然后感觉到一股凌冽的气势夺面而来,放眼一看登时脸色一变变得恭敬了起来,那名本来子啊训斥着人的汉子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已经有些些不详预感。

“你们干了什么?!”黄元黑着脸冷冷问道,方生在一旁还未开口,他还是黄元的下属。

“没...没什么...”为首的汉子还未说话,已经有一名看似机灵地士兵打着哈哈道,“只是俺们几个今天偷跑了出去孙头在教训我们罢了...”

“呲...呲...”拔刀收刀的东湖坐一气呵成,然后只见着一阵鲜血喷涌着,刚刚还在说话的汉子已经缓缓倒下,脸上嘴巴孩子啊半张着,狡黠的神情停在了脸上,脖子上正是一道伤痕,这种划脖子的姿势并不是那种传闻中见血封后的艺术,场面没有丝毫的美感,只有狰狞,毕竟这是实实在在的杀人。

“————”方生倒还好,那几名士兵中为首的人也只是神情微微一变然后边闭上了眼睛,只是其余那七八人便是面如死灰,随后有人怒气冲冲说道,“你凭什么随便杀人!”

黄元吃人般的眼神瞪着众人,声音更加的冰冷,“你们不说便不说,若是等本将军自己查出来,诛杀你等在皮岛的全家!”

株连有违天道,但有时候却是万分必要!

“你看着模样也是个百户吧?”黄元冷冷一笑,“放心,等着你的只会是比他们更加残酷,真不知道你是塞给了谁多少银子才升上来的!知法犯法罪加几等...!”

孙百户脸色登时剧变,憋得通红发青,下跪道,“将军凭甚说我是塞银子的,卑职在皮岛几年了...”

“因为自己升上来的不会这么把军纪不当回事!”黄元脸上狠色一闪,“和这些垃圾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很早的一批人,都应该见过李军毫不留情杀人的模样,又一次还是自己的亲兵犯了军纪都被李军毫不留情地砍了,所以皮岛朝鲜那边的军纪却是比宁夏更加的苛责,而李军招兵也是十分有策略,第一批人马历练之后开始招第二批,然后是第三批,都是从老一辈的人中选出军官,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宁缺勿滥,这样严格的情况下实在不会有人违反军纪,以至于到了两广黄元都以为他们还是一样!没想到...

虽然琢磨着公子的想法最后也会让他们去劫掠那些少数民族,但公子下令做是一回事,自己去做更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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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芝龙还在小琉球上,他觉得这段时间有些不安全已经不怎么会呆在福建了,更不用说两广。

几乎掌握着这沿海一带所有的贸易他怎么舍得放手,而且还是官身更是难以释怀,只是宁致远那小子强硬戏谑的态度让他不安,此刻他在自己建造的炮台上仔细视察着。

他知道不久前还与他在海上对峙的人那批人已经登陆了,地点正是海晏,仔细一想想他觉得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这样一来他已经无形之中失去了这最大的市场了,郑芝龙面色阴郁了起来,看来确实是要做一个选择了,是要钱,还是要当官。

他抚摸着跟前红衣大炮,放眼望下去足足有着二十樽,正是他从鬼佬那边以三千两银子一尊买过来的,整个大明理论上也就有着这么多了,而且他还有着加农炮之流的别类火炮,就这一方面而言,他已经远远超过了大明了。

要知道袁崇焕在东北的时候手底下也只是十尊红衣大炮和若干的火炮,郑芝龙看着这些觉得很满意,但是他知道,这些并不是万能的,他的手下战斗力确实很弱,而且,海上那些人主舰上的那枚大炮看样子要比起这来要好上许多,虽然只有一尊,但是有第一尊总会有第二尊第三尊的...难道,又要去当海盗了吗?那群人已经在海晏小县城登陆了,这样两广乃至福建很可能就这么被宁致远控制了,想下来也就只能再当海盗了,他自恃还是没有人能对付得了当海盗的自己的。

但想起以前的风风光光,他还是喜欢现在的内敛生活。

他又想起了宁致远,从他来到宁夏之后似乎是什么也没做,就是纯粹的以势力欺人,让他实在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毕竟这是光明正大的套路,再来多少遍也是这样,只是他实在不明白,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小子怎么就距离了这么厉害的实力。

伤感,只剩伤感...崇祯又是废物,明摆着自己的手下官员造反他都不管了,那些蛮族家伙又不愿意拼命,自己转了一圈忙活了十几年不还是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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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原本的打算里,就是让那海上五万人将两广的大户抢光,当然也是抢劫,只是正如那一句话,本公子让你抢你才能抢!否则就是找死!违反军纪者死!

如果说之前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让士兵约束自己是为了百姓不受伤害,嗯,那现在就可以换个说法了,一个没有纪律的军队只是乌合之众,没有战斗力,而且,率领着一群乌合之众让他不能感觉到成就感和征服感,总是有这些乌合之众会随时失控一样的错觉。

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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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