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是吧?不错,不错,有点本事!”
陈易刚才一记“阎王三点手”中的肘击,轻松把这铁头打飞出去,尤其是体内那股脉动力量的适时爆发,让其再也感觉不到那种的急速的消耗,反而神采奕奕,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力量。
“你欺人太甚!”
铁头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挥拳朝陈易砸过去,拳势如风,势大力沉。这是北方洪拳的路数,讲究个刚猛凶悍,一往无前。
在这之前他还是极少遇见对手,被人如此轻松击败,更是从没有过,当即热血冲脑,与陈易战成了一团。
其实这铁头的实力不算低,有明劲中期的修为,一双砂锅大小的拳头挥舞起来,带着“嗖嗖”风声,威势极大。他之前之所以轻易在陈易手上就落败了,被一招KO,主要原因还是大意轻敌,此时郑重起来,陈易被封住经脉,一时之间也无法将其彻底击败。
“砰!”
“砰!”
“砰!”
拳脚相交,身形相错,两人转瞬之间就交手十几次。陈易越战越兴奋,经脉被封住,只有肉体力量,但如此一来却能更好的操控那股脉动之力,每一拳,每一脚,每一次肘击肩撞,都由那股脉动,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与愈战愈勇的陈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步步后退的铁头。
他现在是苦不堪言,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每一次被他打中,除了本身的冲击力之外,还有一股极其诡秘的震荡之力,更加严重的损耗着他的身体,就如一道道电蛇,透过皮钻进肉,疼中带着麻,麻中带着疼,又波及内脏,使其几欲吐血!
“砰!”
陈易出手如电, 一把抓住铁头迎面打来的一拳,另一只手肘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之上,巨大的力量加上的脉动之力,直接让铁头半条手臂都没了力气!
这还不算玩,陈易在几乎废掉他半条手臂之后,又是拳如流星, “砰”声砸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哎呦!”铁头一口鲜血喷出来,伏倒在地,不能动弹。
“就这点本事还要让我讲规矩?”陈易笑眯眯说道,刚才的“霸王硬折缰”他已经手下留情,若是全力而为,他的手臂就不止是没有力气那么简单,恐怕是会彻底废掉。
陈易的那一拳也不是打在后背这种抗击打能力强的地方,而是会落在耳后侧脑,一击致命!
铁头转了个身,艰难做起来,靠在床铺上,看向陈易的眼中已经带起了恐惧之色!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实力如此强悍,不仅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更让人吐血的是,他每一拳打在这家伙身上,总是有一股反弹力相应而生,让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还能不能打,要是能就站起来,别特娘的坐在地上装娘们!”陈易讥讽着说道。
“要杀便杀,要刮就刮,我输了,但并不意味着就要受你折辱!”铁头怒声说道。
陈易不由失望,他正爽着呢,脉动之力使用起来愈发的得心应手,再打上个把小时,他有信心能在这个层级上完全掌握,可这铁头竟然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实在让人郁闷。
“老子就折辱你怎么了,特娘的给我站起来,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不然你就跪地给老子磕三个响头!”陈易连激将法都用出来了!
铁头的双眼刹那间变成两座活火山,带着火光的岩浆喷涌而出,怒吼一声,就朝陈易冲杀过去。
“好!”
陈易大吼一声,激将法起了效果,自然全心应对,不能辜负铁头兄弟的热情。
剩余八位狱友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看向陈易的时候纷纷带着惊慌与怪异,这特娘的是什么人啊,也忒狠了点,人家打不过他,已经服输,可他却要逼着人打,哪有这样的?
“砰砰砰……”
又是一阵拳脚相加,铁头再一次被打翻在地。
他也是郁闷至极,他的绰号叫铁头,并非是说他练过铁头功一类的功法,而是说他抗击打能力强,尤其是脑袋,征战地下拳场五六年,从来没有被人因打击头部而KO过,还震断过好几个人的手指,这才赢得了这个美名。
但是这家伙也忒古怪,好几次他都故意卖出破绽给陈易,这可家伙竟然视而不见,就是极大的后背胸腹,而且走的是正宗八极拳的路数,拳肘手脚肩膝无一不是武器,仿佛身上长了上千只手一般,令他苦不堪言。
这个时候的铁头再也没有最初之时的嚣张,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丝祈求。
其他人也是看的心惊胆战,这家伙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难不成是在找对手练拳脚?
