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可并不畏惧,一咬牙,将棋盘大阵的气场猛然一变,完全倒转过来,从压力变成浮力,那些可以让人避免巨大压力临身的地脉节点之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巨大浮力。 ..
压力有多大,浮力就有多大!
之前的压力可以让众人喘不过气来,那现在的浮力就可以让曹逸仙脚下占地。
人不是鸟,即便修行到了一苇可渡江的境界,可还是不如长了翅膀的鸟儿灵活,还是要严格按照空气动力学的规则行事。
“呼呼!”
曹逸仙大惊失色,因为升腾而起的气流作用在他的脚下,使其如一发愤怒的炮弹一样,直接弹射而出。
什么千斤坠,什么足下生根,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曹逸仙只能任凭摆布。
“嗤嗤!”
陈易的青釭剑动了,快到只剩下一条虚影,反射的阳光让曹逸仙睁不开眼睛。
“铛!”
不过曹逸仙也不是善茬,惊骇之下,连忙抽出长剑,将青釭剑格挡出去。
不过,即便如此,刁钻诡异的青釭剑还是在他的腰畔开了一道豁口,鲜血直流。
曹逸仙惊慌了,任凭谁也料想不到,陈易竟然能控制整个阴阳棋盘阵,而且还是从别人手里面强行夺过来,这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驭龙者天生与大地亲和,这他很清楚,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容易的操控地气。
然而,他惊慌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下一刻,曹逸仙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骇之情。
陈易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大阵的气场再次骤然变化,从浮力又变成了压力。
曹逸仙已经身在空中,在格挡陈易的青釭剑之时,更是被横击出去几十米,不再位于地气节点之上,那他就无法避免那重如山岳的压力。
“小子,你找死……”
曹逸仙这次真的慌了,这辈子都从未如此惊慌过,如果他站在地上,即便不是地气节点,也可以撑上那么一时半刻,人的双脚就是树的根,只要根脉坚固,哪怕他洪水滔天,都可以屹立不倒。
只可惜的是,陈易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茬,故意使其身处完全没有借力的空中,然后在猛然挥手,让那如龙卷风暴般的气场猛然压下!
“砰!”
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在心机诡谲的小狐狸手底下吃了一个大亏,如同被一个大力士猛然掼摔在地上,坚硬的石头被砸碎了,地面也出现一个人形大坑。
“老东西,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在外面混,迟早都要还的!”
陈易嘴角留着血,露出一个森然笑容,落在曹逸仙眼中,不是恶魔却胜似恶魔。
“陈易,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让江湖同道寒心,难道不怕留下千古骂名?”
曹逸仙的口风变了,从最开始的喊打喊杀,变成了“好心”提醒,“做人要留后路,谁也不敢说自己没有倒霉的时候。”
“留尼玛逼!”
人勿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对陈易这个从孤儿院挣扎出来的孤儿,一向把大响马程咬金当做偶像的人来说,人不犯我我都要犯人,被人三番五次设计算计,哪里能么有半点脾气?
之所以隐忍不发,那只是因为时机未到!
陈易再次催动大阵,压力骤减,浮力上升,曹逸仙的身子又如出膛的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砰!”
还未飞出去多远,曹逸仙再次被摔在地上,嘴中大口吐血,内脏剧痛欲死,耳朵里像是开了一个铁器铺子,丁零当啷响个不停。
人的身体很脆弱,身体的感觉与眼睛的视觉联系不起来,都有可能产生烦闷欲死的晕车现象,更别说在这十几万几十万斤的重压之下来回折磨了。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这巨大的压力只是气场,没有尖锐刀剑石子,比起真正的大山重岳来,造成的伤害要小很多。
可是,曹逸仙却不这么认为,他宁愿被一刀砍死一剑刺死一石头砸死,也不愿意被如此来回折磨。
因为,陈易没有一击收手,而是不停的弹起,摔下,弹起,摔下……
曹逸仙像一个面团,被一个后生晚辈任意揉捏,那种屈辱感,生不如死!
“砰!”
“砰!”
“砰!”
……
巨大的砸击声不断响起,每把曹逸仙摔在地上一次,四周直愣愣众位修士,眼皮子就猛跳一次。
这特么是什么人啊!
丁午已经生死不明,难道还要对这曹逸仙下狠手?
不错,陈易之前确实被两人合起伙来算计,更是落了一身的你刚伤,可这接踵而至的报复,也太过狂风暴雨了一些吧?
