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浅笑,环顾当场,正巧看见窗外鹅黄晶莹,含苞待放的腊梅。( )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 。当时深深看了一眼上首端坐的曹‘操’,一指这株梅‘花’,说道:“既然众位有命,苏宁不敢不从。正逢寒冬腊月,梅‘花’含苞待放,苏某就作一首咏梅,以赠兄长曹孟德。”
苏宁说完,朝着曹‘操’作揖,随即口中‘吟’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苏宁此诗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这一首诗中所表达的孤傲清高,与诉说的坎坷际遇,让所有人都在心底反思:苏宁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众人将他‘逼’迫至斯!而相对诗中孤傲清高的梅‘花’,众人仿佛成了击打梅‘花’的风和雨,是那么令人憎恶、反感、不屑。
众人沉浸在诗句的意境中,被这简单的词句所征服。而曹‘操’却‘激’动地浑身颤抖。
苏宁说,这首诗是送给他的。曹‘操’固然从诗中看到了苏宁连日来受到的不公与排斥,也看到了自己这些年饱受的磨难,一时之间心绪‘激’‘荡’难平。
袁绍文采并不出众,他虽然也被苏宁的诗句吸引,但比之其余人,则要更迅速的清醒过来。
瞬间,袁绍脸‘色’铁青,眼中凶焰滔滔。苏宁的诗没有说出击打和排斥自己的对象,只是叙说了自己孤高雅洁的品‘性’,但是明眼人谁不知道,苏宁受到的不公与排斥,起于与袁术的冲突。
不管苏宁是否故意为之,人们在品读这首诗的时候,总会联想到袁家及其麾下的士族。
人群中,有些人沉默不语,眉头凝结;有些人掩面低头,羞愧难当;有些人却怒气腾腾,目光凶狠地盯着苏宁。
总不是所有人,让人掀起了遮羞布,还能淡然处之,甚至幡然悔悟。
所有的人,都没有言语,然而他们的神情动作,却已经说明一切。热门小说rong>
苏宁这首诗,纵使算不得空前绝后,也称得上石破天惊,可歌可泣。
袁绍强笑一声,慢慢站起身来,以十分温和的姿态望向苏宁,平平正正地说道:“子平文采斐然,但所作的似乎并不是诗,这恐怕不符古制。”
儒家学子就是讲究古制,袁绍这番话也获得不少人的赞同。
苏宁轻轻瞥了一眼袁绍,轻笑一番,说道:“如我所言,诗与歌,只是通过文字,来表达心中的情感或者‘胸’中的志向,亦或描述眼见实物,它不需要遵循既定的形式。只要诉说了你想表达的意愿与情感,那么它就是一首好诗。我所作的这首咏梅,你可以认为它是诗,亦或者是长短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表达了些什么,倾诉了些什么。”
苏宁说到此处,稍作停顿,扫了一眼双眼放光的曹‘操’,接着说道:“这首诗的用字长短不一,远没有古诗的考究,但是它表达出了我的志向,表达出了孟德兄的志向,这就足矣。如果说,本初公子认为这首诗因结构不够严谨,那么苏某就另作一首结构严谨的便是,同样,赠与孟德兄。”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此诗一出,众人轰动不已,纷纷被诗中孤傲自立,傲对严寒的梅‘花’深深折服。这不仅是文字的优美让人赏心悦目,更是文字中所表达出来的孤傲雅洁,让众人心生共鸣。就是先前不满苏宁‘乱’改诗体的人,也不禁细细体味诗中的意境。
而苏宁短短时间内,一连抛出的四首绝佳诗作,更是让人心生感佩、甘拜下风。
“苏子平,文采风流冠绝天下,我辈顽愚,不及万一。”
“恰与苏郎共神州,是我辈之不幸,亦是我辈之大幸!”
“苏宁学富五车,品‘性’高洁,而我等却做出宵小行径,横加迫害,实在惭愧无颜!”
