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8章 家仆怎能顶替主人?(1/1)

李定方近来在金陵过得中规中矩,虽然他与宁致远的关系很近,却从来都没有去过宁夏,所以在崇祯眼里他们也算不得多么亲近,对于李定方,崇祯还是当做亲信来培养的,就像李应一样。

李应的性子不惹人厌,所以李定方之前才能和他相处的很好,只是在吴梅村调走后,李应开始锋芒毕露,金陵毕竟是他的地盘,李应他爹就是应天府尹,靠着这个张罗了不少新晋的官员和书生举人,似乎有着新一代领军人物的势头,至于宁致远,没有谁把他看成是和李应一个级别的,即使如此,因为他的做法李定方对于李应的感官还是差了许多,或许一切都是要从那天晚上他与吴梅村走到一快开始。

今年的冬天金陵也下起了雪,李定方坐在马车上往回赶,刚入府门口只听得下人说着李应侍郎来了,摆了摆手,收拾身上的雪迹,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前厅。

“这么冷的天气定方这是去哪儿啦...?”李应敞开了笑脸一副熟络的样子,却看不出熟络的感觉,但在不久之前他们确实很熟络,只是现在逐渐有了分歧。

“无他,送了卞姑娘走了罢了。”李定方也不隐瞒,带着浅笑说道。

“哦?卞大家...?那可是去了宁夏?”李应一愣之后反应道。

李定方点了点头,观察着李应的反应,大半年前,李应可是想把卞玉京和吴梅村扯到一起的。

“这...”李应依旧是错愕,有些夸张地说道,“致远什么时候又和卞大家勾搭上了,实在想不到,想不到啊...,不过也不愧是致远......走到哪儿都是这样...”

“那是,我等自然是比不上的。”李定方沉声应道。

“本来还想约定方你上归家院听曲的,现在看来也是无趣了......”李应显得很遗憾,卖相极佳的脸上十分诚恳,“那就算了吧,致远现在可真是不得了了,连皇太极都能捉住,这次不知道又该得什么赏赐了...”

“............”

大厅中,望着李应的背影,李定方起身送客的身子重新做了下来,泯了口茶,眯着眼睛在想着心事。

李应这次的目的是来示好无疑了,致远这次的动静闹得很大,或许李应也终于知道他的对手并不是那位年少成名的宁致远了,再次之前崇祯必然也有着扶持一股势力和宁致远对立的想法,这是权术罢了,李应便是瞄准了这个时机也倒还聪明,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完全没有必要了。

不出意外的话宁致远这几年都很难在朝中立足了,就是一个实权的官职都不会有,不管崇祯怎么安排他都不合适,俨然就是一个超脱朝堂的存在,最佳的做法就是崇祯在冷处理十几二十年之后放宁致远入朝出来入阁,那以三四十岁的年龄入阁也确实是前所未有,但依宁致远一手漂亮的阅历倒是也不过分,这是所有明眼人的想法。

所以当下宁致远十分的特别,你要说他失势,毕竟挂着一个一品大员的头衔,而且他以后势必会一飞冲天,要说得势,从此以后他将会清闲很长时间。

李应不笨,相反他很聪明,所以他来了,然后又走了。

时间已经入了十一月,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机,卞玉京行在一辆算不得豪华的马车中,不显寒冷,一行还有着三四百人的精锐护卫。

卞玉京离开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李定方一首安排的,就连归家院的老鸨都只是今日才知道,声势算不得浩荡,却也可以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比起当时李香君孤身一人赴京要好上许多。

马车中卞玉京和侍女卞柔儿相依坐着,小侍女显得很欢快,脸上笑容一直没有停过,反观卞玉京便是极力克制着平静,只露出一丝浅笑,叶纨纨的身影已经远去,心里因为分离的伤感被压了下来,前路她可以看得见,依稀是一片坦荡。

但此时她的心里,满是忐忑,对未来的期盼和不确定,滴滴点点堆积在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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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多尔衮同样做好了打持久仗的准备,道理都是一样的,谁也撑不住谁就输了。

两方都是名将,心里素质也很好,所以长此以往谁先撑不住还很难说。

在十几天之后,结果出来了,最先撑不住的,是崇祯。

崇祯很穷,穷的叮当响,而且关外的部队打仗不像关内,没钱别想干活,虽然洪承畴手下近三万人都是关内陕西人,但崇祯也不会拉出山海关都不给银子,不仅要给,而且要给的一样多,不能少,否则他心里都瘆得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兵变了,那还玩个屁啊。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东北的山海关锦州一带都进入了备战状况,动员的部队超过了十五万人,保守估计一个月三十万两银子,崇祯是真的撑不住啊,今年的秋收刚刚过去,但是由于银子不多,还得执行杨尚书的某个大计划,收上来的银子已经差不多都有了归宿,速战速决是最实惠的做法。

于是难题堆到了洪承畴这边,叹了口气,洪承畴就准备行动了。

这些日子他视察着自己的部下,发现脸上的笑容比之前要多了许多,原因就在于有了比往常还多的银子而且还似乎没什么危险,现在,危险的时刻终于来了。

洪承畴出其不意地进攻了。

多尔衮其实是没把洪承畴怎么放在眼里的,洪承畴的人马在驻扎着,他的人马也没有完全集合起来,只是原先在东南方向的三万人,好在他还知道厉害,把这些人一天两顿的伙食变成了三顿,毕竟打蚂蚁蚱蜢都好,终归是打仗,好好应付。