他们还真猜对了,陈易对脉动之力的掌控愈发的自如,心中也愈发高兴,战意更加澎湃如潮。
“你们,一起上!”
见那铁头大汗淋漓,囚服如被暴雨淋过,没了再战之力,陈易指着剩下的七个囚徒,大喝一声。
“哎呦,好汉啊,您可饶了我们吧,铁爷都是不是您的对手,我们哪里成啊!”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见到陈易手指指向了自己,心中突突狂跳,连忙拒绝。
“是啊,好汉,您就别拿我们开涮了,以后我们尊您为老大还不成吗?”另外一位同样见风使舵地说道,看都不看躺在地上,满身伤痕的铁头。
“不行!”陈易断然拒绝, 道:“你们打不打?”
一众囚犯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抵死不从!
“你们不打,那我打!”
说着,陈易就如猛虎下山一般,带着嚣张气焰,冲进了这群绵阳中间,拳打脚踢,拘留室中顿时一片狼藉。
——
“小宋,情况怎么样?”任翼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手边是一叠资料,正翻看不停。
小宋脸上露出一丝阴毒笑容,道:“任哥,你就放心吧,那孙子指定被铁头教育惨了,哼,一条杂鱼也敢在这里嚣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任翼弹弹烟灰,略带不忍,说道:“可别整出什么岔子来,这小子背后可能有点势力!”
“哼,这里是昆明,再大的势力也鞭长莫及,再说,就算真出了岔子,也怪不到咱们头上,那是铁头犯得事,那货早就活腻歪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一个加上十几年,咱们也算是做点慈善!”小宋阴测测笑着,丝毫没有警察的正义感,反倒是像个狠毒土匪。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还是要注意,尽量不要冤枉了好人!”任翼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自己这位同事虽然能力很强,但心胸有些过于狭隘了,每每有不听话的犯人都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以后说不定就会在某些时候跌个大跟头。
“好人?他也配?”小宋吐了一口唾沫,道:“你又不是没查他的资料,祁鑫把五家娱乐场所都转到了他的名下,两人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你难道忘了任叔是怎么死的吗?从祁鑫店里喝完酒后,就从桥上摔下去,身边还多了几十万现金,你觉得这里面没有猫腻吗?”
“闭嘴!”
任翼手中的中性笔“嘎嘣”一声断成两截,脸上铁青一片,后槽牙紧紧咬住,削瘦的脸上筋肉突出,甚是恐怖。
这些年来,每当想起父亲的死,他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蹿起,烧的他直欲发狂,恨不得将害死自己父亲,又毁了他的名声的祁家父子生吞活剥!
从小以来,父亲就是他心中的英雄,他也是亲眼所见,父亲从不沾手灰色收入,从不进行黑色交易,称得上是廉洁奉公。
可是好人没有好报,那年他刚刚升上局长没多久,就查获一起毒品走私案件,又沿着蛛丝马迹牵扯到了祁家身上,可还没有调查多久,祁家父子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请父亲喝酒吃饭,之后就发生了那幕人间惨剧。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调查祁家,也掌握了许多线索,但却没有拿到切实证据,因为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不是证人自杀,就是证物丢失,如那人皮~面具和断指一样。
许多人都在私下猜测,这祁家背后必然有一股极大势力,甚至供养着传说中的能人异士,不然那些证人和证物怎么会死的死,丢的丢呢?
也有人奉劝他就此收手,杀父之仇虽然似海如渊,但逝者已去,生者当勉,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拿鸡蛋碰石头?
对此他只是冷冷一笑,仍旧疯魔般找寻一切可以搬倒祁家的证据,哪怕是搬不倒,只是无关痛痒,他也不让祁家好过,也要能恶心就恶心他们。
血债还需血债偿,哪能如此轻易放过?
直到前两天,线人举报祁家父子用最隆重的礼仪礼遇一位年轻风水师,还答应要把名下几处娱乐场所送给他,任翼忽然感觉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潜伏在水中的那条大鱼终于耐不住寂寞露面了。
在他看来,没有人会只干活不收钱,尤其是这种不光彩的活计,更是如此。无论他们怎么掩人耳目,五个娱乐场所,价值近十亿就能说明一切。
“再关半个小时!”任翼看了看手表,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