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好衣服,梁春雨收到了一条微信验证好友的信息。
梁春雨点了同意,随即就收到徐风发来的新信息。
[小春,后天早上九点半。]
[可以吧?]
梁春雨回过去:[可以的,那我在楼下门口等你们。]
刚发送过去,没多久就有回复,一个OK的手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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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那天梁春雨早起,叔叔已经在楼下修车,婶婶和堂弟堂妹还没起,她收拾好行李,将一个装了钱的信封压在饭桌花瓶底下。
修车铺已经开工,几个认识的伙计跟她打招呼,梁勤生叮嘱了她几句。
梁春雨应下,梁勤生又将她拉到一边小声交代:“攒钱要慢慢攒,我已经跟人打了招呼,他们也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不会为难你,你不要急,慢慢来。”
梁春雨点头:“我知道的,叔叔你别担心。”
“你还缺多少?叔叔替你垫上,咱们先凑够了还清。”
梁春雨忙拒绝:“不用,小峰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我干完今年就可以了。”
“我有分寸,你一个人在外面打工,撑不下去的时候别见外,你婶婶那边我自己会去说。”
“我知道,但我现在真的不需要,工作也挺不错。”
梁勤生叹口气,也不再多说,只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梁春雨拎着行李走出去,坐一边等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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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和秦晏舫如约而至,白色的BMW稳稳停在马路牙子上。
秦晏舫打量站在路边的梁春雨,:“小美女,咱给你当车夫!赶紧上车,咱们出发。
梁春雨拉开后座坐了进去,徐风正在打电话。
不一会儿他放下电话,松一口气。
秦晏舫把车开出去:“怎么?你妈是不是凶你了?”
“何止,她要撕了我。”徐风叹道。
秦晏舫揶揄道:“知道我们出门前我妈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徐风老神在在,“是不是让你别离我太近?”
“厉害!”秦晏舫惊叹,“怎么办?我妈都看穿我对你芳心暗许了。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我过门?”
“我哪敢?”徐风摇头,“这几天阿姨可没少拿眼睛横我,也得亏我脸皮城墙厚,在你家赖得下去。”
正说着,徐风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寡淡的梁春雨,后者端坐在车位上,直挺挺的活像个小僵尸正看着他。
“徐总监。”梁春雨千篇一律的打招呼方式。
徐风不笑也难:“嗯。”
秦晏舫回头逗梁春雨:“嘿,梁姑娘,你看你徐总监对你好吧,自己都搭别人顺风车了,还不忘了捎上你,很是上心呐。”
梁春雨把视线对准徐风,后者已经在笑,冲她眨眨眼。
梁春雨知道他们在打趣,也不多掺和,点了一下头。
“……。”秦晏舫仔细看她的表情,心想这姑娘好没趣啊。
倒是徐风,对梁春雨的反应见怪不怪。
“你还别说,这声谢谢没准儿是我强求来的,”徐风把挡光板拨下来,“我说要把她捎回A市,人家说要去做高铁,后来没法,硬被我拉来的。”
“梁姑娘,咱俩既然是老乡你也别见外,都是出门打工的,互相留个微信,下次节假日回家,你提前问问我,保不齐我还能给你捎段路。送到家门口,服务肯定比高铁到位。”清晏舫笑呵呵开着车。
梁春雨看这两个大男人落落大方调侃着,也不搭话,只在该说的时候适时回答:“好的,谢谢。”
秦晏舫是个能说的,徐风也不怕生,就梁春雨最不济,是个闷瓜,问到她就答,不问她就坐在后头挺尸。
车子开往高速还没到收费站,徐风往外看了一眼,皱眉:“前面这么多掉头的?不会封路了吧?”
秦晏舫也不明就里。
开上去一看,收费站的挡车杆全都放下了,高速路口被封。
“得,乌鸦嘴,被你说中了。”秦晏舫苦笑了一下,掏出电话拨号查询了一下,“里面有重大交通事故,一辆大巴翻车了,今天估计撤不下来了。”
“有别的路吗?”