但是在洪承畴突然出兵了,人数的碾压加上没有准备,多尔衮那三万人猝不及防,然后多尔衮很自然的还是败退了,当然,战斗的本能和单兵作战能力的差距并没有让后金伤亡多少人。

洪承畴打了一场胜仗,很好,他很满意,上报朝廷。

知道消息的多尔衮不乐意了,他一直没有正式对手全线碾压的原因是因为想省点钱粮,毕竟后金的地盘不大,他们已经后继乏力了,但是打了败仗那还能坐得住,当然,打败仗的家伙是皇太极的大儿子豪格还是让他幸灾乐祸了一番。

撤走了两个城门的兵马,集中七万部队,他要和洪承畴来真的了。

至于给锦州留下的空隙让他们跑了?谁会担心那个,多尔衮还巴不得他们都突围了,然后锦州就是自己的了,还不用费什么力气。

和洪承畴打仗的地方是在松山,这确实是个打仗的好地方,大凌城之围时皇太极伏击吴襄张春就是在这儿,七万人压上去,洪承畴有些撑不住了,他能打仗但是怎奈底下的士兵实在不给力,就算是他的洪兵在后金骑兵面前正面交锋也是送菜,只得根据地势和大炮死守,勉强维系场面。

祖大寿还是很够意思的,同志们有危险了还是要去助阵的,但是步兵还是不要出城的好,于是自己带着几千骑兵出城,撕裂了后金的口子,加入了战场。

所以说,在绝对的实力里面前没有侥幸。

关宁铁骑成功的和祖大寿回合了,然后呢?五千关宁铁骑在野战中作用确实很大,但是就像凭着这个和多尔衮野战,那除非是脑袋抽了,还是撤回去?那洪承畴这一趟就是白费劲了,情形相当尴尬,所以决定守下去的洪承畴只能向崇祯求援......

此时,这份战报和他的前一份报喜的战书相差不过七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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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气的想拍桌子,前一份还是大败后金军队,时隔几天后一份就是陷入了困境,这洪承畴现在还向京城求援!实在是太不厚道了,现在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

好在崇祯现在做好了和多尔衮和谈的准备。

从心里讲,他没指望自己的部队能打败后金部队,即使是洪承畴他也不信,原始是因为关内的士兵实在是很水,而且就算是关外的士兵答案的胜仗也是寥寥无几,袁崇焕要去了几千万两银子还不是只能维持不败?

所以这种情况可以原谅,但是还向朝廷要援兵就有些傻了。

和谈需要底气,崇祯的底气就是皇太极,所以底气还是很足的。

皇太极从大同来到了京城后,崇祯也见过几次,当然这个时候皇太极衣服是已经穿好了,这位后金的王一直没有行礼,也没有任何表情,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知道,该死的话他始终都要死的。

又一次的,崇祯来看皇太极了,天牢中皇太极身旁还有两位士兵,他们是宁致远的两位亲兵,崇祯视而不见。

“你的江山最后会毁在宁致远手里。”这是皇太极几次来对崇祯说的唯一句话,说了许多遍。

两位亲兵也听了许多遍,但是也没有任何表情,或许是来之前受到了什么嘱咐。

“为何这么说?”崇祯心思有些复杂了,这皇太极以前欺负过自己很多次,现在的下场可以说是凄惨无比,回到后金以后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实在是世事无常啊,此时他也想从皇太极口中获取什么情报出来。

皇太极没有答话,他要是有证据也不介意书写什么,所以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闭嘴不言,希望那是大明第二个袁崇焕。

崇祯然后便走了,谈判的事情还是早些提上议程,他早已拟好了腹稿,只为这一天,此时的崇祯眼里,这次的谈判是大明对后金的一次胜利。

“你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待崇祯走后,有个亲兵愤愤说着,“我们公子会是你们这些后金狗贼的末日,绝对不会毁了这江山......”

皇太极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过了许久,才又说着,“你这幅不忿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亲兵一愣,嘲讽地笑着,“为什么要装?”

皇太极沉默,似乎亲兵说了什么很有深意的话。

“还有,你写的那封信后金还没回音,在达成和解前你的女人和她生的孩子还没有送过来的话我们真的会杀了你的。”这个三十多岁的亲兵说着。

“我相信。”皇太极淡淡地说着,笑容有些阴沉,“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多尔衮会送过来的。”

“我还是比较好奇你回去之后还能不能掌控后金,根据我们所知道的,现在后金都是多尔衮做主了。”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没有丝毫掩饰地大笑着,须就停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着。

“家仆怎么会替代主人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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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乡,苏州城内。

新年临近,在西北那儿混乱的一带都是带着浓浓的年味,何况此时还十分平静的苏州。

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有一处清幽小巷里的人家却是极为悲痛,男主人董祥在这一刻撒手人寰,这个美满的家庭就此打破,只剩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一旁小声哭泣着。

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人口基数很大的大明,死了一个平头百姓没有惊起一点风浪,只是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了不得的大事,此时本应处于最繁忙时候的董家绣庄开始歇业,家有白事,实在无心生意,何况生意不好。

“娘亲,你不要伤心了。”眼眶红红的女孩低声劝着目光显现呆滞的母亲,她很害怕,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她母亲是唯一的亲人了,这种状况让她不安。

“小白...”*****白氏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娘没事,倒是你不要太难过了。”

看着年仅十三岁的女儿,她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家里没有了男人,绣庄的生意每况日下,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PS:额...

这是一本小白文。

重申,这是一本小白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