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祖宗?”吴胖子不明所以。
“别问了,快送我回去,不然把那祖宗惹急了准出大事儿!”
陈易没空跟他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青犴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这小家伙爱,实际上就是个混球,在泰安的时候,只要饿了,管你是什么人,“霸王餐”吃的那叫一个明目张胆理所当然,谁也不放在眼里。
青犴的爪子连石头都能划破,跟切豆腐没什么两样,要是给邻居们也来上这么几下,陈易不敢想象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吴胖子见陈易火烧屁股一样,心知肯定有急事儿,迈开两条小短腿,就跟了上去。
“快点,快点!”
陈易路上催促个不停,现在又正值下班高峰期,可为难坏了吴胖子。崭新的奔驰GL550,一趟下来,多了无数道光荣的伤痕。
还没到楼上,两人就听见一阵群情激奋的叫骂声。
青犴抱着一只鸡屁股啃得满嘴流油,身边散落着一堆骨头和鱼刺,而它的周围是一群拿着擀面杖,大铁勺,平底锅等作案工具的愤怒人群。
小畜生丝毫没有觉得惹了众怒,就在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在地上,不时对着人群龇出獠牙,小爪子在水泥地板上拉出道道白杠,然后继续对付那只鸡屁股,还吧唧着小嘴,啃得不亦乐乎。
“不好意思,让让,让让,我收拾它。”
陈易满头大汗的扒开人群,走进去。
小家伙见陈易回来了,一头扎进他怀了,在他衣服上蹭干净嘴上的油之后,小爪子指着啃完的鸡骨头,又指着自己的嘴,“慌慌”个不停。
陈易实在没有话说,你这这小贼也太明目张胆了,做贼要有做贼的觉悟,偷了东西抓紧跑,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销赃”,还要再来一只,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陈易这东西是你养的?怎么办吧,给个说法,我家刚买的烧鸡,就被它偷了!”拿擀面杖的大哥指责。
“对,还有我的鲤鱼”,平底锅大婶很愤怒。
“我的排骨,一点没剩,全让这狗东西吃了”,铁勺大爷怒骂。
“还有我家的门,我怕它进来祸害,关着门,这东西竟然把门咬出了一个大洞,进来把我家五花肉叼跑了”,还有一个小妹很委屈。
“我赔,我赔,全是我的,我全赔”,陈易满脑门子黑线,挨个鞠躬道歉,掏钱赔偿。
青犴此时也知道自己闯祸了,窝在陈易怀里,用小爪子捂着眼睛,像是很不好意思。但是指缝中露出的贼光,却分明写满了得意。
陈易真怀疑这货是不是在报复自己,把他扔在家里一整天!
“陈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养宠物我们不反对,但要管理好了,别给邻居产生麻烦,你小黄,一直没闹出什么乱子,你这刚开始养就弄得像鬼子进村似的,以后那还了得?我劝你快点扔了,或者找个人送了,这种不听话的宠物要不得!”
擀面杖大哥接过陈易赔偿的一百块钱,迅速揣进兜里,走出两步之后,又转过头来,把陈易好一通数落。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加入阵营,刚才围攻青犴,任他们怎么骂,小畜生反正听不懂。你骂你的,我吃我的,该咋办照样咋办,让他们只能干生气没办法。现在陈易回来了,大哥大婶们生的一肚子气全部撒在了他头上。
最后众人全票通过此次事件的处理结果,要么把青犴送走,要把陈易搬出去!
唉,人家是打狗,陈易这边是不敢打狗只敢打主人!
这人活着,有时候比狗都还累啊!
理亏在先,再加上这群邻居平常也没有少帮他,陈易哪能翻脸,只好连连应承,这几天就解决。
房子势在必行了!
陈易带着青犴和吴胖子一起出去吃了顿烧烤,并不是说他想吃,而是这个小吃货到了烧烤摊旁边,瞅着那烤得金黄的羊腿,哈喇子流了一地,说什么也不走。
两人只能被狗“牵”着,撸串喝扎啤。
白家大宅。
白宗明短暂昏迷,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中,并叮嘱没有天大的事情,谁也不许进来。
月已当空,夜色渐晚,书房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线,压抑的令人窒息。
白宗明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坐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融入进去。自从三年前接过父亲的位子,白宗明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白天的光鲜亮丽,有作为的挥斥方遒,却让他疲惫不堪,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到那久违放松。
他的神经绷的太紧了,也太久了。以前还好,还有一个弟弟能担这泰山般的压力,可现在连弟弟也走了,被陈易用手段杀了!白家偌大的家业,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承担!
他能承担的起吗?即使承担起来,做成全华夏第一又如何?结局会不一样吗?
“咔”
书房中走进来一个人,打开灯,让光亮重新回到人间,或者说让白宗明重新回到人间!
白宗明已经适应了黑夜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他不由自主拿起手中的东西,阻挡住这可恶的光线。
“呵呵,全家福,很温馨!”
来人拉起宗亮手里拿的那张全家福照片,略带讥笑的说道。
白宗明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松田,谁让你进来的?”
松田一郎没有在意主人的不客气,搬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没人让我进来,我只是担心白君的健康,所以过来如果冒昧打扰了,还请见谅。”
白宗明已经习惯这些日本人的虚伪,貌有加,但背地里下刀子比谁都狠,他白家就是倒在这群日本人的阴险手段之下。
“多谢松田君的挂念,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白君,你这有违华夏的待客之道啊,我这个客人连杯茶都没有喝,你就打发走了?”松田一郎点上一支雪茄,笑眯眯宗明。
白宗明额角青筋绷起,怒目而视。
松田一郎仿佛没有样,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小啜一口,称赞道:“好茶,十五年的极品普洱,白君真是好享受啊,不过还是有些可惜,可惜啊!”
白宗明不屑道:“这茶是高原古茶树所生,味香色正,何来可惜只说?”
松田一郎放下茶盏,回味片刻,苦尽甘来,道:“我没说这茶可惜,我是说喝茶的人,这么好茶的却没有品出该有的意境,实在可惜。”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松田一郎笑着举起茶盏,动作平缓优雅,“从生理上说,普洱茶可生津止渴,降躁去怒,化解肝火,从意境上讲,品普洱要品出个心静神清,可白君却辜负了这么好的茶叶,你今天的冲动差点毁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心血,茶还是没有品到位。”
“哼,死的是我弟弟,你让我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做?”
松田一郎摇头,“不不,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因为死去的人而枉顾活着的人,仇恨可以激发你的斗志,但不能被仇恨蒙蔽住双眼!”
说完这话,松田一郎带着深意一眼,起身离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通知一下白君,日本那边已经请出一位高明阴阳师,不用几日就能到华夏,白家和刘家的事情,还有陈易的事情,一次解决,这些天你准备一下。”
松田一郎迈出书房的脚又退了回来,“还想再提醒你一下,我不像三井君,也不想成为三井君。”
白宗明怒目圆瞪,良久,忽然像被抽空力气一样,颓然的靠在椅子上,面露疲惫。
刘长春完了,那下一个会是谁?白家?
呵呵,其实白家早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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