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做法,皇太极很无奈,他不愿上去打,但若是再不打,自己就要被他们里应外合包了饺子,无功而返,大凌城一旦建成,自己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战斗一开始,皇太极派出精锐骑兵攻击两侧,只是大明军虽单兵作战比不上后金,对于这火器的应用还是十分熟练,打的很准,几轮轰炸下来,后金损失惨重,死了.....数百人。
虽然只是死了数百人,但皇太极却很愤怒,自己连对方人都没碰着,就死了这么多精锐骑兵,让自己脸往哪儿搁,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东西也叫作大炮。
区别在于,大明军大炮的名字叫做弗朗机火炮,而后金制作的,俗称土炮,他本是不想拿出来的,因为实在没什么作用,自己技术确实不行,威力太,炮弹打在身上,能不能爆炸是一个问题,要是没有,估计就只能把对方的头砸破了。
虽然炮弹能不能响是个问题,但大炮能响却是真的,张春部队在全神贯注地指挥着大炮,控制着方向,打得不亦乐乎,当巨大的轰鸣声从后金部队中传出时,他有些懵了。
当看着十几枚大炮向着自己军中飞来时,他傻了,当一枚炮弹落地,在地面上炸出了一个不大不的坑,尘土飞扬,才让张春深切地意识到,敌人已经鸟枪换炮了。
但张春倒不是十分着急,他不是废物,敏锐的他立刻发现了一个现象,十几枚炮弹落地,只有三四枚响了,而能炸响的炮弹,也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重头戏只是后面的紧跟着炮弹前来厮杀的后金骑兵。
大明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有些乱了,张春定了定神,决定亲自上前督战,稳住士兵,他认定,这场对战自己一方绝不会输。
皇太极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并不抱期望能打残他们多少人,只是想扰乱一下他们的阵仗,然后自己的骑兵冲杀上去,这就可以了,自己就能赢了。
张春的愿望落空了,他亲自上前督战换来的只是自己一方士兵的溃逃,他很失望,直直看着造成败局的罪魁祸首…『…『…『…『,,恨得直咬牙,但此时也无可奈何,脸色涨的通红地,骑着马尽力组织士兵,顺势撤退。
罪魁祸首,吴襄是也,在听到后金军中大炮声响的那一刻,他立刻决定逃跑,不,撤退,于是他成了第一个逃跑的人,带动了后面士兵们的....撤退。
皇太极半眯着眼睛,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冲杀。
他知道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要是让对方集合起来,自己再想打乱他们的阵势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一万多骑兵死死咬在对方的后面,大明军溃不成军,就此四散逃开,死伤无数....
祖大寿听到消息传来,脸色阴沉,终于准备突围了。
.......
李玉然悠悠醒来,只是觉得睡得很舒坦,天色已然微微发亮,她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一个男人,顿时脸变得苍白,等认清楚是宁致远,莫名松了口气。
昨晚快到子时,她记起了宁大官人的话,外加自己又实在是太困了,就尝试了一下,醒来却是这幅情景。
不过她此时的精神很饱满。
费尽力气地将宁致远拖到床上,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而宁致远的重量着实不轻,所以她做起来很费力,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这位宁公子在一间房中呆了一晚,又或许是单纯的不想,她没有叫士兵们帮忙,一个人。
做完这一切之后的李玉然已然满脸潮红,看着还在昏迷未醒的宁致远,面色如水的少年。想起自己之前躺在他怀中的情形,那种感觉很奇妙,静静地坐在一旁,就那么等着他醒来。
“.......”宁大官人睁眼第一幕便是李玉然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动了动,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原来女孩已经出神。
“公子醒了。”正在神游的李玉然突然轻声着,让刚刚起身宁致远吓了一跳,心里有些犯嘀咕。
“...我昨晚为什么会晕?”宁大官人问着,他感觉到这次的昏迷不同于以往,晕倒的时间特别长,就像....就像是....
“公子中了玉然的迷药。”女孩淡淡道,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乎没有,“不过公子又为何三更半夜跑到玉然房中,还距离玉然如此近,否则也不会如此了。”
就像是中了迷药,宁大官人补全了心中那句未完的话。
他想起了昨晚抱着女孩时闻到的那股药香,心中长叹不已,这妞对所有人都很防范,难怪她不要侍女,这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那...是致远叨扰了。”宁大官人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凭心而论,自己做的确实是过界了,大男人半夜跑到一个女孩的房中,虽然他坚信自己的出发是好的,只是想关心一下这个女孩。但保不准李玉然长的再漂亮一自己就犯错误了呢?
想起昨晚也是有过一瞬间不好的念头的,他略感感到羞愧。
略显狼狈地走出了房间,宁大官人终于松了口气,觉得今天的画风不太对,所以和女孩话都显得在被动中,十分压抑,暗暗决定改日再把场子找回来。
狼狈只是宁致远自己以为的,女孩觉得很潇洒。
李玉然极为普通的脸上,双目极其有神彩,看着宁致远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虽然宁致远什么也没,但女孩认为事实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某人来提醒自己睡觉,发现已经睡着的自己,于是想抱到床上去,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下意识的把自己护在了怀中...