站在棋盘阵终点处,终于拿了一次魁首的迟重锋,想起自己曾经为曹逸仙做了不在场证明,冷汗瞬间湿透胛背。
一直以来,都对陈易充满好奇,想要与他好好交流一番医术的静莲小师太,双手合十,嘴里面狂念我佛慈悲菩萨保佑南无阿弥佗佛。
扬言杀死陈易,更率领整个海外修协以曹逸仙为尊的于敏璇,骤然停住脚步,脸色惨白,情人死了,她可以再找一个,如果她死了,还能不能活过来?
“凶徒,住手!”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忽然响起一阵滚雷般的呼喝,“我全真之圣地,会长选举之盛况,岂容你等不知好歹的凶徒撒野?”
声音自天边滚滚而来,一个身影紧随那声音之后,飞奔而来。
蔡天则,在修行法会召开第一天露过一次面,便再也没有出现的全真教上一代掌教。
“来的正好,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陈易狞笑着,小腹中一股灰色气息疯狂转动,流入经脉,到达脑域,神识瞬间暴涨,棋盘大阵再次发出一声轰鸣,无尽的压力压向蔡天则。
丁午出气多进气少,曹逸仙也没了仙风道骨,身上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躺在血泊之中,呻~吟个不停。
两人已经是煮熟的鸭子,再也翻腾不起几个浪花来,蔡天则此时赶来,正好中了陈易的下怀。
“呵呵,小子,咱家可是一直小!”
李不才站在远处,冷笑一声,这些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只是当初李不才并不同意,不仅不同意,反倒认为陈易的脑子被驴踢了,棋盘大阵有那么好控制?丁午,曹逸仙,还有蔡天则会一头扎进你的算计?
可此时真正脑子让驴踢了的不是陈易,而是丁午,曹逸仙和蔡天则!
他们一直不把陈易放在眼里,却万万想不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了陈易的陷阱之中。
“好戏到了这个时候,也该咱家露露脸了!”
凤凰等人听着李不才的自言自语,分外诧异,没等仔细思考,却见李不才身上黑气缭绕,恍如恶鬼!
“嗵!”
闷响如炸雷,李不才瞬息而至,与蔡天则拳掌相对。
砰!
砰!
砰!
……
一个千年老魃僵,一个差半步就到了大圆满的得道高人,一击之后,瞬间分开,落在地上,各退了几大步,而他们所行过之处,几个足有三四十公分的脚印,赫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李不才,你等邪魔外道,也要干涉我正道之事?”
蔡天则被阻拦住身形,眼己的得意弟子躺在血泊之中垂死,却无计可施,不由大为光火,说起话来,也带着丝丝阴狠之气。
李不才神色不动,伛偻着身形,天则,笑了笑,说道:“哈哈,好一个正道修士,颠倒黑白,指鹿为马,难道这就是正道修士所做?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蔡天则知道自己做的不是那么风光,被当众指责,自然老脸无光,怒声说道:“这是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行尸走肉指手画脚,识相的,赶紧离开,不然……”
“不然怎么样?杀了我?”
李不才对他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满脸揶揄,说道:“实力不足,便搞阴谋诡计,讲理不过,就出言威胁,不知道你蔡天则是代表的哪门子正道?”
阴谋这玩意之所以不叫阳谋,就是因为它见不得光,见了光就死,李不才这个纵横多年的老太监自然深谙此道,直接将蔡天则的同脚晾在众人面前。
不等蔡天则再说什么,他又指向已经赶到附近的诸位修士,说道:“你?你?还是你?他蔡天则代表的正道修士,就是你们?”
所有人都不答话,也没有人敢答话。
华夏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种族,比起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来,肠子里不知道多了多少弯弯绕绕,自觉不自觉的就会耍点小聪明小手段,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可华夏同时又是一个好面子的种族,在如此众多耳目之下,让他们承认自己与蔡天则为伍,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大义的名分,听着很扯淡,有了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可要是没了,那将是一场噩梦。
这是无数华夏古人积累出来的经验!
殷东一不说话,迟重锋不说话,茅山,龙虎山,峨眉也纷纷不敢接茬,谁都知道,谁在这个时候搭腔,谁就站在了众多修士的对立面。
可是,就在众人认为蔡天则理屈词穷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玄武!
他飘然而出,冲李不才拱了拱手,道:“哼,李前辈,你这红口白牙的指责我师父,证据呢,既然说我们玩阴的,那就要拿出证据吧?”
陈易愣了愣,出乎意料。
玄武?师父?
玄武竟然叫蔡天则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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