“有。”秦晏舫捋了下额前的头发,打回方向盘,“不过得绕路,下午才能到了估计。”
车子往回驶,半路还堵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私家车,等了20分钟才开出去。
徐风无奈地叹道:“小春,我不该拉你搭便车,应该跟着你一起去坐高铁才对。”
秦晏舫苦笑:“嘿嘿,这会儿我倒庆幸,至少有两人陪我堵车。”
……。
十几公里的路,中午经过一个加油站,三人下车去吃饭,就近挑了一家小面馆。
乘梁春雨去上厕所,秦晏舫捅了捅徐风手臂,笑道:“这姑娘脑回路有点堵,不好搭话,也不爱讲话。”
“那你还不好好开车,三番两次上去碰钉子?”徐风不以为然。
“我这不是怕冷落了她,气氛尴尬嘛。”秦晏舫抬了抬眉毛,“不过我发现这姑娘不怕尴尬,情愿一个人呆着。”
徐风没搭茬,笑了笑。
“呵呵,”秦晏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捏着茶盏指了指徐风:“你还说我,你不也一直看她?”
徐风明知故问:“是嘛?”
“是呀,”秦晏舫灌下一口茶:“那姑娘也不嫌无聊,就那么坐着,八风不动,入定一样。现在想想,咱俩一直回头的动作特像两个SB。”
徐风笑了,回忆一番:“好像是这样。”
秦晏舫回忆了两次与梁春雨短短的见面,“不能说内向或者外向,有点孤僻吧,但是又很有礼貌。怎么说呢?有点……”秦晏舫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二次元?”徐风接了他的话茬。
“对对,就是那样的,她对现实的东西好像很沉默,难免就让人好奇她到底在想什么。”秦晏舫语气一转,看着徐风:“你怎么看的?”
“我觉得,”徐风看向秦晏舫,有点认真:“她挺可爱的。”
秦晏舫十分认真道:“你告诉我,怎么看出来的?”
徐风略略思考了下:“这么说吧,我跟你的想法儿有点不同,我觉得,她或许什么都懂,只不过什么都不是很在乎。”
“哟,你见解都这么深刻了,想必是非常中意了……。”秦晏舫调侃道。
徐风皱了会儿眉,随即舒展开,笑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
梁春雨从厕所出来,徐风和秦晏舫坐在靠墙的一张四人桌,右边是过道,两人一边一个,给她留了位置。
她坐到了秦晏舫身边。
附近都是这样的小饭馆,赚点天南海北过路车的钱,为了迎合各地人的口味,面馆也不仅仅卖面,盖浇饭、云吞和酱菜等各地特色小吃都在菜单上。
梁春雨点了碗过水面。
店里正忙,面条都要现煮现炒,徐风的盖浇饭,浇汁配菜是事先调好的,不费时,很快端上来。
然后是梁春雨的过水面,秦晏舫点了碗炒米粉,等的时间最长。
主食上齐之后,秦晏舫一边吃一边扒拉盘子里的炒粉,没滋没味儿嚼几下:“这炒粉不正宗,没咱们那边的好吃。”
梁春雨和秦晏舫在A市,米粉算是A市的当地名小吃了。
“小春,咱们市明谭高中前面有个盘水镇,特产就是米粉,”秦晏舫对着梁春雨,“那里产的米粉吃起来才有味儿,米香味儿重。”
梁春雨:“我知道,我外婆就在那边开米粉店。”
“是嘛,现在还在?”
“还在的。”
“这样啊,”秦晏舫脑筋一动,转而面对徐风,“咱们俩高中的时候,那镇上一溜水儿都是米粉店,记得不,咱班同学都喜欢去那里吃鸡杂粉。”
徐风:“那个镇上但凡开店,全是卖米粉的,每次你们去吃,我都得绕着镇子找家卖米饭的店。”
“嘿嘿!”秦晏舫跟想起什么了似地,眉毛往上抬,揶揄地坏笑,“谁叫你不喜欢吃面,每天骑着自行车在巷里乱窜,要我说,你要是老老实实跟着我们,那时候也不至于栽跟头哈哈。”
徐风抬头看秦晏舫,后者一脸坏笑。
徐风似有警觉:“你别啊……,不带这么戳我伤疤的。”
秦晏舫难得回忆起点徐风的黑料,乐得没谱儿,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估计你活到现在,也就这么点儿无妄之灾,我还真是不吐不快。”
一边说着,一边捅了下梁春雨。
梁春雨抬头:“怎么了?”
“告诉你个关于徐风的秘密怎样?想知道不?”
梁春雨看向徐风。
徐风精准解读梁春雨的表情,冲秦晏舫笑道:“她不想知道。”