她很开心,认为景兰找了一个好夫君。
自固原启程后,在宁致远的示意下,一行人径直朝着东方行军,而固原的稍东一,便是庆阳和平凉,此时还有大量的反民聚集在那儿。
宁大官人是不会再去刻意避着那些反贼,甚至他有意无意往那边凑着,他以为,三千骑兵在手,反贼们只有找虐的份。
只是一路上风平浪静,让宁致远有些失望,同样失望的还有陈彪,不过心里想的却是不同的。
陈彪只是单纯为了不能打仗而失望,而宁致远是想着为了抓个有分量的反民头头打听事,李玉然和商景兰有着那么深的渊源,宁大官人自然要为救她爷爷的事情上心,何况那本来就是商景兰的救命恩人。
什么都没有发生,连个反民的影子都没看到。
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科举,但是首先他的想法是到金陵窝着,而沿途的的形势和那些官员的反应让他无奈。
想起他来之前的景象,自己身为徐光启的关门弟子的消息一传出,那些官员老远出来相迎,还送上了不少银子而现在,自己再次经过,身份比起之前更是强上了不知多少,二品官员,太子少保,兼着宁夏巡抚,反而没有了之前的待遇。
好在沿途虽然没有受到多么热烈的欢迎,但也不冷淡,不至于连粮食都没有提供,否则宁大官人可要发飙了。
这些官员活着是一件复杂的过程,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粮食酒肉一应俱全,就是没人和他们多加寒暄。
而对于宁大官人而言,这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个中原因他也能猜得到,大抵就是,莫名其妙。
他想起了一句话,一个政权是从中层开始灭亡,现在看来,实在十分靠谱,想他这么久以来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夸张的事情,却莫名其妙地围着他发生了许多事情,从王永光的下台,到首辅钱龙锡的判刑,甚至还有庆王父子的死,种种下来,他便成了很多官员的眼中钉了,是指朝廷官员,尤其是,在崇祯用红薯的名义夺了他们许多土地之后。
或者不能是很多,而是非常多,他时不时了解一些朝中的动静,知道崇祯现在每天收到的关于弹劾自己的奏折有三尺高,这是确数,不是估计的数字,让他有想死的冲动,当然不是愧疚,只是委屈,像他这么风度翩翩,色艺双绝的少年,怎么就被排斥了呢?
消息的来源是一个叫做温体仁的官僚,如果宁致远没有记错的话,便是奸臣传上排名第二的那位仁兄,这么一位...名留青史的奸臣对着他隐隐有些讨好,让他实在很有成就感。
奸臣或是贤臣,只是别人的,假以时日这段历史若能流传下去,他相信宁致远绝对不会是奸臣。
温体仁很聪明,他明白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更加安全,得到最大的利益。
朝廷上,那群东林党全是蠢货。——温体仁语。
让宁大官人对他很有好感的一件事情便是温体仁整垮了钱谦益,自己和钱谦益没仇,但他就是讨厌。
一路行了十余天,沿途官员都是如此,甚至就连徐光启的学生都是如此,对此他坦然接受,只要伙食好就行。
碍于自己与崇祯的关系实在是有些亲近,他们不敢得罪,但朝中上下一心针对自己,让他们也不敢接近,所以造成了这么一个矛盾的结果。
再次回到金陵给他的只是一种熟悉和亲近,并没有所谓的近乡情怯,某种意义上讲,这并不是他的家乡。
陈彪他们只是堪堪到了南直隶的边界便返回了,所带的东西宁致远找了一队青壮运着,这种事情上,虽然陈彪不愿,但还是十分听宁致远的话,所以随着一起到金陵的,只有宁大官人两百余亲兵与一个叫做李玉然的女孩。
两百余人的队伍不算太显眼,而且并没有进城,没有什么波澜,宁致远金陵的府邸只在郊外不远处,他在某处等着。
李定方领着两千余人来迎着,这个如今已有二十二岁的书生身着长衫,面色有些红润,不像之前那样苍白,身子也强健了不少。
“定方,来了。”宁致远笑着打着招呼,丝毫没有生疏感。
李定方脸上同样挂着微笑,微微鞠了一礼,人性是最难把握的,他不认为自己能看透宁致远,吩咐身后的护院上前接过货物。
“还是叫我致远好了。”
两千余人接过了宁大官人队伍中的货物,竟然有些吃力,那是近十万石的甘薯与几万匹羊毛步,这副模样,宁致远活像一个奔波中的商人,而且是一个大商人。
“致远现在可是非同常人啊。”李定方直起身子着,笑了笑,他从宁致远的话中,只是听到了以前的感觉。
宁致远给他捎信让李定方来这接他,距离宁府并没有多远,但李定方已经懂了,这是致远在向他表明对自己的信任,告诉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赶紧藏起来。因为他完全可以直接开往府邸,给自己来个突然的袭击。
李定方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让宁致远知道的,如果娶了一房妾和经常与李应逛窑子不算的话,但宁致远这种做法还是让他觉得很...开心,物是人未非。
给了些许报酬将那些临时招收的百姓遣散,向着宁府赶去,那儿已经没有自己熟悉的人了,但让他感到亲切。
离开金陵一年多的时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就连他自己,在一开始也是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个成就的,有太多的偶然,当时的想法只是逐步稳固着宁夏,成为自己的栖身之所,并非名扬天下。
李定方在向他着这些时日来的情况,主要便指的是银子了,他在听着,这是宁致远必须了解的事情,否则便是矫情做作了,形势很好,意料之中,有着近两百万两银子的进账,还存有四十万石粮食。
这正是赶上了好时机,红薯的高价卖出和琉璃的大量分批,另外还有那种带色的琉璃杯,一个一万两,全大明那么多人,总归有人会买的,也卖出了几十个近百个。
金陵他的基业发展的很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