众人嘈杂地宣泄着自己的感慨与忏悔,几乎没有人再对苏宁持以敌对姿态。
苏宁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他眼前的读书人们,大多是弱冠之龄,‘胸’中尚存热血,涉世也不深,行为做事都凭着‘胸’中的一口气。他们鄙夷苏宁时,能够穷追猛打,锲而不舍,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但是,当他们被苏宁的才华所征服,又会对苏宁献出自己的崇敬与尊重。
但是,这些年轻的读书人,毕竟只是一些权贵子弟甚至纨绔子弟。他们只能表达着自己的喜怒,却无法真正影响甚至改变整个士族所认定的。
诸如袁家、杨家那样久历朝堂云播诡谲的大世家的掌舵人及重要弟子,哪个不是心机过人,城府深厚。他们不可能仅仅因为苏宁表现出的惊世才华,就转变对苏宁的态度。
他们首要所考虑的是利益,若有谁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任你才华再高,堪比孔孟,恐怕也难逃厄运。
苏宁心中很清楚,他现在已经是真正世家‘门’阀眼中的异类,虽然大世家大‘门’阀因为苏宁分属蝼蚁而不屑与他过多纠缠。但是,世家‘门’阀始终会记得,苏宁是世家的敌人,除非哪一天,苏宁能够给士族、世家‘门’阀带来无比的利益,这些人或许才会抹去苏宁敌人的身份。
而这次文会之后,或许世家‘门’阀对苏宁的嫉恨会增添许多。因为苏宁就如一杆高悬的旗帜,让众多世家弟子只能仰视,世家‘门’阀的老狐狸们,为了自家的声望及子弟的前途,很可能就会将压在众人头上的风华绝代的苏宁摧毁,对于这样的障碍,世家们从不吝啬‘花’费力气去清除的。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比如现在端坐上首的袁绍,心中就极其恼怒。这个日后雄霸北方的军阀头子,此时还没有日后的心机与城府,虽然极尽掩饰,但他的脸‘色’也显得十分不好看。
作为苏宁事件当事人袁术身处的袁家,虽然没有过多的牵涉到讨伐苏宁的事件中,但有太多的人,是打着为袁家、为士族出气的名头。苏宁的每一次获胜或失败,都会让人们联想到袁家。
这次文会的目的是为了羞辱苏宁,袁绍的到来,与其说是为了充当一个公正的见证人与裁判,不如说是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思,来看苏宁倒霉的。
然而,文会到现在却成了苏宁的个人秀,满座的高朋纷纷被苏宁折服。苏宁虽然没有出言挑衅袁绍,更没有这样的意思流‘露’。但是,实际上,苏宁是打了袁绍的脸了。
日后,袁绍的朋友很可能拿今日的事情嘲笑袁绍,袁家的政敌也可能拿今日的事情嘲笑袁家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然,换个角度,若袁绍度量够大,可以于此时通苏宁化干戈为‘玉’帛,还会被人广为传颂。但是,显然袁绍不是这样一个大度的人。他现在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胸’中恼怒万分。
袁绍深深呼吸两口,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看苏宁,苏宁那副总是风轻云淡的模样,特别的容易引起他的怒火。袁绍隐蔽的瞪了身旁的崔维两眼,眼中怒火连连。
崔维心知袁绍不悦了,颇有些为难的长叹一口气。他与卫绩都是秉承诗书传家,没有那些政客的腹黑与脸皮厚。苏宁的四首诗让他由衷的佩服,连带着对苏宁,他也产生了一种英雄相惜的情愫,甚至是仰慕。
崔维着实不愿再为难苏宁,一方面出于心中的不愿,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才学不足,贻笑大方。
可是,袁绍的‘逼’迫,他又不能置若罔闻。崔维满心矛盾的缓缓起身,眉头拧成结,苦恼的看向苏宁,不知该怎么开口。
忽然,崔维心中一动,嘴角轻扯出笑容,温声说道:“苏郎才气‘逼’人,然正如苏公子所说,诗歌乃是小道,那不知苏公子可否为我等阐述何为大道?苏公子若愿陈述两句,我等必定洗耳恭听。”
众人虽然大多学识并不‘精’深,但也非不通文墨的鄙夫,听到崔维这么说,纷纷颔首赞同。
苏宁见状,心中暗暗发笑,暗自思忖:“你等一心一意认同儒家之道为大道,现在又来问我,岂不知我虽然不会诋毁儒家之道,却也绝不会拥戴儒家吗?既然你们想听我来说大道,那我今日就说一说我心中的大道。过一会儿,你们可不要群情‘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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